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流出。不会的,这一切不过是我的胡乱猜测。再次压低嗓子急声说道:“还不快去!”璧儿应声出去,独留我一人坐在这里。恐惧,震惊充斥着我的心,我掩面惨笑,不会的,他曾经说过会容下武儿的,他说过他决不驱赶武儿离京的,他说过的“太后!”璧儿悄声进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作一团。霎那间我有些恍惚,甚至忘记了我叫她去做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绝望。
蓦地,我拽过她软绵绵的身子:“怎么了?说!”“未央宫出不去了!,刚刚奴婢派了个小太监去梁王府,那小太监刚出宫门就被羁押了。”璧儿滚落的泪水滴在我的手背上,冰冷。我凄然道:“他们可说是为什么了?”“他们说是圣上派来保护太后娘娘安全的。”璧儿牙齿咯咯的颤抖,可见外面的戌卫人数不少。
安全?安全到我已经无权利走出这宫门一步么?“奴婢又和门上的打听过了,说是您刚出宫门就来了显大夫府上的嬷嬷,说是给未央宫送过节的果品,也被拦了。”璧儿此话说的小心,唯恐被墙外的人听去。我低头,心中彻底冰凉一片,最后的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没有大事,窦长君不会派人进宫,这是不能进入未央宫的他在为我传递消息。
武儿——!抖动的身体,凄然而无助。我缓缓地拉过璧儿,以脸逼近她的双眼。用唇语说道:“闯宫,哀家要去救人!”
“太后娘娘!不可阿,他们不会放行的!”璧儿拽住我的袖子哀求道。狠狠一笑,不放行?若是他们敢的话,就来拦住我。猛然回身,我拉起她的手臂:“为哀家带路,哀家偏要出去!”所幸宫门里的车辇还未归库,也让我顺利登上,我喝令:“务必闯出宫门,敢挡着毫不留情!”
门外的侍卫高声回应着:“太后娘娘息怒罢,圣上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
我浑身战抖,好一阵子才从齿缝间迸出话来:“为哀家好?好,那哀家到要看看你们怎么个好法,冲——!”一声令下,车上的小太监飞扬起马鞭,颠簸蹿上甬路几乎将我晃到。我勉强站立在车门处,躬身扶住旁边的璧儿。拦截的守卫嘈杂的跪倒一片,再想走除非马踏人海。车上的小太监猛的勒住缰绳,迟疑的回头问:“太后娘娘,这,这”我扬手抽他一个耳光,咬牙将缰绳操过,眼前的黑暗让我甚至不能准确说出哪里是阻挡的人墙,却高声呵斥道:“再不让开,就死在这里!”只是架势而已,做个面前的这些该死的人看。侍卫深知我的狠决,见此状,纷纷躲避一旁让出一条空路。再将缰绳交给那个太监,我已是抖动不已,不要再拖了,再拖下去,武儿的命也是保不住了。
疾驰颠簸的车驾,摇晃得我几次摔倒。而我却不顾这些,只想再快些。“太后娘娘,街上有几个死人,好像这里刚刚有些厮杀!”璧儿在旁边小声的说着,我周身激起阵阵寒栗。不对,这不是启儿动的手,如果是他,一定不会杀寻常百姓。可是,又会是谁?在这么凑巧的时候能够做这样的事情?“还有多远?”我急切的问。璧儿探头:“快了,转个弯就到了,娘娘!”
突然厮杀声骤起,马车也停止了前行。如潮水般的人涌了过来,近到我几乎可以闻到松油燃烧的辛呛气味。谁?这些人是谁?未等我询问的话出口,就听见有人高声喊道:“这是宫里的车,抓住这个也行!”
我震惊,京城有变!嘶声喊叫的人从四周包围上来,可是每到近前就有人痛苦呻吟,破空呼啸的箭如急雨般射杀着威胁到我的人。我看不见,只能转耳侧听。鸣镝的箭密密匝匝,已为我围一道箭网。不能再这样耽搁下去了,刚刚倒下了一批,又涌上来更多,我喝令小太监:“快些,快些冲过去!”马车再启,恐惧的他已拉紧了缰绳,嘶鸣的马,抬高了前蹄,一个仰身,我已被甩落出车门。
顾不上呼痛,我已是艰难爬起。黑暗之中,我可以听见夺魄的厮杀声,却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本能的朝那车前进的方向疾速奔跑,却能听见满天的箭矢就落在我的身后。
“漪房——!”一声喊叫,如夜晚明灯,是他,长君。我转过身朝那声音的方向奔去。
我想张口唤他,却发不出声音。双腿如灌铅般沉重,越是用力越无法挪动。遥遥的,咣当一声,梁王府门应声而开。一匹快马疾驰冲出,在漫天箭雨的掩蔽下,直奔而来。
我仍是无助的挥舞着双臂,企图让他看见我在这里。一个俯身,他已把我掠起,勒转马头,将我拥入怀中。怒嘶的马,高高立起,踏过追赶而来的人直奔府门。哀鸣声,惨叫声,似人间屠场,我紧紧抱住他的腰,将自己与他紧紧连在一起。
追杀而至的人,死了又上,冒死的冲过箭雨,只为将我们擒拿。忽然他的的身子一震,双腿夹紧马腹,一跃而起,绝尘驰奔下,我们竟然脱离了纠缠。
跃身过了门槛,大门轰然合拢,又是一片箭雨,身后人追兵已是不多。1上巳节是中国古老的传统节日,俗称三月三,该节日在汉代以前定为三月上旬的巳日,后来固定在夏历三月初三。“上巳”最早出现在汉初的文献。上巳节是古代举行“祓除畔浴”活动中最重要的节日。论语:“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七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就是写的当时的情形。又称女儿节。有高禖、祓禊、曲水流觞、会男女等。宫中禁忌多,这里只是曲水流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