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到哪儿了?”
他挫败地叹了口气,“到了玉鳞江。”
她转开眼眸,低声轻喃,“玉鳞江……”这三个字,让她柳眉微皱。
脑子里有个深冷的渊,仿佛遗忘了很多事情,却清楚地记得,自己缘何重生。
她完全却不知,自己已昏睡一月。
一路上,康恒不时给她喂水,并看过车内的字条,用早备在车厢内的狼血每日喂她。
因此,她也并不知,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有了长生不老之身。
康恒静观她的微妙,不动声色。
她如此沉静如水,娇柔慵懒,无丝毫惊疑,仿佛这只是一个寻常的早上。
可见,催眠她的人,废了一番心思,而他也在那人的棋局之内。
那人又是谁?是那个孩子?是御蓝斯?还是另有其人?
康恒本备好的所有关切和说辞,都闷在心口。一时间,寻不到什么话。
心里却有太多问题呼之欲出,却也清楚,她全部都遗忘,追究亦是徒劳。
他是爱她,却终究不是圣人,她与御蓝斯暧昧不明,又被轩辕颐带走,这几个月以来,他早已芥蒂丛生,再难如从前般对她。
锦璃坐起身来,见一旁备好了早膳,她笑了笑,便挪到矮桌旁,先洗漱,然后兀自用膳。
“你不吃么?”
这小笼包是玄武在行经的镇子上买的,是给他备下的早膳。免她多疑,他只能说,“我吃过了,这是给你备好的。”
“殿下,你……又在生我的气么?”
“我应该生什么气?”
“我逼你逃婚,我不让你娶苏静琪,还给你下了药,带着你不告而别。你一路上陪我从南看到北,朝政也搁下,我们回去,皇上和太后定会责罚,我父王母妃也定不肯放过我。”
他还能说什么呢?一切解释地如此完美,他……的确是为她逃婚出来的。
于是,他只能说,“是,我是在生气!”
“如果你还是想娶苏静琪,那就娶吧,只是……你若娶了她,你不要再见我。”
锦璃叹了口气,筷子微顿,兀自夹起一颗水晶小笼包,虽然没有胃口,还是狠狠地咬下去。
他的心还是痛了。若能放开她,他也不会追来这里。
“锦璃,你若一直这样陪着我,我怎还有心思要别人?”
话说的如此亲密,他却并没有挪近将她揽入怀中,只是掀了车帘,看向车窗外。
锦璃凝眉看他一眼,不经意地注意到外面的美景。
此处,已经能看到玉鳞江的江面,断情崖陡峭险峻,此处看去,竟那般渺小低矮,仿佛一个小石丘。
江面上波光粼粼,似撒了一片碎银,银光环绕着一艘艘船,这一幕像极了天河幻景。
最华彩耀眼的,是停靠在江岸的龙首大船。
船帆上一个巨大的“溟”字,醒目苍劲,威严恢弘,霸气震天。
所有的船都远远避开,似恭敬尊崇的礼仪,又似……真的对那艘大船闻风丧胆。
锦璃瞧着那个迎风而动的溟字,莫名觉得熟悉,却又记不起从何处见过。
可……除了这条玉鳞江,她也不曾在别处乘坐过什么船。
她忍不住搁下筷子,凑到窗口来,不曾察觉,自己的额角碰到了他的脸颊。“康恒,那是溟王的船吧?”
康恒眉宇皱紧,不悦地深吸一口气,低沉嗡声应道,“不错,是御蓝斯的。”
“这么巧?御蓝斯曾经救过我呢!我被苏静琪的母亲算计,坠下悬崖,便是他救了我,不知道他在不在船上,既然经过了,我们去打声招呼吧。”
康恒冷眸深沉一凛,狐疑看她。
她一脸澄净浅笑,并未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
“怎么了?如果你不想,我们也可以不去的,不过,苏静琪和她母亲害我也是事实,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没有报答他什么,只是过去打一声招呼,不算过分吧?!”
她口气如此咄咄逼人,他再无理由拒绝。“既然他对你有恩,我们理当过去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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