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曾经分外执着的念头,如今因为虚青反倒烟消云散,豁然开朗。
用了饭后,文霁风硬是要练剑,虚青劝阻了几句,还是由着师弟去了。院中一片刀光剑影,文霁风舞剑的身姿分外矫健。虚青靠在廊前的柱子上看着,旁边传来脚步声愈发靠近。虚青不需要回头便可知道是谁。
“昨夜你没少折腾文霆吧,怎么跑过来了?”虚青懒散问道。
白原在他身边站定,目光扫过文霁风便开口道:“文道长……便是文霁。”
虚青并不否认道:“是又如何?”
白原负手于身后道:“道长应该知道,如今文霆的魂魄不稳,随时可能会……”
虚青笑眯眯地问道:“与我们何干?”
白原一怔,俊眉微微蹙起。虚青一拍手道:“白公子不提,我都要忘了,你允诺的鲛珠,什么时候能够给我?”
虚青如今有求于他,这样的思绪在白原心头一闪而过,不过还是被他压了下来。白原如实道:“已经派人去查探消息了,方才听白管家说,送去族中的信已经有了回复,族中正好有一颗鲛珠,只需再等上些许时日,便可送到七皇城。”强人所难,毕竟不是白原能为之事。
虚青点头道:“如此便好,等上些许时日也不是什么□□烦。”虚青心中算了一下时间,大抵不太够,或许他今晚便该送一封信回玄冲观,问问师父状况。
白原欲言又止,虚青一哂:“有话直说。”
白原问道:“你们此次前来,难道不是为了认亲而来?”
虚青摇头:“偶然路过此处罢了。”
白原又问:“你们拿了鲛珠之后,要去做什么?”
虚青想了想:“拯救苍生。”
白原:“……”
过了一会,白原大抵是做足了铺垫,往虚青身边凑近了些道:“我今天看到文道长颈上的红痕了。”说着白原还朝虚青挤挤眼睛,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虚青不耐地将他一巴掌拍开,嘲笑道:“不及白公子身经百战。”
白原尴尬地摸摸鼻子道:“有一事,还需向虚青道长讨教。”
虚青掀了掀眼皮:“直说。”
白原踌躇了一阵压低了声音道:“你在文道长身上留下的……咳,不少吧。为何文道长看来一点都不生气。”白原看着,文霆的脾气不如文霁风冷清,远比他温和许多。可是文霆今天早上直接同他翻了脸,文霁风却是丝毫没有异样。白原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觉着定是虚青驭夫有术。
虚青颇为得意,拍了拍白原的肩膀道:“看好了。”
白原不明所以,看着虚青上前走到文霁风身边。文霁风虽然并未刻意关心身边状况,眼角却也扫过白原,知道他同虚青低声商量了什么。现在师兄走了过来,文霁风疑心师兄是有什么事情要同自己说,便停下了招数。
虚青笑嘻嘻地掏出一块手帕帮师弟擦汗,同师弟道:“师弟,方才我掐指算了一卦。”
白原还在一旁张望着,文霁风有些不好意思,从师兄手中接过帕子自己擦拭,疑惑问道:“算了什么?”
虚青笑眯眯地按住师弟的肩膀道:“师弟一生顺遂,命途坦荡,虽年少造得水祸,然则五行俱全。只不过嘛……”
文霁风不知道师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追问道:“只不过?”
虚青伸手捏了捏师弟的耳朵道:“只不过贫道掐指一算,师弟命中缺一个我。”
文霁风一愣,被虚青捏在手中的耳朵发烫,一股热意自胸口直冲到脸上,从脖子一路红到了耳根。
一言不发地推开师兄,文霁风转身便往房中走去,行动若真如风一般。房门啪地合上,白原瞧得一愣一愣的,心中大呼,这清风霁月的文道长,方才分明整张脸红得跟蒸笼上蒸过似的。
虚青慢慢悠悠地晃回来:“懂了?”
白原神色一凛,抱拳道:“多谢道长指点。”说完便转身回去,急着同文霆试验一二。
虚青嘴角忍着笑意,回房给害羞得不像话的师弟顺毛,至于白原,等他反应过来再说吧。
果不其然,第二日白原便顶着一个黑黑的眼圈,气势汹汹地来找虚青单挑。可惜虚青一早便带着师弟出门,欣赏这七皇城的临海风光去了。
调戏一事,可不是谁都能做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