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央仙朝的修士对元汾大世界的异人,充满了蔑视和防范,但是异人们对修士也同样如此。
严霜早就发现,征兵殿的气氛异常紧张,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火气,所有的异人都不约而同的,聚在演武场,虽说他们的行为荒唐无比,充斥着腐朽的意味。但是从另一个方向看,异人也是在用行动向修士们表示,他们的力量也不是可有可无的。征兵殿中并不只有异人的存在,严霜知道,一般在这样的浮空大殿中,都会有一队仙朝列兵驻守,虽然她没看见,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是他们存在,这是无可质疑的。
严霜发现她和龚盈的气氛有些冷凝,她是在气愤自己没有回应她吗?
严霜顿了顿,道:“我还以为,你追着他去了。”
“他?”龚盈一愣,又立刻反应过来,“哦,你说的是那个前擂主么,那男孩的确不错,找个不错的法器,实力能提升好几成,不过,却还不到让我追过去的地步,我是不想待在那个地方,听他们的闲言碎语。”
“你不用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龚盈道,“虽也有几个真有本事的,但大多都是世家的公子姑娘,抛撒大笔银钱,找来的托儿,元汾大世界的世家,早就腐化了。”
“那些人,口风都是一致的,没有半点真实可言。”
“这样么……”严霜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台下人传的事也不一定真了,“我就说,好好的异人,怎会甘做别人的侍妾。”在落阳城,一个小小的炼皮异人,都能过得舒舒服服,倍受尊崇,那人的姐姐应该也不会比那些人差了。
谁知这次龚盈却一副忌讳的模样,她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这样做的女异人多了,你这话出口可是得罪了她们。”
严霜挑了挑眉毛,不以为然的道:“我怕她们作甚,不过以色侍人,就像浮萍一样毫无保障。”
“那是以后的事情,”龚盈反驳,“她们受宠时候的枕边风,可不是我们消受得起的,若说得上官给你使了绊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严霜听着她话,心里却并不在意,她头上还挂着个大央仙朝的爵位呢,不说没事找事,能不能成功,就算她真的犯了错,上官也不能随意处置她。
严霜不想再听这些事,便主动岔开了话题。她道:“听说我们征兵上战场的时候会分队,不如到时候我们组一起吧。”
龚盈眼睛一亮,立刻答应下来:“好,征兵一队七个人,加上你,我们就有六人,再加上刚刚离开的前擂主,我们人就齐了。”她看起来十分高兴。
严霜却有些傻眼,原来还有其他的队友吗,她道:“还有其他人吗?”
“是啊,”龚盈自信的道,“几个人都是我亲自挑的,战力都是没话说。这战场谁不知道,我龚盈的眼光,那是一等一的。”
她对严霜道:“等明天,我们几个就找地方聚聚,把契约签了,最好还打几场熟悉一下,战场,那可不是开玩笑的,看他们。”龚盈瞥向演武场。
“装模作样的,看战场上谁与他们演戏,每次都有这么无聊的一群人,还把这么重要的演武场占了去,弄的我们不得不另外找地方。”龚盈说得有些暴躁起来,好好的演武场不能用,真是给她们添麻烦。
最后,龚盈还给他们送了一句诅咒,或者说预言:“你看着吧,等回来,你看他们能剩下多少人,我赌,能剩个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既说定了合作之事,严霜发现龚盈放松了很多,还与她闲磕唠了几句,最后才道:“明天清晨,还是演武场前见,我会把他们都带过来。”然后才各自离开。
严霜又回到了自己的那间宫室,小心的把门锁上,来到床前,把自己领到的那只乾坤袋,拿了出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次仙朝为了战场,都发了些什么补给。
她把乾坤袋的细绳解开,然后让东西一股脑的滚落在床榻之上。
东西都零零碎碎的,几大瓶丹药,一小堆中品灵石,一打黄色纸符,一枚小小的玉符,以及一把短柄的伞。
严霜好奇的把那伞拿在手上,木质的手柄摸起来,有一种温润的感觉,隐隐还有灵气在流动。她垂眼,看向伞柄末端,有两个指甲大小的金色的字——“天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