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慢,时不时的要停上一会儿。祁钰没注意停下了几次,另外一支队伍也带回来不少东西,他一边听车上其他人说话一边通过清单查看都多了些什么。
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变得超级棒,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只要看过了清单,顶多看上两遍,存储空间里都有什么东西就跟打印进他脑袋里一样。这挺方便的,他不用查清单就知道有没有需要的东西。
刚看完清单,邢豪擎特意留下的杜江过来敲车门,“祁少,一个自称白梁的人过来找黑子,说有急事要找他。”
祁钰眉头挑了下,“还真来了啊。你把他带过来,我要看看他都要说些什么。”
不多时,杜江就带了一个人过来。祁钰将人打量了下,这人虽然是白柯的亲生弟弟,和白柯还真是一点都不像,更像他和白柯那个尖酸刻薄的母亲。白柯说过,比起爹娘,他看起来和黑子的父亲更像一些,大概就是因此他的父母才不喜欢他。
白梁比起父母多了一点羞耻心,也知道他们一家有多对不起白柯和黑子,之前一直都没脸出现在他们面前。不过在富贵权势的诱|惑下,那点羞耻心也没了。知道心理上最感觉对不起的大哥不在,就按计划找了过来。
低头往车上看,白梁第一眼先看到祁钰。有些和这位祁少套套近乎,却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惹恼了这位。看到坐在祁钰身边的黑子,立马打消这个念头,换上一脸焦急,“黑子,老村长受伤了。”
祁钰非常失望,因为这个说辞一点没出他的所料。别说黑子,亲儿子都被白二叔和白二婶弄的寒心了,以他们出事为由将黑子叫过去,那不是一个蠢字就能形容。除此外,杏花村最让黑子惦记的就是那位老村长,这白梁找的托词果然就是老村长。
发现黑子没像计划中露出焦急的神色,白梁一脸痛心,“黑子,我对你太失望了。老村长对你怎么样,咱们村子里的人可都看在眼里。他这次很可能会熬不过去了,你竟然如此无动于衷。”
话音刚落,白梁发现脑后生风,转头就看到一个拳头到了眼前。躲闪不及,被一拳头砸在了脸上。哎呦了一声,他不禁有些傻眼。因为打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老村长的儿子,而老村长此时就站在后面。
黑子这时候冷哼道:“你不说老村长出事了么?”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来之前计划已经败露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白梁都不敢多流。躲开村长儿子再次砸过来的拳头,抬腿就跑。没人拦他,不一会儿就让他跑没了踪影。
这边因为白梁的落荒而逃哈哈大笑,另一边裴向东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目光阴测测的看向许文忠,“如果许老先生不会管教儿子,我不介意帮帮忙。”
许文忠一听来人汇报就暗道不好,不过见裴向东如此不客气,脸色也变得阴冷,“我的儿子,我自会管教,不劳你费心。”
裴向东冷笑,“希望许老先生记住我的话。再出现这种事,我们裴家就要重新考虑与许家的合作关系。我们裴家选择与许家合作是想要互益,可不是单方面替你们承担这种不该出现的风险。
如果你们的研究被发现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许老先生应该要比我这个晚辈更清楚。没有我们裴家的保护,你们许家应该只有一个下场。别说没有裴家,还有别人,我相信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对你们避之唯恐不及。”
如鲠在喉,这就是许文忠现在的感觉。他的确很清楚他们做的那些研究暴露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不说整个城市的人被迫迁徙的真相,单是那些人体试验就足够让被激发出怒火的人们生撕了他们许家人。
就像被针刺破的气球,许文忠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脸上的阴冷换成了难堪。过了一会儿,咬着牙说道:“我会处理许尚,在他确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之前不会再让他碰任何研究。”
许文忠服软了,裴向东的脸色就好看了许多,“许老先生,我父亲很重视与您的合作,希望不要再发生这种不愉快。”
许文忠压下心头的怒气,做出一副故意板起脸的样子,“你还叫我许老先生。”
裴向东笑了下,“许伯伯,抱歉,我刚才也是被气急了。”
许文忠也跟着笑了下,“没关系,主要还是我没管好儿子。”
听到他们两个传出来的笑声,隔壁车上坐着的两个生的一模一样的年轻人一起眼带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坐在他们对面的中年男人手里端着个茶杯,见状轻笑了一声,“你们两个做好准备了么?”
两个年轻人一起坐直,刘海儿朝左的年轻人对着中年男人点了下头,“爸,真的会有人来接我们啊?”
中年男人低头看着茶杯中碧色的茶水,“我也感到有些意外,不过确实是会有人来,派他们来的人是爸爸我可以完全把命交给他的人。”
刘海儿朝右的年轻人眉头轻皱,“那他们怎么才派人过来?”
中年男人手中轻触杯沿,“有太多可能,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是没法来。到底是什么情况,以后会让你们知道。”
刘海儿朝左的年轻人看了眼车外,“爸,是不是可以把当年的事和我们说说了。”
中年男人点了下头,“等到了他们那边,我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到时候你们可不要被吓到。”
刘海儿朝右的年轻人瞪起眼睛,“爸,你不要老这么小看儿子们,好不好?”
中年男人呵呵了两声,不再言语。目光继续落在杯中的茶水中,看样子是陷入了回忆。嘴角微勾,眼底却弥漫着浓浓的悲伤。手腕上的青筋绷起,可见他此时一点都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