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浅浅满身风雅。
“在说谁呢?”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丰延苍微微扬眉看着她,那表情俊的不得了。
岳楚人眨眨眼,随后夸张的晃晃脑袋要自己清醒,“说你呢,说你长得越来越美了,我都要自愧而死了。”一个男人这么漂亮,作孽啊。
丰延苍轻笑,凤眸如水,“尽管是假话,但听起来也相当悦耳。”
“切!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吧。对了,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宫里才对,怎么还在这儿?”早朝过后差不多都是中午了,他不可能回来的这么早。
“后日举行册封大典,本王自是在忙这个。”劳民伤财,但又必不可少。
岳楚人点点头,蓦地轻笑,且笑得贼兮兮。
“我那个二姐正好爱慕你,几天来你就一直在忙活她的事儿。接下来还要送亲,山高水远的,啧啧~”孤男寡女一起上路,让她想入非非啊。
丰延苍看着她,笑得漂亮,“看来这几日你都睡得很安生,本王该适时的‘打扰’你一下了。”
岳楚人抿嘴,眨眨眼睛,“当我没说。”那天早上的事情又从她脑子里过了一遍,耳朵发热。
看她认输,丰延苍轻轻的摇摇头,“歇了几日了,东城的义诊何时开始?”虽东城富庶人家居多,但平民百姓也不少。
说起这个岳楚人也认真了起来,“昨儿晚上我还在想这事儿呢。不过得等戚峰拿钱回来,这次绝对不能倒搭钱了,用不了几次咱们就得喝西北风了。”她今儿还得把‘嗅花’的药引做出来给丰兆天送去,其实想想她也很忙啊。
丰延苍略有无言,她还真把宫里赏赐的东西给卖了,天下第一人啊!
“你的药行何时能开业?本王已着人与药材商谈好了,供药环节你无需担心。太医院告老还乡的太医本王也已经都联系了,待得药行开业,他们就能来坐诊,你能轻松很多。”在他走之前,把一切都安排了。
岳楚人挑高眉尾,她还真没想到丰延苍把这些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看来我好像没什么可做的了,只需要拿出钱买下那看好的铺子就可以了。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就等戚峰把钱拿回来吧。”所有支出均从那些奇珍异宝里出,等同于丰兆天给出的钱。
丰延苍摇摇头,那么多东西也不可能一天两天就能都出手,她还真是铁了心的不用他的钱。
“别摇头啊,就算那些东西卖的钱不够,我眼下马上就要又赚一笔了,盘下几个铺子肯定够。”丰兆天的封口费估摸着也得很大一笔,她可不信他不给。若是日后还想用她帮着办事儿,还得给很多。
丰延苍微微眯起凤眸,“你答应父皇做什么事儿了?”
岳楚人笑得酒窝浅浅一边点头,“反正是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你就别细问了。”他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出来。
丰延苍眸色淡然,虽他不会反对,但是也绝不赞同,更况且,还要岳楚人参与。
“你若是很忙那就去忙吧,我也要忙了。不过你下午会进宫不?若是去的话,把药引给皇上送去。”站起身,伸了伸手臂,她要开工了。
“今日阴雨,不适宜动工,本王可以在府里享清闲。”万事有说道,自是不可随意动作,况且他也乐得。
“那你就打算跟着我?”看着他也站起来,这不是摆明了要跟着她吗。
凤眸含笑,“有何不可?”
“没不可,可能会无聊。”看着他的脸,岳楚人微微眯起眼睛,这就是视觉的享受。
“不是还有你?”他垂眸,以这个角度欣赏她眼睛中的自己,很清晰。
二人一仰头一垂首,互相注视着。大厅中的另外两人做透明人做了许久了,如今更好像是透明人一般。
阴雨绵绵,从清晨开始一直淅淅沥沥,不曾停歇。
枯黄的叶子被雨水打下来在地面上铺了一层,雨水顺着叶子滑落地表,随后慢慢的渗进去。
躲在同一片伞下,听着雨滴沙沙拉拉的打在伞上,好听的紧。
裹着紫色的披风,岳楚人倒是不觉得冷,只是雨水的味道太重,本来嗅觉灵敏,此时更是能清楚的闻到雨水中的潮湿腥膻味儿。
“可冷?”顺着青石砖小路往药房走,二人并肩,一步步慢行。
“还好。小苍子,冬天的时候,皇城的雪会下的很大么?”她以前很少见雪。
“嗯,元月时经常有鹅毛大雪从天而降,下雪时不会很冷,但是等雪停了气温就会下降的很快。”丰延苍轻声说着,只是听他的描述,就好像看到了那场面感受到那温度一样。
“我从来没见过鹅毛大雪,不过从此后能每年都看到了。什么时候我能走遍这个世界到处都瞧瞧,只在这一隅,感觉和以前一样,是井底的青蛙。”渐渐的融入这个时代融入他们,她就越没法儿抬腿就走。
“不急,一辈子的时间虽说太短,但是看尽山水天地还是绰绰有余。”丰延苍轻笑,听着她说,他也有些向往了。
“你这是把你这辈子都许给我了?也不问我要不要。”撇嘴,但眼睛却是在笑。“其实你也没离开过皇城太远是不是?这一次去南疆还是你第一次走这么远呢,祝你玩得开心。”抬手拍拍他的手臂,岳楚人恭贺。
“无需着急,你肯定能走遍南疆,只是不是现在罢了。”东西南北四疆,终将回归大燕。
斜睨他一眼,岳楚人笑得灿烂,眸光晶亮酒窝浅浅,妩媚又可爱。
“小苍子,你父皇起码还能生龙活虎二十年,若是等五哥坐上皇位,那就得等二十年以后。那时候咱们可都老了,这二十年咱们不能离开这皇城一步,等到时机成熟,哪儿还能走得动?”岳楚人可能忘了,这个身体其实才不过十五。
丰延苍垂眸看着她微微嘟起的红唇,凤眸稍暗,“本王确实老了,不过你还年轻。”二十年后他年近五旬,而她不过三十几岁。
“是么?那个时候不能叫你小苍子了,老苍子?哈哈哈!”忍不住笑,看着他变得无语的脸,她笑的更欢快。
走进药房的院子,庞大的金雕正矗立在院子中接受小雨的洗礼。一身羽毛被雨淋得好像落汤鸡。
“你喜欢下雨天?看不出来,你还有诗人的感情。啧啧,你这德性真像个落汤鸡。”通过它的眼睛岳楚人能得知它此时在想什么。它站在这里是因为它喜欢下雨,作为一只飞禽,它感情异于寻常的丰富。
“它喜欢下雨?”丰延苍饶有兴味,看来动物的思想也很复杂,并不简单。
“是啊,骚包的很。”因为她说它,雕儿有些不高兴。扭过头去不让岳楚人看到它的眼睛,相比以前,它的智力增长了不少。
“你的词汇很到位,很犀利。”骚包?丰延苍敢说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而且他完全了解这个词的含义。
“我还有用来形容你的,绝对很到位,你要听不?”朝着药房走过去,岳楚人斜睨着他不怀好意。
“算了,我可能理解不了。”看她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话。
“谁说的,你肯定能理解。小苍子,你很闷骚你知道么?”超级闷骚。
蹙眉,丰延苍认为这绝对不是好话。
看他皱起的眉峰,岳楚人笑得得意,“不懂了吧?不懂得闷骚是何意?我可以告诉你,这句话绝对是夸你。说你有一种隐忍而不失优雅的性感。”
丰延苍垂眸看着她,“性感?”这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吧。
“是啊,你很性感。”抬手在他的胸前摸了一把,岳楚人外表无异,脑海中却在急速的回想一切有关他很性感的画面,性感的要人老命。
丰延苍笑容浅浅,看着她意犹未尽的收手,明了性感一词也可以形容男人,而且貌似,某人还很喜欢男人的性感。
在窗边的软榻上坐下,丰延苍恍若是来这里观光的。岳楚人则走到药柜那儿开始挑药,白色的大褂把她整个人包住,墨色的长发而显得更加黑亮。
踩着梯子在那及房顶的药柜上挑药,药柜上没有药名,她却完全记得住哪个柜子里装的什么药。
“这是用来送给冷宫那位的吧!”看着她跳上跳下的忙活,丰延苍面色沉静如水,凤眸幽深,某一时刻好似漩涡,把无意看过去的人吸进去。
扭头扫了丰延苍一眼,看他面色无异,岳楚人点点头,“答对了。”
丰延苍唇角上扬,笑得凉薄,“舍得下手了。”明明是一声叹息,岳楚人却听出了诸多的讽刺。
“你都说不能着急了,以后好戏那么多,慢慢看嘛!”她很理解他,他从娘胎里就被折磨,二十多年的仇恨啊!
“只是不能时刻亲眼观看有些可惜罢了。”丰延苍笑笑,眸子有了些暖意。
“你知道人生最大的乐事是什么么?”扭过身来挑高了眉尾看着他,丰延苍微微歪头示意她说;“那就是坐观狗咬狗,我若是你,我肯定睡觉都会笑出声。”
“呵呵,这天下也只有你敢说他是狗。”笑出声,丰延苍摇头略显无奈。
“你觉得开心就好,是人是狗不重要。”无谓的挥挥手,如果可以,她可以把整个世界的人都看做狗。
“对你来说,把人变成狗很容易。”所以她的观点总是如此直接。
“那可需要我给你弄几条‘狗’来?”低头捣鼓着自己的东西,对于她来说那些事情最简单不过。
“你有就好了,你的就是我的。”丰延苍摇摇头,语气淡然而笃定。
“你这台词是我的,不许乱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是她那时说的,他倒是喜欢剽窃。
“呵呵,好,是你的,没人抢。”丰延苍轻笑,靠坐一处满身飘然。
“啧啧,你也是?”垂头忙活着手里的东西,岳楚人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呵呵,你想要?”某人笑得欢畅,眸子笑意泛滥几乎溢出来。
“要你个头,当我没说。”刷的把剃光外皮的蛇根扔过来,岳楚人有点恼羞成怒。
丰延苍动作优雅的躲过蛇根的袭击,依旧笑不可抑,某些时候她缺心眼的样子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