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璃知道他一双锐眼,迟早会看穿她的目的,没想到,竟这样快。
“阿溟,难道你不希望有个能与你一样的女子,陪伴你永生永世?”
他心口痛得一缩,丢了筷子,扣住她的手一扯,巧妙的力道,让软软的娇躯正横于怀中来。
无视她低呼抗议,他俯首飞速在她唇上轻吻,大掌不着痕迹轻按在了她的平坦的小腹上。他霸道埋首她颈窝里,呼吸着甜暖醉人的气息,心痛欲裂,声音变得危险而低哑。
“这世上没有比你更适合本王的女子,再把本王往外推,本王以后不吃菜,只吃你。”
锦璃低垂眼眸,羞恼地推他,“满身酒气,不要这样……唔……”伴着酒气的热吻狂肆封缄她的抗议,却不经意地醉了她的心魂。
他这样爱她,她怕极了自己会上瘾,会……不舍得离开。
夜凉如水,秋风清冷,她却感受不到凉意,敏感的肌肤,隔着衣裳,被健硕的身躯熨烫,灼热的呼吸,刷拂过她的发,引得她轻轻战栗……
坚实的双臂环住她的腰际,她清楚感觉到他的异样,心头不由轻悸,手臂攀住他的脖颈,粉光若腻的双颊愈加嫣红。
他却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只埋首她颈窝,隐忍得粗重喘息。
她担心地抚上他滚烫的脸颊,“阿溟,我们回宫吧,今儿累了,我们早点歇着好不好?”
这小妖精,是在故意邀请么?他拥紧她,小心避开了她的腹部。
“可……本王还有政务要处理,也得命他们准备明日启程之事。”
“这么快就要去京城?”
“赶路需要三五日,再迟了,怕来不及。”
“什么来不及?”锦璃一头雾水。
“没什么。”他当然不会告诉她,皇宫的选妃大典已然一切就绪,就差她这正主儿抵达。
她赖在他怀中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么说,今晚你不陪我?”
“本王尽快处理好一切,就回来陪你!”
他指尖抚过她刚被吻地红润微肿的唇,鹰眸轻灼微闪,旋即将她抱出了凉亭,直接将她放在肩辇上,命在凉亭外待命的青叶和青莲,护送她回紫宸宫。
冷风陡然袭来,锦璃不由打了个冷战,满身温存的暖意也被吹散,脑子顿时恢复清醒。今晚,他很奇怪。竟然,忍住了,不再碰她?!
肩辇起行,她忍不住回头,没想到那贵雅艳逸的紫袍身影,在凉亭前正看她,伟
岸的身躯背光而立,影子长长地映在地上,仿佛幽长缠绵的曲子,追随了肩辇。
俊颜上虽有笑,她却看不出什么端倪,对视片刻,她便双颊滚烫,忙转回头来,眼泪却簌簌滚下腮畔……
他这样好,为何前世的前世,前世,她经错过了呢?
*
这一晚,锦璃睡得并不安稳。
她梦到一只小小的吸血鬼,像极南宫恪画上那个叫南宫谨的孩子。
他的呼吸,他的温热,他的发丝,他的眼睛,宛若真实,她刻意触摸到他,刻意听到他爽朗的略带沙哑笑声。
母子俩就这样坐在恢弘富丽的汉白玉宫殿前,看着朝阳升起。
他小手指着穿破云层的火球,笑着唤她,“母后,你看,好美呀!”
艳若仙童的小脸儿,却在艳丽的朝霞下,轰然起火……
“不,不要——”她手足无措地大哭大嚷,喊着救命,却无人赶来,她挥着袍袖为那孩子扑火,去只打得火烬四散,一切化为乌有。
“谨儿,谨儿……”她惊得坐起身来,心口痛得厉害,太阳穴突突直跳,周身阵阵发凉。
身侧一只温热的大手伸过来,把她拉进宽阔的怀中,指尖轻轻拂掉她额上的汗珠。
“做噩梦了?”
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她才恢复平静,却不记得他昨晚是何时回来的。
“我梦到那孩子死在我面前,他在阳光里灰飞烟灭。”
“他是混血儿,不怕阳光。刚才只是梦。”
“可,南宫恪说,那个孩子不存在了,我想弄清楚那些事情。阿溟,如果你知道一切,可以……告诉我吗?”
他于昏暗的光线里,幽冷看着帐顶。
“我只知道他曾爱过你,他曾为报母仇,杀戮成狂,夺取天下。这些我也是从伏瀛国师的魔球中看到的,那个孩子,只是一闪而逝,国师的力量只能支撑片刻,无法看得详尽。”
他大掌轻抚她的发丝,简单敷衍说着,心里隐隐不安。
孕期的女子最宜胡思乱想,他能告诉她这些,却终是怕她知道全部,他怕她会不顾一切回到南宫恪身边……
那个与他有着相同血统的男子,虽然与他无任何牵引感知,却让他恨不得,杀不得,亦无法言好。
那一年母妃有孕,即将临盆,他被皇祖母带去了避暑行宫。
再回来,母妃消失无踪,父皇重病卧床。
父皇痛苦地眼窝凹陷,不肯进食,病容憔悴地仿佛随时会死去。
他枯槁地大手摸在他的头上,说,“溟儿,你本可以有个弟弟,一个和你一样强大,美丽,不怕阳光的弟弟,可……父皇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弟弟,也对不起你母妃……”
记忆中,他第一次看到父皇落泪,凄艳的血泪模糊了父皇俊美的脸,他如白玉似地脸变得枯槁苍灰。那样绝望的悲伤,让小小的他透不上气。
“弟弟和母妃会找到的,父皇要好起来,如果溟儿没有母妃,也没有了父皇……溟儿就成了一个人,父皇不要丢下溟儿……”
幼小的他,隐约感觉到父皇的执念,惶恐的挽留。
他拉着父皇的大手不肯松开,彻夜不眠地守护在父皇身边,便是那样,才把父皇从绝望中拉出来。
南宫恪,毫无疑问,是他和父皇多年来要找的“弟弟”。
可他却与他,与父皇没有任何感应,既然知道一切,却还是视他为仇敌。
这样的亲弟,他如何与他相认?!
那一世,南宫恪杀死了所有人,独留锦璃在身边。
他本是效忠康邕,却把康氏皇族屠杀殆尽,连宁安王一家也没有放过。
他从未到过血族,却率军远征血族,直杀到父皇面前。
他质问父皇为何把母妃抛下,质问父皇为何愚蠢地让西门冰玉安坐皇后之位,质问父皇为何册立残杀兄弟的御之煌为储君,他容不下那样的父皇,连皇祖母也一并杀掉……
他征讨狼族,把隐匿雪山的狼群全部毁灭。
是因为,他们……都和母妃的死有关!
父皇和他,都没有为母妃屠戮天下的决心。
南宫恪却做到了,做得那么决绝,纯粹,杀得天下片甲不留。
然而,天下初定,南宫恪称霸天下,皇后册封大典上,锦璃却一身凤袍华服,拿匕首刺进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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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滴们,是否还爱着银发银袍的国师大人南宫恪呢?答案出来了,撒花撒花哈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