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上……痛得再也站不起。
她亦是筋骨剧痛,狼狈地跌在他身后,然而,这股痛却似灵魂相触相拥,似有一根羽毛,拂过了心头,异样的感觉,直挠得她心慌意乱。
她爬起来,忙躲得远远的。
高台上,王绮茹看向柳树下,见女儿不见了踪影,忙站起身来。
却是下来高台之后,才看到在悬崖不远处,那红影正像是被什么人威胁,向后踉跄着蹲坐在了地上,还对着半空里又吼又叫,张牙舞爪。
“我说你认错人了,就是认错人了,你这人怎如此蛮不讲理?!再说,看你这样子,不过是一缕亡魂,我劝你赶快转世投胎去吧,别在这里纠缠我!”
“苏锦璃……你到底跳不跳?”御蓝斯怒斥着,步步紧逼!
锦璃又退两步,脸儿仰得更高,“不跳!不跳!傻子才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
“锦璃,你在和谁说话?”
王绮茹担心地带着一群护卫上前来,就见她裙摆上尽是尘土。
“母妃……”
锦璃想警告她不要过来,却见母妃就从那紫袍身躯下奔了过来,竟似什么都没看到,不禁愕然。
她终于明白,为何南宫恪说她眼睛坏掉。
原来,只有她能看到眼前这美艳惊魂的吸血鬼!
王绮茹担心地把她揽在怀中,“你这是怎么了?有人伤害你吗?”
护卫忙围拢四周,紧张地嚷着护驾。
锦璃从母亲怀里一抬头,就见那紫袍身影羽翼收拢,向着悬崖下栽下去。
她心惊地要冲过去拉住他,忽想到他有一双羽翼可飞翔,终于还是作罢。
却看着那背影落下去,孤绝地似暗藏剧痛,此一别似永生般,扼住了她的心魂。
“璃儿,你到底怎么了?”
王绮茹见她神情恍惚,竟然不看自己,不禁越是焦躁。
“璃儿?你看着我!”
锦璃忙回过神来,“母妃,那个……赵侧妃刚才差点把我推下悬崖,她自己反掉下去了,南宫恪救了我……”
“这里哪有什么赵侧妃?!”
王绮茹严苛审视着女儿,不容她欺瞒半句。
“你刚才对着半空里在说什么?”
“没什么,是因太后说,要举行牡丹宴,我自己准备一曲戏,自己在演呢!”
“好好跳你的飞鸾舞,别想其他的。”
“可是,我一定赢不了二姐和三姐的,她们都练的时间比我长……”锦璃忍不住咕哝。
偏在这时,有护卫在树林边上大叫,“来人呐!不好了,赵侧妃死了!”
王绮茹听得那声音,警告叮嘱女儿,“一会儿不准乱说话,这事儿和你无关。”
“是。”
王绮茹又检查过她的仪容,才拉着她匆匆过去。
锦璃一步三回头,忍不住看悬崖那边。
直到看到赵侧妃吊在树上的尸体,她才彻底惊醒过来。
却也不禁懊悔,让南宫恪相助处理赵侧妃一事。
喝狼血长大的吸血鬼,手段凶残,心狠手辣……她早该料到的。
“娘亲,娘亲……”
苏静琪趴在尸体上大哭不止,眼角余光里有抹红影近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怨恨地看向了锦璃。
那一眼,让锦璃心底咯噔一下。
苏静琪分明是知道,赵侧妃是要将她推下悬崖。
所以,她没死,而赵侧妃死了,她便怀疑,她是凶手。
护卫统领
上前检查了尸体,对太后和皇后禀报,“赵侧妃是自杀身亡。”
“不!是苏锦璃,是她害死我娘……”苏静琪凶狠地怒指向锦璃。
太后沉声呵斥,“静琪,你如此说,可有证据?”
“我……”
太后看了眼锦璃惨白的小脸儿,怜爱伸手,拉过她护在怀中。
“静琪,你这分明是血口喷人,我们大家都看到了,锦璃一直在垂柳那边,她和王妃刚从那边赶过来的。莫说她没有武功,就算她有,凭她这点身骨,也不可能把你母亲吊在这么高的树上!”
“她可以雇凶杀人!”
一个护卫上前来,恭敬双喜跪地,“启禀太后,属下亲见,赵侧妃一边哭,一边自己走过来的,她把绳索套在了树上,又自己爬上去。”
“你胡说,我娘亲根本不会爬树。”
太后凤眸扼腕,被苏静琪地一再哭闹触怒。
“赵侧妃在哀家身边时,最擅长的就是爬树抓鸟,哀家把她赐给宁安王当侍妾,也是看她这野性子配得上征战沙场的宁安王,没想到,她竟把这摆不上台面的本事,用在寻死!”
众人顿时哑口无言,却是神情各异地,都看向了始终静默不语的王绮茹。
*
赵侧妃死后,宁安王府上下,都忙于筹备葬礼。
锦璃身为晚辈,也被迫穿上了一身雪白的孝服。
当晚,趁着大家忙碌布置灵堂,她牵着自己的小红马,溜出侧门,直奔南宫恪的新宅。
一抹紫红的影子,本是起身于瑶云阁顶部,突然振翅跟上她。
“苏锦璃,这么晚,你一个人到处乱跑什么?街上到处都是溜达的吸血鬼,你不怕被杀了吗?”
他现在只是一缕幽魂,可没本事保护她。
锦璃烦闷地仰头看他一眼,她现在事情已然够多了,可没有心思理会他。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家王妃。”
御蓝斯气怒交加,忍不住怒斥,“我现在问你去做什么?”
“不要你管!”
她策马疾驰过街头,御蓝斯紧随在后,却无法阻止她马匹后紧随的几只流浪的吸血鬼。
“可恶!”这小女子压根儿不知,自己的血液多诱人。
锦璃在南宫恪门前下马,御蓝斯飞身落下,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女子是来找南宫恪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