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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格瞪着那封信,感觉好像被狠狠踢中胃部。他再看一次。肯尼有可能搞错了吗?不大可能。但是,可玲为什么欺骗他呢?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拥有坦诚的友谊。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愚弄。
他木然地瞪着肯尼的信时,可玲走进卧室。关上房门后,她愉快地说道:“领主累了,但还是有精力解释岛民每年如何缴税,相当有意思。”她准备再说下去,然后皱起眉头。一发生什么事情了?”
“韦肯尼寄来一封信,”他僵硬地说道。“克林死了是事实吗?”
血色褪离她的脸孔,留下大理石般苍白的完美五官。她抓住椅背稳住自己。“是是事实。”
“老天爷!”一他把那封信揑成一团,感觉被彻底出卖了。美丽而诚实的圣女可玲是个大骗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用颤抖的手梳过头发。“当然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认为你或许会觉得有义务向我求婚,因为我在滑铁卢战役之后照顾过你。让你认为克林还活着会比较单纯。”
这是第二个打击,几乎和第一个一样严重。“成为我的妻子有这么恐怖,让你必须拿已死的丈夫来做挡箭牌吗?”他咬牙问道。“如果你不想要那样,随时可以拒绝我。”
她坐进椅子,凝视着交握的双手。“那那并不恐怖,反而非常吸引人,让我很有可能答应,所以,最好永远不要提出这个问题。”
“原谅我的愚蠢,”他冶冰冰地说道。
“如果你认为我可能会求婚,也不讨厌这个想法,为什么还要说谎呢?”
“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永远永远不会再结婚。如果我愚蠢地接受你,就会使我们俩坠入悲惨之中,”她颤抖地说道。“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麦格。我没有任何可以给你的事物。”
他的愤怒消失,由沮丧取而代之。“原来你这么爱克林,即使他有外遇,而且完全不关心你。”
她的嘴唇扭曲。“任何女人在嫁给一个男人十二年之后,不可能不关心他,但是,我并不爱他。”
麦格只想得到一个会造成她这种态度的理由。“你丈夫虐待你,所以你排斥婚姻,”他平板地说道。“如果他不是已经死了,我一定会亲手杀死他。”
“不是那样!克林从来不曾虐待我。”她的双手握得更紧。“我犯的错比他严重得多。”
他审视她不安的神情。“我很难相信。事实上,是不可能相信。”
“我知道每一个人都因为克林在外面玩女人而责怪他并同情我,但是,我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低声说道。“他已经尽可能包容我了。”
“我显然非常迟钝。请向我解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我做下到。”她垂下视线,无法迎接他的眼眸。
他愤慨地走过去,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孔。“看在老天的分上,可玲,看着我。你难道不认为我有权利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你有权利,”她低语。“但是但是我无法忍受提起我的婚姻,即使对方是你。”
要从可玲身上得到数据简直比拔牙还困难。他必须换个方式。他伸手环住她的颈项,俯身亲吻她,希望欲望或许会比言语有效。
她很快就饥渴地响应他,然后又迅速挣脱,泪水滑下她的脸庞。“我不可能符合你的期盼!你难道就不能接受这个单纯的事实吗?”
他的脑海深处开始怀疑这或许是怎么一回事。“对,我恐怕就是无法接受,可玲。从我们第一次相遇之后,我就想要你。老天知道,我一直尝试否认它,并且去寻找其它人,但是,我就是做不到。如果我因为不能拥有你而必须悲惨地度过我的余生,知道为什么至少会让我感觉好过一些。”
她眼中的痛苦显示他的话带给她多么强烈的影响。他猜测她的抗拒即将崩溃。“问题在于性,对不对?”他问道。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的话中有一些暗示。”他跪下身子,用双手握住她的一手。她的手指冰冷而颤抖。“而且这可以解释你为什么感觉羞于启齿。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可脑萍虑再婚。我怀疑你能说出任何令我震惊的事情。”
她蜷缩在角落里,彷佛一个脆弱的小孩。“夫妻之间的亲昵关系带给我可怕的痛楚,”她低声说道。“太不公平了。我觉得男人很吸引人,也像任何正常的女人那样感觉欲望,但是,真正做ài时却痛苦难当。”
初次感觉自己不正常时,一定带给她莫大的伤害。“你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她露出苦涩的笑容。“我考虑过,但是,医生怎么可能知道女人的身体结构呢?我无法忍受被陌生人知道我的秘密我有严重的生理缺陷,而且无葯可救。”
“但是,你生过小孩,所以你不可能完全不正常,”他沈思地说道。“在艾美出生之后,痛楚有没有减缓?”
她转开视线。“我在婚后很快就怀孕,然后利用这个借口制止克林上我的床。我我从来不曾再和他行夫妻之实。”
“十二年来,你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从来没有肉体关系?”麦格叫道,无法掩饰他的惊呀。
她疲惫地揉揉太阳穴。“克林比我更有资格被称为圣人。我们认识时,我十六岁,他二十一岁,都是情窦初开,非常疯狂地坠入爱河,但不曾真正地了解对方。通常这种恋情会迅速地燃尽,克林很快会爱上另一张漂亮的脸孔,我则会以泪洗面几个星期,然后比较聪明地继续过我的人生。”
她喘口气。“但是,我的父母在火灾中意外丧生,留下我孑然一身。克林很有骑士精神地向我求婚,我也毫不犹豫地接受。我一直假设我会喜欢婚姻中的肉体关系。我确实喜欢我体验过的亲吻。但是”
她回想她的新婚夜,不由自主地颤抖。在酩酊大醉之后,克林来到床前,不耐烦地索取身为丈夫的权利。虽然紧张,她还是心甘情愿地配合,却没有料到会体验到那股撕裂的剧痛和恶心欲吐的恐怖感觉,更没有想到她会痛哭地入睡,她的丈夫却在她身边满足地打呼。“我的新婚夜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很快就结束了。”她苦涩地说道。
麦格寻觅地审视她的脸孔。“女人的第一次通常会很痛。”
“情况并没有任何好转,事实上,是越来越糟。肉体的喜悦对克林非常重要。他假设在放弃他的自由之后,就可以得到一个美丽而性感的床伴。”她哀伤地回想初遇克林时的兴奋与刺激,那时候她相信她是个正常的女人。“根据我在我们交往时的表现,他确实有理由那样期盼。但是婚后只要他一碰我,我就会开始哭泣。”
“所以你知道他有其它女人,却从来不抱怨?”
“抱怨?”她的笑容毫无喜意。“我感激她们。只要克林快乐,我就不必感觉如此愧疚。我尽我的最大努力为克林和艾美提供一个舒适的家。他的回报就是养活我们,而且不再折磨我,其实,获利的人是我。克林是一个尽职的丈夫和父亲,虽然在许多方面都漫不经心,却不曾抛弃我们,也从来不允许其它男人騒扰我。从来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婚姻有多么荒谬,直到现在。”
“克林也得到不少好处,”麦格淡淡地说道。“克林天生爱搞男女关系。在你身上,他找到最完美的妻于一个美丽又温顺的女人,令每一个男人都羡慕他。你从来不会唠叨他,而且他是已婚的男人,永远不必担心会有其它女人设法让他跳进婚姻的陷阱中。有些男人会认为这是天堂。”
“这或许是真的。但是,事实仍然存在,我是导致我们婚姻失败的原因。我不适合成为任何男人的妻子。”尤其不适合嫁给她心爱的男人。“现在,你应该看得出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你,或者任何男人。你不可能想要娶一个无法履行婚姻最基本义务的女人。”
“考虑我对你有多么强烈的欲望,这应该会很困难。但是”麦格犹豫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即使如此,我认为只要你愿意接受我,我就会娶你。”
她睁大眼睛。“你不可能是当真的。”
“不可能吗?”他用温暖的大手托住她的脸庞。“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至于肉体的部分我们或许可以发展出某种让我们相互满足的模式。”
她的唇抿紧。“我接试扑林的外遇,但是我讨厌它。我不会再接受这样的婚姻。”
“我想的并非外遇。”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耳朶和喉咙,引发一股窜遍她全身的愉悦战栗。“肉体的满足可以藉由许多方式获得。我不认为你是天生冷感,所以,你或许会学会享受某种其它的可能。”
“我不确定我了解。”红晕涌上她的脸孔。“我不但有缺陷,也很无知。”
“无知可以改变,而且你很有可能根本没有缺陷。你体验的痛楚可能是导因于年轻和缺乏经验,也要归咎于年轻丈夫的粗率和不体贴。”他寻找更详细的解释,然后愤慨地摇摇头。“礼貌的人不讨论这件事情,所以如果我的话令你尴尬,请原谅我。比较粗俗的说法是,如果太快强行交媾,会为双方带来不适,尤其是女人。恐惧一旦产生,或许就会成为恶性循环,使你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体验痛楚,并加深原有的恐惧。”
“一定不只是那个原因而已。”她怀疑地说道。
“有可能。”他承认。“但是,即使你在十六岁时特别小,在生过小孩之后也会有所改变。相当有可能的情况是,你不会再体验刚结婚时的那种痛楚。”
这是一个惊人的推理,几乎令人害怕。可以和男人在一起而不必感觉痛楚;可以生另一个小孩;可以成为正常的女人。
可玲不太敢抱持希望。“你接下去要说的是,只能用一种方式来证明你的说法是否正确。”她犹豫地说道。
麦格平静地注视她许久。“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你愿意试试看吗?”
“上战场还比较容易。”她颤声说道,挤出一个笑声。“但是老天爷,麦格,我非常想要相信你是对的,相信我是一个正常的女人,相信我有能力做其它女人都会做的事情。”
他再次握住她的手。她垂下视线,看到那道淡淡的疤痕,以及那些温暖而强壮的手指。他是如此庞大,如此充满男性气概。
这份注意突然引发某个恐怖的回忆。她用拳头按住嘴,牙齿咬进苍白的指关节。“但是恐惧已经深植我心。”
“当然是这样。它不是在一个小时内造成,也不会在一个小时内消失,”他安抚地说道。“有许多许多方式都可以得到性愉悦,不只是交媾。你必须学会享受它们。只有在学会这一切之后,才能进入最终的亲昵。”
她感觉好像是一只正准备离巢的小鸟。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跳出安全的鸟窝,就可以自由的飞翔。除非,她的翅膀不健全,在那种情况下,她就会坠落地面,摔个粉身碎骨。
目睹她的犹豫,他温柔地亲吻她手腕内侧,她的脉搏在他的唇下加快,热度席卷她的身躯。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他柔声说道。“如果你在任何时候感觉不舒服,只要告诉我一声,我就会停止。你能信任我吗?”
他的绿眸燃烧着专注的火焰,碰触她体内最冰冷也最荒凉的部位。她震惊地了解,自从他们相遇之后,他一直在压抑他的性威力,因为他认为他绝对不能碰触她。
现在已没有任何阻碍。他想要她,也用各种微妙的身体语言告诉她、诱惑她。在他充满威力的阳刚气息下,她不再有任何意志力,只能像飞蛾扑火般,在被火焚身之前追求瞬息的喜悦。
“能,麦格,我信任你,”她沙哑地说道。“对我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