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归心头一热:“我……”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骆殊途对他示意一下,侧身接起电话,神色平常得好像刚才的表白不是出自他口。
闻人归凝视着走到一旁接电话的男人,一颗心在等待的过程中反复起落,感觉十分煎熬。他一时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个突然的电话缓冲了微妙的气氛,但同时,他又很不待见可能被打扰的水到渠成。
“好,我知道,你也注意身体,”男人时不时点头答应,顺从地配合来电的人,表情柔和,“我周末会回来。”
是谁?闻人归皱眉,穆澄的表现近似于对待情人的温和,而更多的却是放松后的安心舒适,他很快想到了什么,在骆殊途结束通话时问:“伯母吗?”
说起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清楚穆澄家里的状况,他信赖穆澄,因此一直没打算在背后调查。
骆殊途“嗯”了声,道:“我走了。”
“穆澄!”闻人归慌忙拦住他,“你等等,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谈完。”
男人停下脚步,平静地看向他,“你想谈什么”的意思明明白白地显露在脸上。
“我和路真已经过去了,”闻人归有些艰难地开口,他没做过这种在别人面前袒露内心的事,组织了许久的措辞最后根本没用上,“我现在并不喜欢他……穆澄,从我们认识到今天,我都没有把你当代替品,以后也不可能,你们不一样。”
似乎是看男人无动于衷,他逐渐放下了不适应,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说:“我真的没想过让你牵扯到这些事里,我不知道路真有没有和你说什么,但是他了解的我停留在八年前,任何你不确定的东西就一定是不确定的,最了解我的应该是你。而且,就算你动摇了,你怎么能不先问问我?”
话里亲疏分明,甚至隐约有抱怨自己不相信对方的意思,骆殊途呆了一秒,道:“你的酒量很好。”
酒量很好=没醉=说话挺溜,闻人归非常容易就把握到了他的思维模式,略为哭笑不得地说:“你就只有这个感想?穆澄,我都快要和你表白了。”
“路真说,你从不对外人发脾气,只有他……”骆殊途往后退了一小步,“我等你对我发脾气等了八年,但是你对我和其他人没有差别,我试探过那么多次,你都不愿意让我看到。”
原来以前穆澄屡屡做出不符合他个性的事,是在试探?闻人归被他的话一戳,直接戳破了面上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严肃,忍不住无奈了:“人是会变的,何况那时候我和路真还小,半大小子爱面子,外面不发火,私下就控制不住了。这影响了我的处事风格,却不能代表如今的我……再有,你怎么就不觉得我是舍不得呢。”
他是真舍不得。
哪怕穆澄最出格的时候,曾经“冒失”地砸了他一桩长期合作的生意,触及了公私的底线,他也舍不得对他发火,那点怒气一对上穆澄,霎时就像被雨浇熄的火苗,呲一声地灭了,有几次他还感到乐在其中,只觉得穆澄少见的举动很可爱,蓄意为之便更像无声的撒娇。
也许从那时,或者更早,他就已经沦陷。
{叮——男主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85。}
“穆澄,我喜欢你,”闻人归望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我知道太迟了,可是能不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
骆殊途沉默地与他对视着,客厅里的空气慢慢凝滞,良久,闻人归都没有得到回答。
他坚持地看着对方澄澈明亮的眼睛,心里怀抱的侥幸一点点散了。其实这样的结果他不是没预料到,以穆澄的性子,开口说了放下,就不会轻易拿起。
闻人归抑制住不断弥漫的酸涩,刚准备开口,就听对方说:“好。”
看到他眼里的惊喜,骆殊途微微弯了下唇,道:“我们试试。”
——
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以至于第二天闻人归依旧处于恍惚的状态。
秘书把泡好的茶端到他桌上,眼角的余光掠过那叠和早上他刚来时一样,甚至连位置都没动过的文件,默默地抽了下嘴角,相当乖觉地退出了办公室。
穆澄答应了他们的交往,虽然是试试,但无论如何都说明在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人身上打着他闻人的标签,只要他再努力一些,何愁不是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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