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干净。
眼角看到朱依娜抱着新生女儿,被她丈夫扶着。我奔到他们面前,焦急道:“这样不行。大哥你背着她,我抱孩子。”
朱依娜看我,很是信任地将孩子交到我手上。她丈夫背起她就跑,我抱着孩子紧随着。
身后却响起了马踢声,血腥的气息自后扑了过来。手掌里的小药丸却是起不了任何效果。
黑影笼罩,我转过身去,看到一双嗜血的眼睛和一道明晃晃的光芒,下意识护住孩子跪在地上。
可等待中的疼痛或者死亡却并没有降临。马儿受惊一声长鸣,一个沉重的身体倒落在我身边。
我被尘土呛咳了几声,张眼看过去。一支蓝翎乌杆的长箭直穿狼盗的咽喉,他死不瞑目。
头顶射来一道刺人的视线。我战战兢兢地抬头望过去,炽热的日头下,一个高大的身影背负阳光,俯视着渺小的我。青铜面具下,一双蓝眸冰冷彻骨,青龙马仰颈高嘶,一人一马的阴影完全将我笼罩。
这是
“亲娘啊”小程同学发出一声不和谐的哀鸣。
“你娘?”我诧异。
小程双腿打颤,汗如雨下,说话已经不麻利了:“我我我,阿敏你保重后会无期——”说着人已经跑出老远。
只见一道黑光闪过,小程同学面前的柱子上噌地钉上一支长箭,箭梢离他鼻子不过两公分。
小程吓得面无人色,牙齿打架。我却发出赞叹。
神秘男子带来的手下身着黑衣,头戴青铜面具,精壮矫健。头领一声令下,战士们迅迎战狼盗。专业人才到底强过乌合之众,他们下手简直犹如切瓜削菜,毫不留情。一片刀光剑影之下,痛呼惨叫声中,强盗转眼死伤过半。
狼盗首领看到那箭,身躯一震,一声长啸,调动人马转头奔逃。
我身边这位神秘大叔似乎是笑了一下——戴着做工精良的面具看不到表情只能猜,他的属下颇知他心意地没有去追。
我这才抱着孩子从地上站起来,脚还有点发软。危险似乎是过去了,可是这里已经满目疮痍。死人,伤者,燃烧的帐篷,奔走的惊慌的人群。我心里剧痛,不由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老爹受了点伤,被人扶着踉跄着走过来“程先生,敏姑娘,多谢你们。”
我想说真正该谢的是这位面具大叔,却忽然看到小程那一脸表情已经扭曲变形,仿佛遇到僵尸复活或是股票暴跌。
正好奇,就听到身旁大叔发出的淳厚美妙如天鹅绒般的嗓音,就是语气讥讽了一点。
“阿生,这就是你的逃亡?”
可小程同学却不享受这个天籁,他浑身发抖,大汗淋漓,眼珠子一翻,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
我大惊,忙扑过去掐人中。小程从嘴逢里挤出几个字:“你轻点!”
我立刻松手,向那位面具叔叔把手一摊:“好像昏死过去了。”
面具大叔的蓝眼睛迸射寒冰,咬牙切齿:“给我装。好,抬回去!”
喂猪?
我对小程虽有战友的情谊,可是面具大叔那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压迫势力罩在头顶,谁人有力反抗?我乖乖让到一边。装死的程同志被两个大汉抬上马,像麻袋一样丢在马背上。
老爹带着幸存的族人跪了下来,感激对方的营救之恩。
男人冷淡地回应了一声,催马要走。
转身之际,他转头向我,冰蓝的眸子把视线定在我身上。
“你是谁?”
霸道无礼的提问。我淡淡答:“一个陌生人。”
大叔似乎又笑了一下:“齐国人?”
我亦笑:“京都人。”
大叔上下打量我:“你会使毒?”
我笑而不答。
大叔道:“你是萧暄的什么人?”
我心里微微一震,笑着反问:“大叔又是什么人?”
大叔华丽丽地一笑:“你自会知道。”
说罢,带着手下和包裹小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