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美好的场面,为什么自家娘娘净说些破坏气氛的话呢?哎呀呀,太子殿下的脸似乎变黑了呢!
朱见深扬起衣袖,在空中轻轻挥了一挥,嗅了嗅味道:“有么?”
岂料柏芷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哎呀殿下,您快换身衣裳吧!这么浓郁的莲香,您都闻不见么?...阿嚏!”
柏芷对气味本就十分敏感,一众气味芬芳馥郁的熏香到了她这儿,却只能变成害她打喷嚏的罪魁祸首。为此柏夫人还曾经打趣过柏芷:“我家小芷儿可真是个狗鼻子!若是将来芷儿的夫君在外头乱来,回家就能被芷儿发现呢!”
当时在一旁爱女如命的柏大人还义愤填膺地说道:“将来我家小芷儿要是嫁给这种渣渣,我就带着兄弟们去揍他!”
没想到柏夫人的玩笑话几乎是一语成谶,但柏大人却无法带着他锦衣卫的那班兄弟们来揍朱见深了。
朱见深平日里并不熏香,今日身上这香还是在万贞儿寝室里染上的。
没错,平日里霸道张扬、眼里妩媚的万贞儿最喜爱的却是莲花。平日里穿的衣裳、戴的首饰的花样是莲不提,就是寝室里,也常常熏着莲香。
莲香清淡甜雅,常人只觉有微微的香气,但是对于柏芷来说,这却还是有些太过浓郁了。因此她嫌弃地皱了皱眉子:“殿下,您还是先去换身衣裳吧。”换了衣服我们再好好说话!
朱见深没想到又被这个小姑娘嫌弃了,而且这回还是在这么多宫人面前。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哦?那好吧。”
话音刚落,一早有宫人引着朱见深去了更衣的小隔间内。而柏芷只能半坐半倚在寝殿的紫檀木折枝梅花贵妃榻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继续翻着自己方才在看的那本游记。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朱见深这才出来。而此时柏芷的脸都快贴到书页上头去了。朱见深看见她这个样子,不由觉得好笑,轻轻地走到她身旁,一下子抽走了她手里头的那本书。
没有了书作屏障,柏芷的额头一下子撞到了贵妃榻一边摆放着的大靠枕上。睡意终于消退,但是柏芷却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嗔道:“殿下,您这是干什么!好疼的!”
朱见深原是想和柏芷开个玩笑,更何况这靠枕虽然结实,可也不过是布料里头塞了棉花,怎么会撞疼呢?因此他觉得柏芷实在是有些夸大其词了。因此他有些恶作剧地笑笑:“芷儿哪有这么娇弱?竟然连撞到靠枕上都喊疼呢!”
柏芷一下子拿开了自己捂着额头的手,凑到了朱见深跟前:“我才没说谎呢!不信你看!”
白如凝脂的玉手移开,朱见深看见柏芷皎洁的额头上真的有一块变成了粉红色,似乎真是撞疼了。
这个小姑娘,甚至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娇气呢!
朱见深有些内疚,轻轻地在柏芷的额头上吹了一吹,歉疚道:“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这么逗你啦!”
柏芷有些僵硬地别过头,嘴上却毫不留情:“还有以后?!”
朱见深轻笑出声:“没有以后啦!我再给你吹吹!”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他存了戏弄的心去逗这个小姑娘的时候,最后总是自己丢盔弃甲地道歉。
恍然间,朱见深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场景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发生过。但是仔细想想,却又根本想不起来。
或许是自己的幻觉吧。除了柏芷之外,又有谁敢这么和自己说话呢?
朱见深笑了一笑,继续帮柏芷吹着额头。
又来了......柏芷的脸微微开始有些发烫。虽说已经下了决心,不管太子殿下喜欢谁、宠爱谁,都是他自己的事情,跟自己丝毫没有关系,而自己也有信心信能够不受其影响。但是当他对自己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的时候,心里头还是会有种奇怪的感觉。
弄不清楚自己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觉得闷闷的柏芷伸手“啪”的一下子挥开了太子殿下离自己极尽的脸。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这声音...未免也太过清脆。柏芷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力气这么大,到好像是自己故意在扇太子耳光一般。她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其实朱见深也懵了。敢这么对他动手的,柏芷可真算是头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