乔尼克的思绪,又不受控的回到了昨天晚上……
昨晚□□点时,乔尼克是被一阵悦耳的鸟叫声吵醒的。彼时,他正躺在阳台躺椅上,手边红酒瓶打翻在地,红色的酒液流淌而出,衬着满天星光,那酒色也润泽鲜亮起来。
轻笑了声,道:“居然睡着了”他拂了拂洁白浴袍上的那片红色水光,慵懒地依靠着阳台围栏,目光投向东方。那里有一颗星很亮很亮。他的视线微微下移,星星的脚下,是东方若水住的地方。
“为今夜的星光,敬一杯!”他举起了杯子,朝着黑丝绒般的深蓝天幕敬了敬,却发现没酒了。酒瘾倒是在此时发作了。他笑了笑,换过了衣服,往沙滩吧走去。
他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东方。
与她见面的人,乔尼克认识,正是欧侨为了开拓亚洲市场,特意从新加坡抽调空降过来的达蒙。俩人方才还通了电话。
达蒙眼尖,已经看见了新上司,正要打招呼,被乔尼克以眼色制止。达蒙忙喝了一口酒作掩饰,心道:这新老板,不会猎艳玩到这里来了吧?再看了眼对面的东方若水,想道:卞集团的这位小魔女,怕是与他看对了头。
他们这群人个个都是人精,达蒙正想着如何脱身,让乔先生可以亲近美人,却听得对方沙哑柔软的声音响起,像一把刷子刷过心尖:“这块是真正的羊脂玉,成色好,水头好,温润细泽,洁白如羊脂,是明中期的古董了。因玉质好,本无刻意的雕工,就着料子,做成了一颗鹅卵石般的滴水造型。”
顿了顿,她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继续说,“无绺不饰花,可惜啊……”
“什么?”达蒙开了小差,没注意到她说了什么,视线所及,乔先生已往他俩这边走来。
“这颗石本完美无瑕,只可惜在收藏的过程中,被无意磕到了,有了一条极细的‘微绺’,为了掩饰,清后期的雕刻大家簪刻下了‘坚白能虚受,清寒得自凝’两句小诗。此诗是讲两情契合的。常听闻陈总与妻子伉俪情深,想必这件羊脂玉是送给她的吧!”东方粲然一笑,将玉放于锦盒,递换给他。
东方眼中调皮之色,被乔尼克全收眼底。再兼她添了酒意,脸颊微红,眼神有些迷离,白天所见的那片冷意,尽数融化,居然是要醉人的。
达蒙与妻子是同留学新加坡的华人,又是大学同学,是有过一段神仙眷侣的美好日子的,也并非爱得不深。只是生意场上应酬,花丛中过难免会有些龌蹉,被他妻子知道了,亦是大吵过了一段。最近,是他妻子生日,只怕他寻来这块脂玉是花了许多心思的,也是特意借此诗寄情。可谁曾想,只因玉有了裂痕,才会有了后来这首诗。
好句“无绺不饰花”!
她分明是在半玩笑的讥讽。可那一笑,调皮中透着无辜天真,懵懂得很,却是叫人无从恼起的。只是达蒙这个果子不好吃也得自己咽下了,谁让东方就是他亲自举荐给自己的呢!
乔尼克从未想到,自己会看到她冷清表象下的另一面。
乔尼克就坐于俩人旁边那一席,看得出东方极会交际,也很有手腕。俩人聊了那么久,都是聊些玉石,宝石,钻石类的话题,偶尔夹杂其他实时政事,聊得是不亦说乎。她惯于清谈,也拿捏得到位。不多会,便将现下商场的那点微妙格局说清,更指出了欧侨要在此站稳脚跟的用意。
可她说了半天,却又只字不提正事。毕竟能与欧侨这样的海外大集团合作,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机遇。这半年来,已经有许多本土的财团和欧侨接洽过了。可她看着并不着急。只是寻常的饮酒聊天,联络感情。
“换个地方,灌她酒喝。”乔尼克给达蒙发了条微信。
酒已半酣的达蒙居然还懂发给搞笑表情:“不要了吧,她可是千杯不醉……”他无意识地撇了撇嘴。
乔尼克给他发了一个怒的表情。
达蒙挑眉,十分无奈。
“陈总,如果你忙的话——”东方十分知情识趣地想要结束这次聚会,却被他一下打住:“不忙不忙,不如我们过去那么喝酒。”
达蒙一向老成,举止稳重得体,何事被吓成这样?东方狐疑地半眯起眼睛,道:“好。”
那醉眼半眯,却狡黠得很,透过夜色,看起来就像一只雪白的狐狸。乔尼克拿起酒杯跟在俩人身后。
达蒙指的地方,是在沙滩吧的外面,那处地方倒也僻静,还有一架秋千。可惜秋千的一边绳头松开了,橡木白的秋千倾斜入沙里。
俩人就坐在沙地里,海风一吹,倒也清凉,舒服得很。东方一时兴起,倒是脱掉了细细跟的高跟鞋。
细高跟鞋,那是一种性的暗示。乔尼克常年居于欧洲,深谙其中的意味。看来,她已经开始醉了。
沙地里放着一个托盘,银质托盘上放有几十杯五颜六色的液体。达蒙又开始流汗了,这顶头上司唱的又是哪一出啊?正想着,他无意识地又端起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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