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璃不禁自己的听力出了差错。
为引出安凤归的余孽,御之煌被关押在了血族皇宫的寝宫!他不可能在这里。
南宫恪因她突然的小动作,微扬唇角,眼见着石榴要从盘子里滚出来,他忙伸手按住。
他波澜无惊地说道,“昨晚我又改了药方,再试试这药,说不定眼睛就能痊愈了。”
“你……今儿不忙?霰”
“晌午过去监看即可,护卫们盯着呢。”
“阿溟呢?询”
“哥去巡城了,一个时辰后回来。无殇已经开始学习识字,和谨儿都在伏瀛寝宫里。”
锦璃默然听着,却仍是忍不住以听力关注外面的动静。或许,真的是她听错了。
现在风平浪静,不可能再有波折的,更何况,太后和翱王御风都在溟王宫,御之煌若是能出血族皇宫,不可能擅闯来此。
南宫恪说着,示意青丹去端水来,伺候锦璃服药。
他则把白玉碗里弄好的药糊,涂抹在棉纱布上,然后,为她敷在两个眼窝上,又为她束了一条粉紫色丝带固定棉纱布,正配她一身粉紫锦袍。
“丝带和衣袍都是粉紫色的,很好看!”
“你安慰我呢?”
她局促地摩挲自己的手,纤细的骨,突兀地吓人,她已然在努力地多吃多喝,却还是抵不住两个贪婪的小生命拼力索取。
“我没有安慰,是真的,比前几日好多了。”
与雪肤相衬,上下粉紫色愈加惊艳明丽,肌肤更如羊脂玉般清莹剔透,纵然她蒙着眼睛,那股母性地莹润光辉,还是能从纤瘦的脸儿迸射。
南宫恪默然凝视着她,生生移不开眼。
御蓝斯对他说了,她去的那一世,重新与他邂逅……
她注定被他伤害,被他利用,被他牵累……那场邂逅,本就是错误。
记忆中那片美好的雪景里,他打定主意要与苏氏嫡女邂逅。
皑皑雪景,万籁俱寂,银装素裹,她红衣如火,果真就冲进他的视线之内。
此时想来,她爽朗清脆的笑,仿佛仍环绕耳畔。
她问他,为何不会笑……好奇地打量着他,凤眸纯净如水,不染尘埃。
他教她如何握雪球,才会打人更痛……
那一天,他忍不住抱住她,扼住她。
他像一只残暴不仁的厉鬼,拿她抵挡攻击而来的雪球,也将她拖入万劫不复。
那一世,没有御蓝斯的拯救。
她一再地逃避他,抗拒他,一再与他作对……
他怒极,便催眠她,让她爱上他,她却总能以各种方式解除催眠。他便彻底清洗内心的仇恨,让她永远忘记那些痛,可最后……他们还是离得彼此越来越远!
察觉到青丹过来,他一念之间,暗涛汹涌起伏,迅速转开了视线。
锦璃始终淡漠无惊,似不曾察觉到他的视线。
“娘娘,水。”青丹适时开口。
下一刻,锦璃手里便多了一颗药丸。
忽然嗅到鼻息间的冰冷陈腐之气,她疑惑暗惊。
近前的南宫恪,分明换成了另一个人——御之煌?
她怎总判定此人是御之煌呢?一定错了。
是南宫恪的随侍么?
她循着青丹的声音摸到水杯,自己拿杯子端到嘴边,把药丸吞了,把一整杯水喝完。
腹部突然一阵戒备异动,似在反对男子的靠近,她手上的水杯摔了下去……
一只苍白的手瞬间向下,精准接住水杯。
另一只大掌,稳稳托在她的后腰处,稳住她惶恐晃动的身子。
“丝丝,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他一身黑袍冷如寒冰,大手捏住水杯,搁在梳妆台上,瞬间握住她的手,霸道地不准她再动。
无视她恐惧地颤抖,他半蹲下来,狭长妖娆的一双狐狸眼眸,仰视她蒙住眼睛的俏颜,暗红的杀气在眼底微闪,怒火轰然爆发……
“你的眼睛怎么了?嗯?”
他不满意她的躲避,强硬捧住她的脸儿,妄想从她脸上寻到什么踪迹。
“弥里说肃娴害你,御蓝斯怎容忍那女人如此嚣张?他不是爱你吗?他到底怎么保护你的?回答我!”
锦璃被他滚雷似的斥问,惊得毛骨悚然。
她一个字听不进,拧头挣脱他的手,本能地捂住腹部,想怒嚷救命,想到南宫恪刚刚离开,不禁愈加狐疑……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御之煌被她这问题刺伤,“是你让我来的呀!弥里说,是你恳求父皇,饶我一命的。”
“我没有……我没有恳求皇上!”那只是诱敌之计。
感觉到他的靠近,她迅速起身躲避,却怕撞了腹部,不敢迈大步。
“你想干什么?”她摸索着,想扶住什么东西。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
他不敢相信,曾经好端端一位惊世美人儿,会落得这般模样。
“你告诉我,你到底中了什么毒?”
锦璃不愿与他多说话,仓惶躲开他的碰触。
梳妆台上的水杯被碰在地上,狭长的翘首雕花梳妆台,被她撞得摇晃,台面上满满一盘石榴滚了满地,软凳也被她撞歪……
轰然混乱的乍响,乱了她的听力。
“御蓝斯——南宫恪——”
她恐慌地忍不住大哭,眼睛下面,淌出混合了黑血的药汁。
“青丹——你在哪儿,青丹——”
御之煌感觉到她体内阵阵惶恐的牵引,心痛欲裂,不敢再冒然靠近。
眼见着她跌跌撞撞四处摸索,强烈的怒火再也羁压不住。
“丝丝,你是我唯一爱过的女子,我不会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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