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却丝毫不以为忤,手腕一翻,还是拉住了秦云卿的衣袖,微微一用力,拉了秦云卿在床沿上坐了:“我刚才听阿远说了,昨晚上若不是你,我就……”钱夫人说着,却说不下去了,拉着秦云卿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起来,整个人身子不自禁的微微颤抖一下,看向秦云卿的眸光,兀的带上了寒光。
昨晚上,秦云卿举着那亮闪闪的银针,不由分说的插到自己头上的模样,却是打死她也不会忘记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今日醒了之后,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却就忘的干干净净。
“医者父母心,夫人不必放在心上。”秦云卿低着头,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声音却有些淡淡的。
“我见着你就十分的喜欢,不如就收了你做义女,你意下如何?”钱夫人说的,两只眼睛盯着秦云卿,里面满是担忧,生怕秦云卿不答应一般,可是眸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
“不可!”不等秦云卿开口,钱致远已经厉声开口,“母亲,儿子打算娶云卿为……”
“我倒是觉得夫人这个主意不错!”不等钱致远说完,刚才一直视钱夫人如无物的钱谦益突然像是良心发现了一般,放开了王内监,上前一步,就稳稳的站在看站在了钱夫人的身边,仿佛他一直就站在这里一般,安然而又自得看了钱夫人一眼,然后扭头一脸笑意的看着秦云卿,极力的让声音听上去平静,“云卿,你觉得如何?”
秦云卿淡然一笑:“如果夫人真的喜欢小女子,不如就放了小女子回秦府去。国公府门第太高,小女子是不识礼仪的乡野之人,夫人难道你就不怕辱没了……国公府的威名?”
“不,不会!”钱谦益着急的打断了秦云卿的话,“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个开了宗祠,你就记在夫人的名下。”
钱夫人蓦地抬头,看向钱谦益,眸中寒光闪过。钱谦益却浑然不觉,脸上带着隐隐的兴奋,仿佛解决了一件天大的难事,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
秦云卿的眉心倏的跳了一下,但是脸色却依旧平静无波:“这,似乎不合常理,从来没有义女……”
“不合常理,又如何?”钱谦益挑了挑眉,“这世上的规矩都是人定的,没有人把义女记在嫡母的名下,却也没有人说不可以把义女记在嫡母的名下!”钱谦益挥了挥手,看了秦云卿一眼:“就这么说定了。”说完,钱谦益扭头看了一眼钱夫人,“既然认了云卿为义女,这牡丹院却是不适合云卿住了,夫人你看……”
“抚蘅院吧,老爷以为如何?”钱夫人挑着眉问钱谦益,眉眼之中却闪过一丝凌厉,却没有逃过一直关注着钱夫人的秦云卿眼睛,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滞,这钱夫人根本就是心中已经把她恨到了极致,却做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这却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说这是她与钱谦益早就说好的?可是这又是在什么时候说的?
秦云卿眼前猛地闪过昨晚上的情形,难道说,这个老虔婆昨晚上发病,就是因为钱谦益跟她说了自己的事情,所以才会……
秦云卿越想越有可能,嘴角一勾霎时笑了,眼眸中的嘲讽一闪而过,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唯有钱谦益丝毫不觉钱夫人心中的怨毒,兀自在那里兴致勃勃的说着:“那抚蘅院原来是淑妃娘娘的院子,自从淑妃娘娘进宫之后,院子就一直空着,荒废了这么久,这冷不丁的住人进去……怕是不十分妥当……”声音里有一丝犹豫,“云卿,你看……,要不……。”
“老爷此话就差了。娘娘的院子,妾身怎么敢怠慢,自然是日日打扫的。云卿既然记在我的名下,自然是国公府的嫡女,而现在冷不丁的要找一个好院子,哪里是说有就有的,除了淑妃娘娘的抚蘅院,一时间也找不到好院子,总不能太过亏待了妾身的义女,老爷以为如何?”钱夫人不恼也不怒,一副全心全意为秦云卿打算的模样,可是那眸光的狠毒怎么也掩饰不住了。
钱谦益想了想,脸上顿时有些歉然:“夫人说的对,就依着夫人的安排,云卿住在抚蘅院吧。”钱谦益说着,转身朝着秦云卿带着歉意的笑笑:“现在抚衡院里将就住着,等找到了好院子,我们再搬,如何?”
秦云卿静静站着,不置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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