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而皇帝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眼神却是很冷。
要论到白墨冉和秦夜泠的消息,怕是没有人会比他更加的清楚了。
在这京都里,处处都有着皇帝的眼线,更何况秦夜泠在为白墨冉安排住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打算瞒着皇帝,因此皇帝早就从亲信那里听说了这件事情。
但是皇帝并没有制止,因为在此之前,白易之已经表态,他与白墨冉之间断绝了父女的情分,之后白墨冉所做的事情与他皆无关联,这也就是说,在脱离了右相府之后的白墨冉,她只是一个平民女子,而这样的一个女人,对于皇室来说已经没有大用。
可秦夜泠不同,只要他还活着一天,他在东临的地位就无人可动摇,作为皇帝,他犯不着为这样的一个女人去站到他的对立面去,更何况,自从重华山一行回来以后,他脑中无时无刻不想着他问寒衣圣僧的那两个问题。
只要他不动秦家,秦家就不会叛乱,这句话对他的影响是极大的,有了这样一句话的保障,他更加不能轻易的去对秦家下手,毕竟现下边关战事纷乱,用得上秦家的地方还有很多。
最重要的一点,只要白墨冉与太子的婚约存在一日,他们两人的关系就永远是名不正言不顺,而秦氏一族满门忠烈,又怎会容许一个与皇室有婚约的女子嫁入秦家?
皇帝难为,忠臣,又岂是那么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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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一片黑暗中,秋霜感觉到自己被人带到了一片极为空旷的地方,周围很安静,连一丝虫鸣鸟叫的声音也无,只剩下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耳边响动着。
“放开她吧!”
有一道女声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响起,让她觉得尤为的耳熟,一时间偏偏又想不起来。
钳制住她双手的那人这才松开了她,她的双手一得自由,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脸上的黑布条扯开,入目是一片黑暗的密室,而端坐在她眼前的那个人,也的确是她极为熟悉的人,她几乎脱口而出道:“夫人?”
“亏你还知道我是夫人。”
长宁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搭无一搭的敲打着扶手,在离她左手不远处的地方,是一盆烧的通红的木炭,里面的铁钳已经被烘烤的“兹兹”发声,火光照亮着她的脸,让她整个人都显得狰狞起来。
“夫人此话怎讲?只要您一日是老爷的妻子,也就一日是奴婢的夫人,奴婢万不敢忘!”
秋霜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周围的那些刑具,从心里感到有些发麻,她不是害怕这些刑罚,而是她再忙也没有想到,长宁怎么也曾贵为一国的长公主,居然也会动用这些手段!
而且这间密室是什么地方?抓她前来的那个人又是谁?那人的武功修为极高,她几乎连一招都没使出来就被他擒住带到了这里。
可是如果长宁早就有个武功这么高深的手下,为什么早些不用,偏偏要等到现在才放出来?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瞬间塞满了秋霜的大脑,让她一时间晕乎起来,脑中乱成一团乱麻。
“是么?”长宁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音调,扶着椅子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声音渐渐的变得温柔起来,“秋霜,既然你叫我一声夫人,那么我姑且相信你一次,我问你,如果非要你从你的小姐和我之间选出一个人来,你会选谁?”
“夫人,我……”
面对长宁质问,秋霜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讪讪的低下了头。
“哼,看样子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长宁见她依旧是这样的表现,脸色顿时一沉,极没有耐心的往回走了两步,挥了挥手,就有人上前来把她制住,让她丝毫动弹不得,更有一个人走到了火盆的旁边拿起了烙铁,眼看着就向秋霜走去。
秋霜顿时煞白了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长公主,一双水灵的眼睛里尽是惧意。
“秋霜,我可不是有耐心的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选择我,还是选择你家的小姐?”看着秋霜害怕的样子,长宁似是极为享受的笑开了,眼中的阴狠与冰冷显露无疑,接着又像是想到什么,话音一转道:“秋霜,你可别忘了,你家的小姐才刚刚抛弃了你,你现在这样效忠于一个抛弃了你的人,真的值得吗?说不定你为她死了,她也只会说一句活该呢!倒不如你跟了我,说起来我也算是你的主人,你也谈不上背叛不是?”
她一边说,暗中却一边示意着施刑的人拿着烙铁接近秋霜。
在这双重的压力下,直到那距离足以近到她能感觉到它的热度时,秋霜终于妥协了,闭上眼睛视死如归的大叫了一声:“好!我效忠于夫人,还请夫人吩咐!”
“这才是听话的好奴婢!”长宁见到秋霜一脸惨白的样子,满意的笑开了,对着手拿烙铁的人挥了挥手,亲自走过去扶过了秋霜道:“这样就对了,看看你这么漂亮的小脸,要是被毁了,那就真是可惜了!你放心,只要你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妥了,我保管让你后半生无忧!”
“那夫人……夫人想要奴婢为您做些什么?”
秋霜似乎真的被吓到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怯懦,不敢太大声。
这样的反应却取悦了长宁,她拉过秋霜的手抚慰的拍了拍,接着从怀中取出一小包油纸包的药粉塞到了她的手里。
“这,就是你唯一需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