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得有壮士断腕的勇气才行!”
别人的股票都赚了,偏偏是尹雨的跌这么多,一会肯定有人跳脚嘲笑自己的见色起心,郭文抬眼看了看挤满了门口和窗户嘈杂不堪的人群,心里忍不住叹息,慢声道:“我明白,要大家对我绝对信任,本身就是不现实的,特别是目前这种情形下但怎么办呢,既然都已经上了我的贼船,大家也就该认命的认命,该挣扎的挣扎吧我的态度很明确,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今天就到这,统计一下总亏损,收拾收拾都散了。”
连阿鸿都觉得郭文这是在死撑死要面子,下意识瞟了一眼身旁的尹雨母女,心里想着“郭文这样硬顶不认输,不会是真看上她了吧?不应该呀,上次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姓黄的小姑娘,怎么看都不必尹雨差,最重要的是年纪小啊莫非,郭文喜欢年纪大的”
估计在场的都跟阿鸿的想法差不多,因为尹雨明显感觉到了无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局促地紧紧抓住喜乐的手,低着头只希望能快点回家。
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秒收盘,马万钧皱着眉头统计了一下各仓位的亏损情况,起身将记录本递给轻轻揉捏鼻梁的郭文,干脆利落地说道:“鞍钢认沽亏损四千八百多,除去另三只股票三千一左右,目前总仓位仍亏损一千四。”
“你看,这不是没有多少吗,一千四,还不到我们总资金的百分之一。”满不在乎地拍了下马万钧的胳膊,郭文笑呵呵地说“不用自己吓唬自己,时间还长着呢,今天是第一天,慢慢的你们就都会习惯了,亏也好,赢也好,说白了只是一个数字。我相信,胜利最后肯定是属于我们的!”
这番鼓励士气的话没什么效果,只换来大家不约而同的苦笑,如果算上四百辛苦费和郭文承诺的分红,亏损早就超过了两千还不止,只是这个时候,也没人会自讨没趣得提出来。
吃过晚饭,环坐在院子里跟工作组讨论完村子将来的各类事宜,郭文正打算起身去冲个凉,然后上床睡觉前再给黄玫打个电话,没想阿鸿却拉了张板凳过来,在自己身旁坐着,而跑前跑后收拾的人则换成了马万里。
知道阿鸿肯定有话要跟自己说,而且八成是跟尹雨有关,因为傍晚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聚集在外头的人群没有完全散去,就如预料的那样,大部分人都是等着嘲笑自己不听老人言的,而那个膀大腰圆的悍妇特意在日头底下守了一个下午,她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却是冲着尹雨又是讥讽又是怒骂,当时实在气不过,便开口数落了她几句,没想这下反而坐实了自己想跟尹雨好的罪名。
“小郭,嫂子知道你是个明白人,很多事情,其实都比我们要看得透,看得远”阿鸿开始酝酿气氛。
郭文微笑接道:“但是——”
“呵呵,不是嫂子想要说教,实在是,你毕竟还年轻,并不能完全明白女人家的心思,当然,我说的不是跟你一般年级的小姑娘,而是说,没有丈夫的女人,她最害怕什么,最想要什么,我估计你应该是不知道的。”阿鸿摇了摇手里的蒲扇,轻声细语地说“如果,嫂子是说如果啊,如果你真对她有那么点意思,就不应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现出来。”
郭文哭笑不得地摆摆手说:“嫂子,你怎么跟别人一样,我只是看不过眼,才帮着尹雨说几句话而已。”
阿鸿似乎松了口气,笑道:“明白,我明白你是见不得弱小的人被欺负,但不管怎么说,她终归是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啊,如果你真心想和她好也就罢了,既然你没这个念想,那你这样做,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
郭文不以为意地啐道:“都什么年代了,别说寡妇,就是有夫之妇在外面偷汉子也很寻常,我不信现在还会发生以言害命这种事。”
阿鸿叹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也要想想,就这么大点村子,你总不希望尹雨进进出出都抬不起头吧?还有喜乐两个女娃儿,你多少也要为她们考虑一下吧?”
想起喜乐这对瓷娃儿,郭文犹豫着问道:“嫂子,真有这么严重?”
点点头,阿鸿别有意思地望着郭文说:“当然,如果你真想跟尹雨好,那就是另一码事了,大不了你将她们母女接到镇上去。”
郭文无奈苦笑道:“嫂子,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肯信,我是真觉得她运气好才选她的,还有,像喜儿、乐儿这般可爱的双胞胎,谁见了不想亲近啊!我对尹雨,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不知为何,阿鸿竟然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幽幽道:“那么好看又温柔的一个女人,谁娶了不是福分,哪里会想到命运这般捉弄人。唉,家里也没个男人撑着,就靠自己一双手辛辛苦苦拉扯两个女儿,说来说去,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