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哇——”小家伙痛得哇哇叫娘,涕泪肆虐,天崩地裂,好不凄惨。
南宫谨就气急败坏,把他放在了地上。
“哭,就知道哭,跟你说了,找不到娘亲!”
御之煌的营帐前的两个护卫相视,不知该不该管。
眼见着南宫谨竟然丢了弟弟就走开,两人担心地忙上前。
南宫谨迅速绕到他们背后,瞬间入了帐帘,将药瓶里的药粉全部洒在了床榻上。
“要你贪色!要你僭越本世子的娘亲!要你害我们一家!本世子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药粉撒完,他故意抖了抖锦被,让药粉均匀沾到各处,迅速溜出来,绕到远处去。
*
太后寝帐内,午膳摆上桌案,御雪儿,御蔷,芹妃等人都坐下来。
苏无殇还在抽抽噎噎,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哭得煞是委屈。
南宫谨跪在桌旁,窘迫地抬头看了眼那委屈的小家伙,不禁怀疑自己太过用力。
但他记得,自己真的没使太多力气呀。
再说,哭了这会儿,那痛早该过了。
芹妃忙着拿糕点哄劝无殇,“殇儿不哭了,看这是什么?甜甜的哦,想不想吃?”
小家伙看了眼糕点,已然在咽口水,却只是静了瞬间,便继续卖力的大哭。
莲央太后倒是看出来了,这小胖脸儿上虽然挂了不少眼泪,是生生挤出来的,分明是在演戏呢!
这未免太夸张。屁大一点儿的小人儿,竟然有这般演技,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记忆中,溟儿小时候,可不曾这样古灵精怪,反而是笨笨地,一颗心身为热忱赤诚,总是把痛闷在肚子里,叫人心疼。
虽然她如此慨叹着,还是温柔地拿帕子给无殇擦泪。
“好了,好了,殇儿是男子汉,不哭了。”
小家伙这才抽抽噎噎地停下来。其实,他也知道,哭鼻子很丢脸,但是……
“哥哥……哭!”
“嗯?”莲央不禁狐疑,“是哥哥让你哭的?”
“哥哥……装!”
满桌的人皆是看向南宫谨。
莲央恍然挑眉,略明白了几分,冷睨着南宫谨,神情顿时严苛如冰。
“谨儿,到底怎么回事?你让弟弟装哭,弟弟装不出来,你就拧他?”
南宫谨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小脸儿漆黑,忍不住就嚷道,“苏无殇,你早不装,晚不装,在曾祖母面前
,装什么呀?”
“哇……”被好一阵凶,小胖墩儿哭得越是委屈了。
哥哥只说让他装哭,可没说让他什么时候装呀,他明明装得很卖力哇!
太后顿时勃然大怒,“谨儿!你当着哀家的面,竟还敢对弟弟凶?”
“曾祖母息怒,是无殇不讲理!”
“你拧他斥他,还说他不讲理?反了你!出去跪着,不准吃饭!”
“……”
那俊美脱俗的小脸儿,气得白嫩的腮儿鼓起来,肚子很不争气地就咕咕闷叫。
莲央无奈地摇了摇头,到底是孩子,玩蹴鞠玩了一上午,定是撑不住的。
“回来先吃饭,吃完再跪!”
南宫谨顿时眉开眼笑,“谢曾祖母!”
他在桌旁坐下来,还是不忘瞪一眼反应慢半拍的弟弟,才开始狼吞虎咽。
芹妃和御蔷等人,也都忙着劝太后息怒。
御雪儿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南宫谨,“谨,你为什么要无殇装哭?”
“等着看好戏吧!这才刚刚开始呢!”
“不专心用膳,在那边嘀咕什么?食不言,寝不语,这规矩还得哀家重申么?”
此话一出,满桌肃静,莲央还是和缓了颜色,让嬷嬷给南宫谨布菜,毕竟,这几盘人类菜肴,也只有他和无殇能吃。
一顿饭,风平浪静地结束。
几位宫女随即端来漱口水和痰盂,服侍主子们漱口。
漱口水,加了花瓣,薄荷叶,珍珠粉,盐粉等,味道品尝起来很奇怪,却能祛除口臭,保护牙齿,清新爽口。
南宫谨喝了一口,含在口中,一仰头,嘴里咕噜作响……
外面突然传来喧闹声,有人在嚷,“之煌皇子疯了,竟然轻薄丞相夫人和户部尚书夫人……”
咕咚,南宫谨因为这惊喜,把漱口水就咽了。
那股子薄荷味儿,花瓣味儿,混于一处,凉飕飕地直袭了小小的身体。
御雪儿在他身旁听到那吞咽的动静,忍不住问,“谨,人类的漱口水,是能喝掉的吗?”
小家伙囧得面如菜色,小手按在胸前,直想把那口水吐出来,“呃……咳咳……”当然是不能喝呀!
御雪儿隐忍笑意,揶揄说道,“我看你咕噜了好一阵,那水已经很脏了吧!”
“嗯……还好,还好!”反正又不是别人的口水。
他已然忍不住,想出去一看究竟,就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说道,“曾祖母,谨儿去罚跪了。”
莲央听得外面的动静越来越近,便改了主意。
“也该午休了,和弟弟一起去休息。你这一身汗臭,回去洗干净了再睡。”
“是!”南宫谨长吁一口气,就过去要抱弟弟。
莲央却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不准他再碰无殇。
“让嬷嬷抱,免得你再惹哭了弟弟。”
“是!”他只得悻悻缩回手。
宫女掀开了帐帘,南宫谨等人正要出去……
帐外就气势汹汹,涌进来一群臣子,他们龇牙赤目,怒不可遏,似恨不能要将谁撕碎。
后面,两个护卫把发狂的御之煌押了进来。
“太后,您一定要给臣等做主,之煌皇子他……”
御之煌已然癫狂地六亲不认,身躯被爆发的欲念掌控,见到御蔷正在一侧,便朝着她扑了过去……
御蔷被他这样子惊得玉颜苍白,迅速将他推开。
御之煌又被两个护卫按在了地上,笑得狂肆阴邪,手就朝着芹妃伸过去,“美人儿,来,让本皇子疼你!”
“放肆!”莲央勃然大怒,“来人,把御之煌关进囚笼,让他清醒清醒,等皇上回来再行发落。”
“遵命!”
莲央俯视着一群臣子,站起身来,躬身歉疚行礼,“是哀家教导无方!如此逆子,哀家定让皇上将其严惩,众位爱卿还是先回去安抚夫人们吧。”
既然太后如此说,百官相觑,再无言语,匆匆告退,去看自己的夫人。
所幸,众位夫人小姐都只是受了惊吓,却是个个对御之煌恨之入骨。
于是,百官们,开始商讨,要如何将这位贪色的皇子,贬为庶民。
南宫谨沐浴之后,就和弟弟躺在了小床上,小哥俩皆是安安静静听着外面的议论,眼睛圆圆地睁着,兴奋地睡不着。
无殇突然就说道,“哥……不对!”
“什么不对?他是坏人!”
“他救过我们!”这一句,无殇是用牵引传音说得,格外认真,格外清晰。“那天御尊的人杀我们,他救了哥,也救了我。”
南宫谨就憋着怒火从小床上跳起来,“可他也想毁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