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梳洗更衣后,徐幼珊轻悄悄的就退出了房去。到隔壁临时划分为书房的大屋内,开始过目昨晚卢嬷嬷就整理好后,才送过来的一批账目了。
天色也渐渐的从东方未明,到逐渐的天色大亮。徐幼容和徐明婳也起身了,“珊姐儿呢?”徐幼容和徐明婳看了一眼屋内。发现徐幼珊已经不见了。
“回大小姐和婳二小姐的话,二小姐一早就起身了,现下正在隔壁处理账目。”婉儿回道。
“又是这么早?”徐幼容和徐明婳对望了一眼,摇头叹道。
“是的。”婉儿答道。
徐幼珊一向起得早。徐幼容和徐明婳倒也是早就知道的了,可她们也只是以为,徐幼珊顶多不过就是在卯时末左右罢了。但她们却不知,其实徐幼珊是在卯时前就会醒了的。
而现在既然在得知了徐幼珊已经早早的就起来在忙了。那徐幼容和徐明婳也不悠闲的慢慢来了,都赶忙的叫婉儿和琴心替她们更衣,然后梳洗完毕,就也向着隔壁临时划分出来的书房里走去。
“你还真够勤快的。”徐幼容一踏进书房,就看见徐幼珊一张小脸都快要全皱起来的模样了。
“大姐、婳姐姐,你们起来了啊。”可徐幼珊一看到徐幼容和徐明婳,皱起来的小脸却马上就舒展开来的笑道。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是在说我们两个睡懒觉啊。”徐明婳佯怒道。
“婳姐姐,我根本就没这么想,你干嘛无赖人啊。”徐幼珊鼓了鼓脸颊的气道。
“那既然你没这么想,我们拜托你以后别一个人老偷偷的起这么早好吗,弄得好像我们欺负你一样的把事情全推给你做……好了,不许说不,走吧,我们先去给母亲请安,顺便看看宸哥儿。”徐幼容拉着徐幼珊,和徐明婳一起先去给裴氏请安了。
影羌院的正房里,里间内当然是现在重病的徐宸在躺着,而东暖阁内,则自然就是被不肯离开徐宸一步的裴氏给占了。于是徐幼珊三人在进来正房后,本是想先给裴氏请安的,可柳如却对她们说到,裴氏刚刚睡着。那徐幼珊三人也就停了脚步,转身轻悄悄的去看徐宸了。
“大小姐,婳二小姐,二小姐。”徐宸的大丫鬟木柔向徐幼珊三人行礼道。
“起来吧,宸儿怎么样了。”徐幼容看着床上此时又昏睡了过去的徐宸,面色凄默的问道。
“还是和昨日一样,没什么变化。”木柔小声回道。
和昨日一样?那就是毫无起色了,徐幼容本就凄默的神情,越加萧索了起来,她后面的徐幼珊和徐明婳,表情也不怎么好。尤其是徐幼珊,在看着病床上那短短十几日内,就快速消瘦下来了的少年,惨白无光的俊秀容颜时,心里止不住一突一突的疼。
……
……
徐家最近可谓是倒霉不断,随着北定老王妃的寿诞上,徐家宗房唯一的嫡子徐宸昏倒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他染上重病的消息,期间根本就没隔了多久,惹得人们都在说,在老王妃寿诞上徐宸昏倒那时,就是上天降下示喻,灾难即将到来什么的,其言之凿凿,就像是铁一般的事实一样。
而事实好像也是要印证了这番话一般,在徐宸倒下后,裴氏崩溃,几乎不言不语的呆滞了起来;就连齐老夫人也精神萎靡,近段时间都是卧床不起,使得徐家宗房的内院中混乱了好一段时间,最近才渐渐好转。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是用灾难来形容了。
因此最近的神都里,人们都在说,徐家是被灾难罩顶了。
“绰儿今天也没来吗?”
而就在整个神都都在议论徐家的事时,太学内的齐暄、齐弘和翟玉,也正在为此头疼不已。
“宸哥儿那么个样子,你觉得绰哥儿还会有心情来入学吗?”齐暄三人此时在他们和徐绰、徐绰往日最爱聚集的地方,忧心不已的说着自徐宸病倒后,徐绰也不再来太学的事。
“宸儿还是不见好转吗?”翟玉问道。
齐暄和齐弘没说话,只是都皱紧眉的摇了摇头。
在齐沅都束手无策,只能听天由命的现在,徐宸的状况还真是再糟糕不过了,这对于深知齐沅医术有多高的齐暄和齐弘来说,更是一个最糟糕不过的情况了。
“齐大哥。”
而就在齐暄三人都沉默无言到底的时候,一道带着少年的清越、其中又显得有些冷漠得声音响起,齐暄应声望去,就见不远处还穿着禁卫军铠甲的聂苏泫,竟就伫立在那儿。
“苏泫,”齐暄意外的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是专门来找齐大哥你的。”聂苏泫正色道。
太学内到处可见的,是一株株已参天的巨树,而巨树旁也常常会伴有一、两间精致得木屋,这也使得人们在太学内一路走去,总会看见连绵不断的学子,在古树旁的木屋内或点灯拜读圣典,或沐浴在阳光里翻阅古籍,反正不管是在白天和黑夜,在这天下之最的太学之内的每一个人,总是不会耽搁时光的在努力读书。
可也就是在这随处可见的精致木屋内,都有三三两两的学子在用功读书的太学里,此时却有着一个身穿儒服、一个身穿禁卫军铠甲的两个人,穿梭在林荫大道里,无视到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子们,只顾在说着一些与这浓浓的书香氛围,一点关系也无的事。
“发生什么事了吗?”齐暄看着那绝艳的桃花眼里满是肃穆的聂苏泫,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的问道。
“徐二公子是不是重病了,齐大哥。”可聂苏泫却问出了一个让齐暄意外的问题。
“是。”但齐暄却据实以告。
“那现在他的情况,很糟糕吗?”聂苏泫蹙眉问道。
“很糟糕,在我七叔祖也束手无策后,宸儿现在的情况是再糟糕不过了。”齐暄沉了眼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