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开始更换,大量田地合并形成了新的豪强,今年兵役人数增加。我觉得秦国将有一番大动荡。
我现在暂时定居的地方,是离国一个小村。这里有一株百年老榕树,高大茂密。我一看到它,就想起了小时候外婆家村口的那棵大榕树,觉得十分亲切,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村里的人都十分淳朴友善,对我很照顾。离国同我们大齐一样,北种小麦,南种水稻,现在正是插秧时节。村民勤劳,相比之下我倒有些游手好闲。我发现当地妇女养殖桑蚕时有一些非常独到的办法,能将桑蚕的繁殖率提高,产出的丝也比较好。我现在正在研究,希望能总结出来,提高我们大齐桑蚕养殖质量。
我到了离国,看到他们也在推行改革,广纳贤士,我恰巧赶上最热闹的时候。听说今天放榜,远近的读书人都赶去县城。离国历来尚武,文人们受了一百多年的压抑,如今终得机会扬眉吐气一展身手。我想这次离国领导人必定会招收到许多有用人才。
阿暄,你当政已经有三年多了。大齐虽然军备强大,壮士骁勇,可是我知道以军治国并不是你的最终目的。但是国内现在局势僵硬,某家势力虽然在这几年内一直受到压制,但是其深植在军中的根系依旧坚固。你登基时便在东齐开创新的科举制度,这三年下来想必硕果累累,是该收获的时候了。另外,说到教育和医疗,我又有了几点新的想法,就是
又是洋洋洒洒地写了一页多纸。油灯轻爆了一个火花,光线稍微暗了点。
谢怀珉甩了甩发酸的手腕,提笔继续写起来。
我在这里跟村民学会了做一种很好吃的酸甜汤,是当地特色菜。我把食谱写上,你或许可以叫御厨做一下。子敬哥说你最近为开春的事总是每天忙到很晚。劳逸要结合,身体是本钱。说多了你也嫌我啰唆。对了,秦国南方有一种东齐没有的花,他们叫他火龙花,我叫它罂粟。它的果实提炼后能让服食者上瘾,使人身体渐渐虚弱,最后死亡。可是这花却鲜艳似火,非常艳丽夺目。适当使用,可以用来缓解疼痛,但是过量会导致死亡。当地人只知这花有毒,并不知道它还能药用。
天气转暖了,容易伤风。你这几年天天坐朝堂,缺乏锻炼,可得小心别生病了。来到新地方,什么都是新鲜的,不觉写了很多。天晚了,我要去睡了。愿能梦到你。
谢怀珉写下落款,不自觉地笑了笑,这才停下笔,把信仔细折好放进信封里。
她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吹灭了油灯,爬上床歇息。
夜深了,云层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散,露出一片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屋内安详沉睡的面容上。
次日是个晴朗天气。小谢大夫非常难得地没睡懒觉,而是很早就起了床。
没有煤气,生火做饭很麻烦。她把昨天的冷馒头在还没冷尽的灶上热了热,就着粗茶吃下。养的狗老黑打着呵欠慢条斯理地从外面踱进来,冲主人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尾巴。虽然是谢怀珉养了它,可是喂活它的却是左邻右舍,所以也不能说它对主人不够尊重。
谢怀珉边啃着馒头边说:“昨晚回来都没见着你,跑哪里去了?又看中谁家狗妹妹了?别人家的狗晚上都是来看门的,瞧瞧你呢!”
老黑无视般叼着骨头转了个头,用屁股朝着她。不能怪它,这摆着破桌烂椅还堆满了干草的高危易燃的屋子里,唯一能吸引贼的,也就是秀色可餐的谢小姐。不过自从她一把药粉就让调戏她的东街流氓头子满身长遍脓包后,这文昌县远近百里就没有男人敢垂涎她的白嫩小手了。
谢怀珉吃完了馒头,收拾好屋子,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然后拿着信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