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过他的背叛,亲见父王对母妃的残忍,刚刚又证实,疼爱她多年的南宫恪对她的欺骗,就连南宫谨那小小的人儿也诡计狡猾的隐瞒,锦璃再无法信任任何人。
“我要先看药方!犬”
“在我怀里,自己拿!”
她抬眸怒瞪他……
肩辇颤颤悠悠前行,舒适柔软,像是她在怀中的感觉。
他邪魅靠在靠背上,唇角浅扬三分笑,深邃的凤目流光邪魅不羁。“哼哼,看样子,你也没有那么爱他么!”
锦璃心一横,羞恼绷着俏颜,伸手探入他前襟内……
坚实的胸膛,仿佛裹着丝绒的石头,暖热的体温,熨了她莹白的柔夷。
她颦眉抿着唇,手滑过胸膛的曲线,听到一声粗哑的闷哼,轰——一股热流蹿上双颊和耳根。
凤眸幽冷抬起,眼底尽是汹涌的火光踺。
“不要发出这种该死的声音。”
肩辇外不知内情的人,恐怕会以为他们在……
“怎么?听不得呀?”他故意凑到她粉光若腻的腮畔,邪笑呵着气,见她双颊呈现粉润的嫣红,心底的喜悦便炸开,“呃……嗯……对,再用力一点,璃儿你真让我惊喜!”
抬着肩辇的宫人都相觑,肩辇晃动地失了平稳……
康恒却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再往左边一点……就快摸到了。宝贝儿,再往做一点……”
他侧首到她耳畔,仿佛从刀尖上尝甘甜的蜜,又仿佛,单纯轻嗅一朵花的芬芳,危险地噙着笑,“再往上,再往右……”
她一手拉住他的衣领,循着他的话一阵摸,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愤然抽了他的腰带,拆了他的衣袍,一阵恼恨地翻找。
邪肆浑厚的笑声震颤了胸膛,“哈哈哈……璃儿,没得救了,你这样,我越是爱得紧呢!”
“贱!”她只给他一个字。
他趁势就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然后,呈大字仰靠在肩辇软椅上,舒舒服服地任她翻找。
大冷的天,笼在一团薄纱下,他肌肤都暴露出来,也毫不介意,健硕秀美的身躯,全然一副秀色可餐,任卿品尝的姿态。
锦璃自知上当,也不和他拌嘴,被他手指轻佻地勾住了下巴,她冷然拧开头。
前世,他全身上下她哪里没摸过?哪里没吻过?夫妻做了一辈子,还怕这色*胚不成?
却是将他从头到脚全翻遍了,最后……从他的靴筒里找出两张叠得小巧的纸。
她咬牙切齿地把纸团小心地打开,见是毒药药方,不禁怒火三丈。“解药药方呢?”
“就在我身上呢,继续找!”
“康恒……”她视线溜过他身上,从头到脚,她都找遍了,全身上下,只脱得剩了亵*裤,视线盯在他腿间,“你自己拿出来!”
“我没说不给,是你自己不肯拿。”他开始整理袍子,“你若如此矜持,本皇子不勉强,也足可见,你所谓交易的诚意,是有所保留的。”
她气得俏颜青一阵红一阵,眼见着他袍子完全穿上,大力扯开他的手,小手一路探摸……
他身躯一震,呼吸也凝滞,身体敏感地僵实绷紧,灼热的体温熨烫了她近在咫尺的脸儿。
她咬牙那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不甘示弱地怒瞪着他,“被我抓到了,殿下若不想断子绝孙,最好别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他隐忍冷笑,大手捏住她的下颌,“有本事再用力!本皇子就喜欢你这辣劲儿!”
她再无计可施,从头上拔下发簪,抵在自己的脖颈上,“药方到底在哪儿?”
他陡然脸色肃冷,松开她,开始整理袍子,“有本事你就刺进去。你以为我为何关心御蓝斯的死活?苏锦璃,你最好掂量清楚这交易的分量,别威胁我!”
锦璃只得跪下来,“锦璃知错,请殿下谅解。”
他从发间取出药方,递到她面前,“吻我,它就是你的了。”
锦璃迟疑,凑上去要吻他时,他却推开了她,把药方塞进她手里。
“本皇子忽然没有了碰你的兴趣!”
锦璃屈辱地低下头,却是跪着僵了良久,才又坐回原处。
她小心地对比了两张药方,将各种药材的药性相加相克的药理推测过,确定无异,方才放了心。
血族这一场战争,起因是她,她不能让御蓝斯背负这样的罪孽。更不能让他被血族臣民谩骂羞辱。
御蓝斯从一个被唾骂鄙夷的皇子,走到今时今日,坐上太子之位,历尽千辛万苦,不能因她毁于一旦。
但凡有一条活路,她都不想放过。
“去大殿上请旨吧,我嫁!”她口气恢复了沉静,仿佛赶赴刑场。
他冷声一笑,“爱妻,爽快!”
“药方我先收着,我要凭这个,
去准备药草。”
“锦璃,你不信我,让我如何信你?”
康恒随手把两张药方抽过去,对折,捋了一条印子,一撕两半。
“给你一半,洞房花烛夜之后,为夫若满意,再给另一半。另外,还有药丸熬制的火候、时辰掌控,我都收着呢,你得了全部的药方也没用。”
说完,他从后腰处摸出两本书给她,“好好研看,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把这上面的呃姿势全部学会的,今晚,好好服侍为夫。”
“康恒,你……”他竟然给她看春*宫图?
见一队巡逻的护卫经过,她咬牙切齿,没有骂出口,迅速把两本书收在袍袖中。
康恒不禁意外于她的干脆,“苏无殇也给他,从今往后,你不准再见那个孩子。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
“凭你如此,你会要我们的骨肉么?”
她由衷的一句嘲讽,刺痛他的心,“锦璃……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认为我是一个歹毒之人?真正歹毒之人,是御蓝斯,南宫恪,御蓝斯明知我们是天生一对儿强硬把你夺走,南宫恪明知你痛苦,却火上浇油,我所做的,不过是让你回到我身边,恢复曾经的单纯与平静。”
*
康恒带锦璃入了大殿……
歌舞骤停,沉醉于觥筹交错的众人,不约而同看过来。
他一边走,一边慢条斯理整理着尚未弄整齐的锦袍,不时侧首,在锦璃耳畔低笑轻语,似说着什么缠绵悱恻的情话。
锦璃在心底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不得不配合他,轻声娇笑。
龙椅上,康邕凝眉俯视着他们,不禁诧异。
他侧首对王绮茹低语,“难道,是许愿树上的许愿牌起效了?”
王绮茹也不明所以,见锦璃竟主动给康恒整理衣袍,不禁皱起柳眉。
她居高临下,视线随即落在了南宫恪和南宫瑾身上。
南宫恪戴了面具,一身银白,温雅无惊。
南宫瑾小脸儿顿时铁青,却意外地没有发作,只气恼地在南宫恪耳边低语一句,“娘亲这是在报复我们呢?!”
苏静琪醉醺醺地歪靠在椅背上,瞧着他们暧昧亲昵的样子,清冷哼笑了两声。
“当娘的那样,女儿又这样,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锦璃没有理会她。莫说苏静琪如此说,其他人恐怕早已将她想得不堪,她既想好了要把事情做好,便不惧怕流言蜚语。
康恒直接在丹陛之下跪了下来,“父皇,儿臣恳请,今晚迎娶锦璃。”
康邕挑眉,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想要找到一丝可疑的蛛丝马迹。
锦璃跪在康恒身边,两人并肩,她乖顺低垂螓首,唇角赧然含笑,不言不语,全然夫唱妇随的模样。
“锦璃,你愿意嫁给康恒?”
“是。”锦璃抬起头来,遥遥看向龙椅之上。“请父皇成全。”
康邕剑眉微凛,神情威严凝重,“康恒,你能接受锦璃的两个儿子么?”
锦璃抢言道,“儿子我不要了。让他们跟着父亲,以后,我和康恒会有自己的孩子。”
“璃儿……”王绮茹抱着苏无殇,像是抱着身上搁下的肉,痛如刀绞。“锦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苏世韬也惊怒从椅子上跳起来,“苏锦璃,你身为母亲,怎能不要自己的孩子?”他不禁怀疑,这歹毒的丫头,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锦璃泰然冷笑,“刚才,苏静琪骂得对,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也是跟着父王学呢!父王可以册封杀自己女儿的凶手为正妻,我为何不能抛弃自己的儿子?”
“你……你……”苏世韬气怒地坐了回来,下了决心不再管她的死活。“你不要后悔这样的决定!”
“父王放心,您既不后悔休了母妃,我也不会后悔丢弃儿子。”
大殿之上议论纷纷,康邕怒喝一声,顿时一片岑寂。
“既然如此,就依了你们,今晚婚礼!”
锦璃和康恒一起谢恩,然后,她起身上了台阶,从王绮茹怀中抱过苏无殇,无视母妃的担心,转身下来。
经过南宫恪和南宫瑾所在的桌案,她冷声说道,“明日,我便将苏无殇送去血族。南宫谨,你该回哪儿,回哪儿吧!从此以后,不要再唤我娘亲。”
“不,不要——”
南宫谨忙冲过桌案,抱住她的腿。
“娘亲,谨儿错了,谨儿再也不惹娘亲生气了,娘亲不要这样……娘亲原谅谨儿吧!”
南宫恪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温声劝道。
“锦璃,若你是在恨我,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再说,谨儿和无殇还小,不能没有母亲。”
“别端着一副纯纯君子模样,我看着恶心!”锦璃转身行了跪安礼,冷扬着头,抱着苏无殇出去,南宫谨哭嚷着追在后面。
满殿妃嫔恻隐,直呼孩子可怜,康恒却冷漠地仿佛没有看到那一幕,开始与康邕商讨婚礼事宜。
康邕当即下口谕,宣召礼部尚书,即刻准备。
兰妃无奈地朝着康恒怒瞪了一眼,忙追出大殿。
“苏锦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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