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东悄悄地把行礼放在玄关处,门被带上的时候发出很轻的声音,今晚他是自由了,尽管他的自由是另外一个人的献身换来的,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他跟着陆总这些年,虽然时常也会抱怨一下资本家的无情压榨,但陆总这些年的生活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无儿无女,形单影只,兄弟再多,小辈再多,也不可能给他一个家,看,现在多好,安修找到了,林教授也回来了,有伴侣,有孩子,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孤单半生,终得圆满。
只是可怜今晚的林教授了,吴东为他默哀一秒钟,性能良好的车子在风雨中悄无声息地滑出去。
舌尖被反复吮|吸到发麻,林长宁的身体陷在陆江远的怀里轻轻颤抖着,他有些失神地望着压在上方的这个男人,到今年整整三十年了,分开时还是风华正茂的青年,再次重逢已经是人到中年了,窗外明亮的闪电划过长空,一瞬间屋内亮如白昼,也清晰的映照出路江远鬓角的夹杂的几根白发,不多,但真的有了。
“你都有白头发了。”林长宁的手指抚向他的鬓角。
陆江远所有的动作因为他这句话停下来,伏在他肩上轻声说,“你还没变多少,但我都老了。”
“你只比我大两岁,难道你老了,我还能年轻不成?壮壮都快三十的人了。”
“以前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现在又觉得过得太快了,怎么一晃眼就这么多年了。”没来得及守着长宁,没来得及陪着壮壮长大成人,时间就这么没了。
“总还有以后。”
“长宁……”长宁能来,他已经猜到这人的意思,但如今听他亲口说出,心里又是另外一番滋味,期待的太久,突然得到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咬咬林长宁的锁骨处,“真的是你回来了?”
林长宁侧头躲闪他,“陆江远,你别趁机耍无赖。”这是两人当年除了上床之外,最亲昵的小动作,竟然都还记得。
陆江远双臂揽住他的腰说,“看来是真的了。”
两人在黑暗中相拥静默半晌,直到林长宁的肚子发出饥饿的讯号,他把陆江远推开,早饭没吃多少,午饭根本没吃,现在都快晚上八点了,之前神经一直紧绷着还没感觉,现在神经一放松,马上肚子就有反应了。
陆江远放开他拍开墙上的灯,“忘了你还没吃饭,我让吴东打电话叫外卖,周姐不在家,吴东的手艺实在一般。”此时他终于想起忽略已久的可怜助理了,但助理已经窝里反,跑地连个人影都不剩了,只有行礼孤零零的立在玄关处,诉说着有个人曾经来过,但是他……又走了。
陆江远抓起桌上的固话拨给吴东,但手机铃声却在自己外套口袋里响起来,他这才想起,因为最近关心慰问的电话太多,他把自己的手机关了,章时年的电话是打到家里的,他当时急着往外走,根本没带手机,路上给长宁打电话用的都是吴东的。
助理找不到,这下只能自食其力了,“我看看家里有外卖电话吗?”以前家里有保姆,没保姆还有吴东,他还真没太在意过这些。
林长宁看他手忙脚乱的架势就知道不靠谱,“不用了,这么晚了,外面又下着雨,随便吃点吧,厨房里还有什么吃的吗?”
“我先去看看。”对于基本不进厨房的人来说,清楚厨房的东西才见鬼。
林长宁跟他过去,家里米面之类的东西都齐备,但冰箱里只有饮料,啤酒和一些袋装的熟食,“随便弄点吧,我也有点累了。”这一天下来身心俱疲。
陆江远这辈子虽然没怎么沾过家事,但活到这个年纪了,别的不行,他自认煮个白粥这么简单的事情应该难不倒他,淘米加水上锅子,周姐做的酱菜酱瓜备上两碟,各种熟食撕开装盘。
林长宁撑着额头沉默地坐在客厅里,犹豫徘徊这么久,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不该心软的,但还是心软了,外面是风雨交加的天气,厨房里是陆江远叮叮当当的声音,只有客厅这里安静地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后悔吗?后悔来这里,后悔走到这一步?
陆江远从厨房探头出来问,“长宁,这些熟食要热热吗?我记得你胃不好,能吃凉的吗?”
陆江远的话打断了林长宁的沉思,他转头说,“没那么严重,你弄就行。”
“行,我知道了。”陆江远的声音里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在。
也许找个知根知底的人,相伴到老,并不是一件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林长宁闭闭眼睛,就到这里吧,不用再想了,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试试看吧。
一整天都在考虑自己的事情,竟然都忘了给安修打个电话,掏出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他用陆江远家里的电话拨给安修。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陈安修一家正在洗澡,没错,就是一家在洗澡,陈安修和吨吨泡在浴缸里,冒冒泡在他的专属小浴盆里,章时年穿着浴袍正在给冒冒洗头,他的姿势熟练,手劲轻柔,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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