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当然可以。”他微微一笑,温柔的将她的爪子移到正确的位置,好心提醒,“前提是你下次得捂对地方,你现在捂的是阑尾。”
锦年:“……”
她觉得,自己的脸蛋真的开始发烧了。
终于送走了熊孩子,他长长的松了口气,看着小小的锦年背着大大的书包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唇边的弧度不自觉的温软起来。
拿出手机,他拨了串号码,放在耳边,“嗯,周老师么?对,我是安瑞。”
……
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正是校内的高峰时期,教学楼里,操场上,花园边,来来去去的皆是学生,穿着清一色很丑的校服,锦年背着沉重的书包站在国旗台边,一时间有些发怔。
她小时候曾一度畏惧人多的地方,害怕和别人交往,简单来说,就是社交恐惧症加上一点自闭。后来虽然好了,有的时候却还是会犯那么一两回,比如前天在新华书店,突发性的,一时间找不到他,就太过紧张惶恐,情急之下,就出现了失聪失语。
目前还算是计划内的,所以她不紧张,不害怕,也不会那么严重,但是看着这么多人,心里头多少还是有点惴惴的,而且原本按照约定,小唯应该已经出现在这里,然后带着她去找班级,找老师,可是她没有来。
锦年有些茫然了,不知该如何自处。
她看了眼手表,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如果再找不到班级,就得迟到了,第一天就迟到的话,说不定会被通知家长呢,纫玉说老师最喜欢找家长了。她可不能毁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美好的形象。
那么,需不需要自己去寻找试试看呢?
正在她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眼前毫无预兆的一黑……
她的头真的开始痛了。
“啊?那个,同学对不起!”
随着这个充满歉意的声音渐近,刚刚砸中她的那个篮球也渐渐滚远。
感觉到一双手将自己从地面扶起,又帮着拍拍她身上沾染的灰尘,锦年揉了揉眼,视野还是昏沉沉的一片,模糊复又清晰,如此交替,过了好一会儿她看清眼前人。
是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皮肤白皙,鼻间有几粒雀斑,相貌还算清秀,此刻他正紧张的盯着她,还控制不住的微微喘息,“你没事吧?”
锦年回想了一下昨天夜里偷看的那本言情小说里的情节,设身处地构造一下,这个时候她应该一边弱柳扶风眼角噙泪故作坚强的说我没事,一边晕倒他怀里,这样才能引出接下来的情节,才可以完整的构造出一本。
可是她不是小白花,所以想了很久,憋了更久,也想不通其中的逻辑所在,最终只能实话实说,“怎么会没事?”她指着额头鼓起的一个大包,“很痛啊!”
“额……”很显然对方也不是霸道校草,而且因为尴尬和内疚,少年脸红的几乎说不出话,抓抓脑袋,不住的道歉,“真的很抱歉,刚刚没有看见你在这边,球也不太……总之,是我不好。”
锦年幽怨的看着他,不说话。
“那我,我先带你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吧,好不好?”他接过她的书包,扶住她,“对了,你是哪个班的,一会儿我送你回班上吧?”
“高二三班。”她慢吞吞的嘟哝了句。
“咦?我也是这个班级,怎么以前都没见过你?”他来了兴致。
“我是转学生啊,今天刚来。”
二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已渐行渐远……
因为身体状况特殊,锦年原来爱丁堡的时候,平时只有家庭教师到家里来教授一些她感兴趣的课程,一直到了高中,为了让她适应外界,才送到学校去,可是也没待两年,就奔着他来了。而中国的教育又是和西方大大不同的,嘴上说着不管,心里总是很难放下。
所以这一番吩咐总是少不了,安瑞和周老师大约聊了有十五分钟的样子才挂断电话,打算再看一眼,看看那熊孩子和小唯汇合没有,可没成想,这一眼还真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校门口正对着的是学校的中央花园,因为正是冬日里,藤萝小径中的植物皆是枯槁,起不到什么遮挡的作用,那一对儿小人无比清晰的嵌入了他的视线里,很难磨灭。
只看着那个毛头小子,和他家不省心的熊孩子,正肩并肩,手挽手的凑一块,状似无比亲昵,他还给她背着书包呢。
安瑞几乎愣住。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就有猪来拱他家的白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