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到她了在一棵怒放的红梅树下,雪儿一身红衣,轻轻柔柔地俏立。远远望去,她就如一朵纤细的花,凄楚飘逸。她静静地望着他,那眼神仿佛有三分哀怨、七分不舍。同时还有一股深深的怨恨恨他的背弃,恨他的无情,恨他的仁慈
“雪儿!”他痴痴地走近她,想对她说些什么。突然,四周刮起了一阵风,数片红梅淡然飘下他看到她眼中有一种让人心碎的决绝。
她动了,如风一般,越来越快,舞出一种极其凄艳的杀气。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雨丝落到嘴边,咸咸的,凄凄楚楚。他怔住了,猛一抬头,却见雪儿双目含泪,狞笑着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剑,绝情地朝他刺来
“雪儿!”冷冰魄大叫一声,自梦中醒来。一身的冷汗,显示着他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你做噩梦啦?”苦儿柔柔地看了他一眼“搞得一身是汗。”说罢自身边拿出一条手帕,轻轻地为他擦拭额头的汗珠。
冷冰魄感激地看了看她,那白得似玉观音一般的颊上突然泛起了两朵嫣红,就像枫叶一般,病态的红。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他轻咳了两声。
苦儿急急忙忙地从背后拿出一条毯子,紧张地为他盖上“好些了吗?”她的声音轻轻柔柔,飘忽得就像那曾经失落的梦。
“谢谢。”冷冰魄客气地说道。苦儿白了他一眼,轻轻地挑起车带向外望去,秀眉轻挑,似乎在埋怨他的疏离。
两人沉默了一会,冷冰魄似乎感受到她的怒气,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我们离杭州还远吗?”
“嗯。”苦儿淡淡应了一声。突然,她眉头紧皱,怒声问道:“雪儿是谁?”
“雪儿?一个梦中之人。”不知为何,忆起刚才的梦,他的心中有股酸涩。虽然只是个梦,但他一直认为那是真的,真的以为雪儿是他前世的恋人,在这茫茫人海之中,苦苦等候他的降临。
“什么?梦中情人!什么时候认识的?”苦儿的表情,仿佛打翻了隔年的醋坛子。
“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久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只是最近她才很清晰地出现在我的梦里。”冷冰魄不知死活地说道,好像一点也没感觉到对面那人的醋意。
“呵,青梅竹马啊!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苦儿气呼呼地说“自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朋友也不说,害得人家”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你又不是我的谁?”冷冰魄痴痴一笑,套用她的口气,终于报复了一回。
“你你有没有良心啊!你难道看不出”苦儿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算了,他真是个笨蛋,跟他说了,说不定还徒惹一身笑话。她为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一个笨蛋呢?苦儿长叹一声,静静地望向车外,漫漫古道,漫漫秋意。
一阵凉风吹来,几片飘零的落叶从窗外飞了进来。苦儿心头一阵茫然,突然想到冷冰魄有伤在身、不能吹风,连忙把车帘放下来,再看他时,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她痴痴地望着他,看着他孩子气的睡颜,眼角不由得湿润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这颗冷酷的心里,竟然将他装下了。为什么是他?她到底喜欢他什么?仁慈吗?可爱吗?还是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不舍?看他受伤会心痛?不想失去他?她的心好烦好乱,她是那种独占欲很强的女人,从来没想过要与别人一同分享恋人。既不愿分享,她会退出吗?为什么心中会有诸多的不舍与牵挂呢? 她微微合上双眼,想要小憩一会儿,突然一阵打斗之声伴随着少女的哭泣声,隐隐传入她的耳内。苦儿突然双目一瞪,眼中一丝银光暴现“赶车的!停一下!”
“姑娘!有什么事吗?”那赶车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只听他紧张地说道:“出门在外,我们还是少管闲事为妙,万一碰上不好惹的”
苦儿怒道:“你拢u媚阃d憔屯# 备铣档囊患?腿朔1?耍?毕虏桓以你拢你低t诹寺返囊槐摺?喽?班病钡囊簧?映荡胺闪顺鋈ィ?缫恢涣杩盏姆裳喟慊?鲇琶赖幕危你宦溆谡厥碌氐恪?br />
她凝眉一望,只见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子,她的身后正躲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少女的腿上正汩汩地流着鲜血,眼睛哭得通红,但仍然很倔强。那老婆婆的功夫看来甚是了得,虽然苦战了半天,看来仍有余力自保,但如果突围出去,就不是很容易了。
苦儿长啸一声,飞身加入战事,出其不意地一脚踢飞一个黑衣人,并顺手夺过他的长剑,右手挥洒间,已经斩落了两个黑衣人的头颅。
那个看似领头的黑衣人大惊“朋友,你是那条道上的?为何阻拦我百邪门办事?”
苦儿哈哈一笑“江湖人管江湖事!姑娘我看不惯你们恃强凌弱!”说笑间,又斩了一名黑衣人,不过这人被苦儿活生生地劈成了两半。
“啊!”那姑娘看她手段如此凶残,不由得叫了出声,她近乎恐惧地看着苦儿,已经忘记了哭泣。老婆婆一看这女娃是帮助她们的,不由得感激一笑“多谢女侠搭救,但百邪门门徒众多,还是请女侠快快离去吧!剩下的几个老身自己应付!”
苦儿愤愤说道:“百邪门?那是什么鬼门派?他们以为人多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她一个起落,飞身落在少女身后,剑光如水银泻地、使得滴水不漏,剑剑刺向黑衣人的要害。她一如白天出现的夺命无常,周身散发着一股死亡之气,让众人不敢向她靠近。
正杀得风云色变,突然一个白衣人从长空落下,他拦在苦儿正要斩杀的黑衣人面前厉声喝道:“苦儿!你在干什么?”
苦儿大声说道:“你下车来干什么?快回去!这里危险!”
“你杀了几个人了?为什么就不能下手轻一点呢?”
“你快闪开!呀!小心!”苦儿一声暴喝,长剑从冷冰魄头顶直直刺下!
鲜血飞溅,染红了冷冰魄一身雪白的儒衣。那试图暗算冷冰魄的黑衣人不敢相信地望了苦儿一眼后,缓缓倒下。
“苦儿!快住手!我不许你再杀人!”冷冰魄怒吼道。 “我不杀他!他就要杀你!”苦儿瞪了他一眼,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不明白吗?
“我宁愿给人杀了,也不愿看你造这么多杀孽。你快停手吧!”冷冰魄哀求地说。
苦儿不想听他你拢你酃ハ蛄硗庖蝗恕浔?瞧?咚?暮?疑比耍?制?咦约荷砩嫌猩瞬荒茏柚顾你皇迸?鸸バ模?蝗弧巴邸钡耐铝艘豢谙恃你br />
苦儿转头一看,以为冷冰魄被人击伤,当下气愤难当,双目银光乍现,额上渐渐现出一朵仿佛要饮干仇人鲜血的红梅!
雪儿!她是雪儿!冷冰魄面露诧异,不敢相信地站在那里,原来苦儿就是雪儿,苦儿就是雪儿的转世!原来他想寻找的女孩就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苦儿见他站着一动不动,以为他一定是不能活了,悲痛地怒吼:“你们这些王八蛋!竟敢杀了他!他在护着你们呢!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一股从来不曾有过的怒意和悲忿占据了她的心,她剑光闪闪、一如怒放的花瓣,没有人能阻挡得了她的恨意,没有人能挡下她的花瓣!每个人都得死!
惨嚎声起,血洒长天。断臂,残肢,头颅,交汇成一条血河天地顿时平静下来,那老婆婆和妙龄少女早被苦儿浓烈的杀意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苦儿那暴满银光的双眼刹时间黯淡下来,她凄苦地向呆呆站立的冷冰魄望了一眼,然后悲哀对他轻轻笑了一下“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那一笑,笑得太过凄美,太过悲哀、太过绝望,隐然有决别的意味,让人看了不解。突然,她紧紧握住长剑,缓缓往胸口刺去!
“雪儿!”冷冰魄轻轻呼道“你要干什么?”握剑的手停了下来,苦儿不相信地眨了眨眼,看见冷冰魄确实在对她说话,他没有死她不由得胸口一酸,两行清泪直直滑了下来“你没有死!你没有死!”她激动地叫着。
“谁说我死啦!你这丫头!让我想得好苦啊!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冷冰魄突然一把抱住了她,紧紧地抱住了她,生怕一松手她就要消失了!
“啊?你说什么?什么不早告诉你?”苦儿不解地望了他一眼,抱得这么紧,快松开啦!让人看见多不好。
“你就是雪儿呀!为什么瞒我这么久?”冷冰魄不舍地松开手,准备兴师问罪。
“谁?我是雪儿?谁告诉你的?我怎么会是雪儿呢?我是柳苦儿啊!”苦儿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额头,他不会是被刚才的血腥场面吓傻了吧!
“你还在装!你额头的红梅印记怎么来的?”
“红梅印记?哦,你是说我额头上的胎记啊!一出生就有啊!”“你真的是雪儿!太好啦!哈哈!”冷冰魄得意地笑道“老天对我太好啦!让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你,这样我就不用去找什么老和尚和灵隐寺啦。”
“什么啊?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苦儿理了理头绪,他好像在说雪儿就是她、她就是雪儿呢,那么自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个人在爱他了!太好啦!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人能跟我抢了!
一旁的被救者看到救命恩人一会哭一会笑的,实在是莫名其妙。她们心里想着,今天是不是碰到了两个疯子?不过好歹疯得恩怨分明,要不然她祖孙俩的小命也跟着没了。
老婆婆笑道:“多谢两位思公救命之恩,请留下姓名容我们日后再报。”
苦儿说道:“留下姓名可以,不过报恩就免啦!姑娘我最讨厌这一套!”
冷冰魄好脾气地笑着说:“婆婆不用客气,不知你们为何会惹上这群人呢?”他若有若无地往少女身上一瞧,却见那少女的裙上沾满了血渍。
“啊!这位姑娘受伤了!赶快替她止血。”说话间,他慌忙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就要替那姑娘包扎,又扭头对苦儿说道:“你有没有那种止血的药丸?”
苦儿冷冷地瞧了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那么热心干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爹娘没教你吗?有我和她姥姥在这里,你操什么心?”
冷冰魄抓了抓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在家的时俟,练功夫跌伤了都是那些姐姐妹妹照顾的。”
“姐姐妹妹?你快说!你在家到底认识多少姑娘家!”苦儿怒火冲天地吼道。
“好多啊!”冷冰魄不知死活地说,干什么她又发脾气?
那女孩笑着说:“公子,你没看出她在生你的气吗?”
“生气?我又没得罪她,她生什么气?倒是她一下杀了这么多人,我还没气呢!”
“你再说话我就把你丢到马车上去!”苦儿一点不给面子地吼道。
“你你这丫头蛮不讲理!”冷冰魄有些生气地说。
“公子!你难道一点也听不明白吗?她是在吃醋呀。”那少女嘻嘻一笑,朝柳苦儿看去,却见苦儿早已羞红了脸。
“啊苦儿你,”
“你真是个大笨蛋!”
“啊?
“哈哈!”
“不许笑!不许笑!我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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