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旁接道:“他的师父便是岳岸崖。”御风道人一怔,随即喜道:“原来君兄弟是师伯的弟子,这这真是难怪我第一眼见你便大感亲切。如此说来,咱们便是同门师兄弟了。”
君自傲亦倍感欣喜,起身深施一礼,道:“师兄在上,请受师弟一拜!唉,其实师父并未传我天道派武功,传的均是他老人家自创的武功,所以我其实并非天道派弟子。不怕师兄笑话,就连师父的名字和门派,我也是从紫纹嘴里听来的呢。”
御风道人起身还礼,道:“虽不是同门,但你既是师伯的弟子,咱们也一样是师兄弟。师弟有很久未见师伯了么?”君自傲点头道:“说来我与师父分别一年有余,不知他现在可好?”御风道人苦笑道:“这话本当由我问你才对。自十多年前他老人家出山,我便一直未再见到他。想来这些年师弟一直陪在师伯身边,定已学得不少本事了吧?实在令愚兄羡慕啊。”
君自傲闻言大为失望,叹道:“分别这么久,他老人家到哪里去了呢?”
闵禹莲见二人一时无语,忙趁机插口道:“原来道长与君公子竟有如此关系,今日相逢着实可喜可贺。”手指龙紫纹,道:“方才小女未曾介绍的这位公子,便是君公子的结义兄弟、如今龙家唯一的正统传人、龙烈之子――龙紫纹。”
龙紫纹方才见闵禹莲一直未向御风道人介绍自己,自己也不便先行开口,是故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忙拱手道:“晚辈龙紫纹”不等说完,御风道人已拱手道:“龙兄弟怎可自称晚辈?贫道痴长你几岁,兄弟叫我一声大哥便是了。”
闵禹莲笑道:“不错,不然我这当师姐的可就要吃亏了。”御风道人闻言一怔,却是不明其意。闵禹莲道:“敝师妹已与紫纹定下了亲事,说起来,紫纹是圣宫的女婿,君公子是紫纹的结义兄弟,道长又是君公子的师兄,大家都是一家人呢!”御风道人笑道:“不错,正是一家人。”
闵禹莲趁热打铁,道:“此次咱们聚在一起,为的就是助紫纹平定家门之乱,粉碎龙吟的野心,不知道长是否愿助一臂之力?”御风道人道:“别说咱们是一家人,便是毫无瓜葛,单为武林正义、天下安定,贫道也绝无袖手旁观之理。”闵禹莲喜道:“如此小女代天下苍生谢过道长,请!”举起酒杯向御风道人一礼,御风道人忙举杯还礼,众人亦齐举杯,一饮而尽。
次日清晨雨收云散,天光明媚,众人重又踏上征途。一场大雨过后,阳光竟变得更加猛烈,天气也愈加闷热,虽坐在车中,却也汗流浃背,口干舌燥。直走到日将近午,才见到一间茶舍,众人忙下车入舍。
店中此时已有五、六个客人,分坐在四下里饮茶。店小二一见来了这么多客人,急忙将中间几张桌子抹干净,道:“众位客官请坐,小的这就上茶。”柜上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妇道:“一看几位便不是寻常之人,可得上好茶才成。”众人相视一笑,沈绯云道:“乡野村舍能有什么好茶?只要解渴就成了。”
正说着,又有两人步入茶舍,二人皆廿多岁年纪,一个一身锦衣,文质彬彬;另一个一身青色,眉宇间略带傲气,宛如一把将出鞘的剑一般。那小二、胖妇及店中原有的客人一见二人,竟同时一愣,旋即恢复常态。而奇怪的是,天涯看了二人一眼,竟全身一震,立刻低下头去,似是怕被二人发现一般。众人此时皆望向那二人,却未发现这一异状。
那二人找了张桌子坐下,小二忙过去招呼道:“二位爷,想来点什么?”那青衣公子冷笑一声,道:“若有下过毒的好茶,就给咱们来上一杯吧。”小二面色一变,道:“客官可真会说笑,小店怎会有那种东西?”
那锦衣公子微微一笑,道:“小二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是开店做生意,理当童叟无欺、一视同仁才是,怎么那几桌的客人有好茶可喝,我兄弟二人就喝不得?”他故意将“好”字拉长音,任谁都听得出其中奥妙。
众人闻言戒心立起,御风道人凝目四顾,向君自傲道:“这老板娘、店小二和那几位客人均非等闲之辈,怕是刺客。”
柜上的胖妇一拍桌子,怒道:“二位敢情是来找碴的啊,老娘可不是吃素的!”那青衣公子也一拍桌子,怒道:“本大爷就是来找碴的,怎样?以为有龙吟当靠山别人就碰你们影子门不得么?”
一语即出,众人立时会意,纷纷离座而起。闵禹莲冲那二人一笑,道:“多谢二位公子提醒,否则咱们只怕要着了他们的道:”转头向那胖妇冷然道:“影子门助纣为虐,死有余辜!”言罢伸指一点,一道白色剑气自指中飞射而出,直射向胖妇眉心。
那胖妇低头闪过剑气,剑气破墙而出,墙上立时裂痕满布。那胖妇叫了声:“动手!”店内那几位客人便立刻转向众人,双手连扬,射出无数银光。那小二则身形右移,转到锦衣公子身后,一掌向其后颈斩去。
眼见暗器袭来,众人皆不慌不忙,各自施展本领应对,大家都怕暗器上喂过毒,是以并不用手去接,而是以气或兵器将其击落。沈绯云功夫较差,但有双亲守护左右,自然无惊无险,只是眼见别人各解各围,自己却要依靠爹娘,不大感丢脸。
风巽护住柳依依,手指微动中射出无数黑影,纷纷击在袭来的暗器上,这些暗器立时凌空疾转,竟回头射向自己主人。几人尚未缓过神来,便已被自己发出的暗器射中,几乎同时闷哼一声,倒地身亡。
那边一声惨叫传来,只见那锦衣公子安坐椅上丝毫未动,而那小二的一只胳膊却已拧成麻花一般,骨骼寸断破肉而出,鲜血溅了一地,人倒地地上翻滚几下后,终气绝而亡。
眼见己方几人瞬息间便被解决干净,那胖妇心中大惊,随即狠声道:“好硬的点子,老娘不玩了!”边说边扭头向柜后木板墙上撞去,木碎声中,人已撞破木墙逃了出去。
众人未及追赶,便闻一声惨叫传来,追出去一看,只见那胖妇俯卧地上不断呻吟,其双手双足分别被四根树藤贯穿,牢牢钉在地上,众人见此情景不由骇然。
一声娇笑传来,众人寻声抬头上望,见不远处树上坐着一个白衣少女,冲众人笑道:“狼老大要我提醒你们小心暗算,看来是余啦。既然有人帮忙,我们就不多管闲事了。不过若让这肥婆逃回去报告影子可就不大妙了。嘻,我且将她捉住,交给你们处置吧!”
闵禹莲冷笑一声,道:“以为咱们会领你的情么?告诉那妖狼,不论他使出什么诡计,圣宫都一概不惧!”那少女冲她一瞪眼,道:“凶什么凶?两年之期已近,到时看你如何收场,哼!”冷哼一声,腾空而起,一扬手,甩出一根藤条,缠在十数丈外的一棵大树上,轻轻一拉,人便向那树飞射而去,不等碰上树干,另一只手再甩出藤条,缠住十数丈外另一株大树,人便又向那处飞去,几下之后踪影不见。
龙紫纹目视少女离去,道:“好怪异的功夫。师姐,难道她是狼王属下不成?”闵禹莲道:“不错。妖狼为与圣宫对抗,招揽了九个为祸人间的妖物为爪牙,这小妮子就是其中之一,名唤绿晓,是个树妖。”众人均知圣宫与狼王之间的恩怨,本来奇怪闵禹莲为何对那少女如此无礼,此刻闻言旋即恍然。
沈石皱眉道:“人间妖物横行,邪鬼现身,龙家又生内乱,看来真要有一场大浩劫了。”御风道人笑道:“也不尽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人间正道群侠仍在,人间就绝不会刮起腥风血雨。”
闵禹莲几步来到那胖妇跟前,冷冷道:“龙吟还派了什么人来,说!”那胖妇咬了咬牙,狠声道:“要杀就杀,休要罗嗦,老娘可不会坏了影子门的规矩!”闵禹莲冷笑道:“龙吟也太小瞧咱们了,就算影子亲自来此,也只有死路一条,何况是你们这几个喽罗?”那胖妇邪笑道:“姓闵的,少说大话了,你若不怕咱们门主,为何怕老娘回去报信?”
闵禹莲眯起眼睛一笑,道:“影子确实厉害,只可惜却也救不了你了。”语毕伸指一点,一道白色剑气顺指而出,直击在那胖妇背上,那胖妇尚未来得及哼一声,便已被冻成冰块,瞬间碎裂开来,化作一地冰屑。
龙紫纹心头一颤,只觉闵禹莲太过残忍,忍不住道:“师姐,你这是”闵禹莲道:“若让她跑回去唤来影子就不好办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只是杀这么个恶徒?”
沉默了一路的王虎冷哼一声,道:“什么影子,有这般可怕么?”旁边的夏长休面色一变,急道:“王兄弟初涉江湖,自不知影子的可怕,可不要乱说。”说话流畅连贯,全不似之前的结结巴巴。闵禹莲忙接道:“不错,王公子,这影子原来叫什么,天下已无人记得,但影子这名号,却如影随形般盘踞在每个江湖人心中,挥之不散,只因影子实在太过可怕了。”
沈绯云奇道:“圣宫主,影子门的名头在江湖上并不响亮啊?为何那影子却这般有名?”沈石道:“小孩子知道什么。影子乃是天下最可怕的杀手,他每次杀人前总会提前三日告之对方,而不论被他盯上的人做出怎样的防范,请出多少高人,终也难逃一死。没人知道他是怎样杀人的,人们只知被他盯上的人,必死无疑。”
几句话出口,众人心头均是一沉,士气立时大跌。御风道人环视众人,道:“这影子确实可怕,以贫道师伯之能,也只是将其重创,却也杀他不死。”君自傲闻言问道:“师父他曾与那影子交过手么?”御风道人点头道:“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影子不知受什么人之托,要杀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师伯知道此事后便赶去援手,并与那影子交手,将其重创。影子受伤后便销声匿迹,直到四年前江湖上出现了影子门这一刺客组织,人们才又想起了影子,知道他尚在人间。”
沈绯云打了个寒战,道:“连岳仙君也杀不了他咱们、咱们可如何是好?”祁月怜道:“影子门虽打着影子的旗号,却未必真与影子有什么关系,因为其出现江湖至今,也未做出过什么大事。就算影子门真是影子所创,料想二十年前与岳仙君那一战,也已让影子受了难以复元的伤,所以其才会藏头露尾,不敢轻易亲自出手。咱们也不必太过担忧。”
祁月怜为人心思缜密,行事素来谨慎,此一番话却与其平时处事风格大相径庭。闵禹莲亦是心思缜密之人,闻言立知她是怕损了士气,故意如此说来,便随之道:“不错。再说就算影子功力仍一如往昔,又怎敌得过咱们这许多高手?”众人互望一眼,均觉论实力还是己方远胜对方,不由纷纷点头称是。
回到茶舍之中,那二位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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