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犯了好色的老毛病,两张脸正青一阵白一阵地等待她的“调停”;她又瞄了瞄一前一后黏得宛若双生子的萧、何二人,微微皱眉。
“咦?原来何姑娘要嫁的,正是这位萧公子啊?”她的眼里不知不觉冒出了莫名的复杂情绪,朝着他们两人。
风从虎没想到她有此一间,硬着头皮点头称是。
“那他们俩为什么要分开住,住得老远?就在同一个屋檐下,天天碰面岂不更美?两位皇兄何苦拆散一对鸳鸯,教他们尝尽相思苦呢?”明熙公主自以为说得头头是道。
风、萧、何三人一听有公主帮腔,就算她说的是歪理,也忙着点头附和。
赫王爷忙讨好道:“皇妹,这你就说拧了,末出阁的姑娘在待嫁期间,岂能跟未婚夫婿见面?这不合礼数啊!”他要是懂得礼数,就不会想强抢民女了。
明熙公主一把挽住风从虎臂膀,不顾羞地往他身上黏去。
“我不管!如果未婚夫妻不能见面,那我以后岂不就不能上将军府来?你们知道吗?风将军是皇妹心仪的对象,只等大皇兄一点头,就要成了驸马呢!”她除了朝两位皇兄示意,甚至还同萧、何二人使眼色,颇有较劲之意,至于较的是什么劲,那就只有当事人晓得罗!
趁火打劫!风从虎好想这么大叫,可惜他只能浑身冒冷汗,一动也不动地任明熙公主宰割,勉强自己装出笑脸配合配合
萧北辰看歪了嘴巴,身后的何叙君则默不作声,满心盛着各式杂味
风从虎似乎乐在其中,还说对人家公主无意,全都是骗人的!
敖王爷大惊“你是说,风将军快成驸马了?”
“那可不!”
明熙公主笑靥如花,得意地瞅着风从虎。“你说是不是?”
“嗯”风从虎割地赔款,泪流满腹,心事谁人知啊!
这明熙“母鸡”真好用。萧北辰眼看两位王爷一脸土色,直想带着身后的“何小鸡”也一起投奔明熙公主身后,去寻这位公主的庇护怎么回事?他感受到身后不寻常的矣诏。
隐藏在萧北辰身后的何叙君,将偷偷探出的一张小脸缩回去,绝望地再度攀住萧北辰臂膀,深怕腿一软,便要跌坐在地。
你怎么了?
萧北辰无声地回头询问,正迎上何叙君擒泪欲落的盈盈水目,忙按住她的小手,无言地传达安慰,然后随着她的视线,寻到她伤心的根源。
原来如此那对郎才女貌的组合,刺伤了她?哼!他们可也不差呢!
萧北辰堆满假笑。
“那我们就是公主驸马的表妹和表妹婿了嘛!”他深情款款地对着何叙君道。明着是说给敖王、赫王听,警告他们别妄动,暗里同明熙和风从虎那对互别苗头,替何叙君出口气。
敖王脸色青绿。这可不得了,明熙公主是宫里最得宠的公主,一句话可以惊动皇上和皇太后,若要于此时得罪了她未来的驸马的表妹和表妹夫,还有得玩吗?
“这么说来,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嘛!以后有机会可要常常走动,那么今天就不急了,不急了。”敖王笑的勉强。
赫王叫道:“那怎么行?就这样算了?本王都还没”还没玩到何姑娘一根头发!他那痴肥的面上突然掩上敖王一只手,阻住了他说下去。
敖王笑道:“这样吧!咱们改日再谈,改日再谈。皇妹和风将军成亲,何姑娘和萧公子成对,还真是才子佳人啊!到时别忘了给张帖子,我们告辞了。”
他精明地将礼物偷偷放在身后,决定不送了,又匆匆忙忙拉着不情不愿的赫王,将他揪出去,免得皇妹到时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嚼舌根,那可就大事不妙。
至于那姓萧的男人唉!可惜了,可惜了
大敌过境,横吹一场风波,临去什么也没留,倒吹乱了几人心湖,湖面下暗藏汹涌波涛,无形漩涡。
眼见明熙公主仍攀着风从虎不放,风从虎人持续“沈醉其中”似乎也无意松手,何叙君一咬牙,转身奔出厅门,丢下一群傻愣愣的人们。
“喂!明熙公主,母鸡当够了,就别霸着人不放,快松手放人,小表妹要哭了。”萧北辰上前用力掰开她紧缠着风从虚的皓腕玉臂,解救仍处于呆滞状态的风从虎获得自由,再用力一堆他移动身子。
“快去!小表妹见你跟人家公主黏得紧紧的,她看不过去,我也看不过去,还不追去哄哄人?”
明熙公主没空去注意风从虎拨腿飞奔,消失无影踪,她只忙着追问萧北辰:“你给说清楚,什么叫母鸡当够了?谁是母鸡?”她叉着腰,一脸凶恶状。
“没事没事”萧北辰很有先见之明地捂起耳朵。
“你给我说清楚!萧北辰”这声尖叫,厅外百丈都可以听见。
趁明熙公主换气空档,双耳得了休憩时机,萧大盗的只一个飞身,潇洒地撇下她而离去,不留痕迹。可苦了将军府内的家丁们,至此受上明熙公主的荼毒,整整一个下午。
而追上何叙君的风从虎,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门扉已紧闭,阻绝一切灾祸与危险,何叙君安全躲回房里。风从虎焦急地伫立门外,任凭地拍破了手,何叙君毫无声息,就是不肯开门。
“何姑娘?”他挫败地用力捶了门板。
还是不理。风从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他连自已为什么急得像热锅蚂蚁都搞不清楚,所以就更急。
如何是好?他不见她一眼,不和她说说话,他是不会心安的。风从虎背靠门板,静静地思索对策,寂静的四周给了他灵感。
耐性,他有的是耐性。风从虎嘴角扬起诡笑,闪身躲入转角处。好吧!他就跟她耗上了。
长廊外,微风卷起片片落叶,将它们吹得在地上打旋,一圈又一圈。风从虎数着那一片片枯黄所画的圆,枯燥乏味的等待也成了甜美的折磨,像是等着心爱姑娘的年轻小伙子
碎!他竟有了幽会的无聊遐想,当真是等得无聊了。他自嘲。
房内人的耐性似乎也不差呢!等了许久,风从虎忍不住又要现身上前敲门,那门扉却于此刻轻悄悄开敢,当中藏了一双灵动的美眸,也撬开了风从虎满腔的希望。
嘿!终究是她输了!
风从虎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在门还来不及关上之前闯入,顺手“啪”一声用力关上门,像是在为他的胜利庆功喝采,一拍定案。
“你你还来干什么?”何叙君气得火红的小脸,别开去不肯看他。
“那你躲我干什么?”风从虎下意识地反问,正经八百的语气听起来倒像逗弄。何叙君心里有气。他根本不懂哄骗玩弄这一套,现在也来耍她了?她抬头迎上他。“稳櫓我不想见你!”那冒火的眼眸,偏配上嘟着的小嘴,夜叉般的泼妇火气顿时被俏丽之色削得一乾二净。风从虎这会儿看得明白,旋念起以往是否曾错过任何她荡人魂魄的娇嗔薄怒?
忽近忽远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曾经,他在她迎向傅谦时是曾见过。当那略带哀怜的一双水眸睇向她的情郎时,他却只能故作冰冷地置身事外,因为,那不是对他,他根本落不到她的眼中!
又有了。她曾在大街上嗔怨过萧北辰,以为他坦承“黑衣大盗”是骗她的,可怜他还为此感到不是滋味,恼她将她的美丽送予大街上所有的人欣赏,而他却只能伺机打断她和萧北辰的愀天,因为他嫉妒!
还有没有?似乎,他自己也曾错过几回。可能吗?她可曾将她那独有的娇嗔薄怒赏给他半分过?就算一回也好,他有这个资格获得吗?风从虎绞尽脑汁地想。
然而他目不转睛的凝视,却逼得何叙君忸怩不安地低下头去,较弄起衣袖角。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我脸上开花啊?”她嘟着嘴,声音低低,头也低低。
她羞了!风从虎心头狂跳,贪婪地撷取眼前景观。
他这个傻子!风从虎自责,她方才不就嗔着他,软趴趴地说不想见他,小嘴嘟得让人想凑上去亲吻?然而美人当前,朝他丢下一个娇嗔,他又何必傻傻地去追悼曾经错失了多少她的矫嗔?眼前不就是吗?没有旁人,没有任何人,只有他,这娇态全是冲着他来的,只有他这个傻子会往这等紧要关头去翻旧帐,找呆帐!
呆啊!
“你很美。”风从虎口拙的只能说得出这一句。
何叙君惊得抬头,喜色一闪即逝,冷冷道:“那明熙公主呢?她应该比我美多了吧?否则你怎会想去当驸马?”
风从虎哑然失笑。她在意这个?嫉妒吗?好现象。她的心思原来是如此澄明,毫不拐弯,当初他怎会为她的冷言冷语而感到战栗?他真是昏了头了,千军万马也不能动摇他的意志,竟会为她的虚张声势而退缩?他再也不会被她给唬弄了!
“她长什么样子,我不常看,甚至不怎么记得。但是,每瞧你一眼,越觉得你又美上一分,天天瞧,越瞧越美,别人再怎么比,也比不过我天天瞧着的妯啊!”风从虎难得的戏谑,听来蜜如糖,教何叙君听得耳酥了。
“你好讨厌你唔”
嘟着的小嘴终于因为太过招摇而得了报应,为他所攫获。谁教她一点都不知那红艳朱唇有多诱人?那就别怪他报复她这红颜祸水,惹得他心荡神驰嗯!好多回了,他要一次索清!
一念及此,风从虎加猛了攻势,似要将那红艳欲滴的罪魁祸首给吞将入腹。他又试着挑弄着红唇内轻巧闪躲着他的舌,左右轻敲着,又勾又引,终于惹得她放怀反击,挑弄吮吻,同他尝着情爱的沭蜜。
好不容易松开对方,她身子已落入他宽大的怀中,靠着榄住他的腰来支撑自己,徐徐喘着气。他们一同感到唇上又麻又热,眼前人的更是红肿,配上那双迷蒙雾眼,像是呼唤对方再一回的交战。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应该去吻你的公主。”何叙君喘着气。
风从虎缓着气。“我没打算当驸马。方才是为了求公主拨刀相助,所以随她说,随她演戏。”
“那”
“我只吻我爱的女人。”他堵住她那多话的小嘴,不顾她的惊呼,拦腰抱起她,轻轻缓缓地将她放置床上。
“不可以。”她伸手抓住他探入襟内的手掌,阻挡那温热印入她的胸脯。
“嗯?”他的眼里有疑惑。难道,这又是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是皇上要的女人。”她轻轻试探。
满腔情欲顿时被喝退三丈之外。
“你记得真清楚。”风从虎脸色一黯,语带嘲弄地起身。他都忘了呢!
他的执着仅止于此?何叙君悄悄揪了心。
“要我。”她坚定道,将他直起的身躯拉回,红着脸抓住他的手掌放置她的胸脯上,然后闭上眼。
“嗯?”他眼里的疑惑更甚。这又是哪门子出尔反尔的招数?
“如果皇上向你索讨我,你敢再一次拒绝吗?”她睁眼试探。
“不!所以我不该碰你。”风从虎坚定的语气刺痛了她。
他是个誓死效忠主上的臣下,忠诚是他的美德,要人命的美德,她早知道的。何叙君抓紧他覆于她胸脯上的手。
“方才不是想要我吗?如果想要,就要吧!反正我迟早归皇上,就算你要过,皇上也不知道。红颜祸水是你说的,我定当不辜负它。要我吧!除非你对稳櫓一点情分也没。”她柔柔地笑,像朵初绽开的花,有毒的那种,盼他采撷。灿烂的笑靥是为了隐藏心中的恐惧,好让计谋得逞。
“你”
难道真如他所料,她已与傅谦有过风从虎凝着眉,心绪错综复杂。她原本就不是烈女,不该是他想要的女人,他早已有此疑虑;但既然教他爱上了,他便不再看重这一点,只想要她。可惜,忘了到头来她仍得归皇上,那么,他们之间,只能有这一回了,不会再有以后
死紧地咬着犹豫,然后松开。风从虎疯狂地欺身吻她,抚于她胸脯上的手掌蠢蠢欲动地滑走,解开她的襟扣,敞开她层层衣衫,用手记住这只能拥有一次、不得永远的身躯。
她蠃了!何叙君闭上眼。他为了她终于肯背叛皇上一回,等会儿,她要让他彻底屈服,要他心甘情愿从皇上手中抢走她!
何叙君脑中闪过计策得逞的喜悦,随即被他火热的双手及唇舌,卷进欲望的深海,不容她独自清醒。
他在嵌进她双腿间时,她不容他退缩,伸手环抱上他,咬牙挺身而进,誓要将他嵌入她的生命中,不容他就此离开她的生命,更不容他将她推至另一个男人怀里。
他们激烈交缠,用喘息与呻吟交谈,刹那间令人觉得,永恒似乎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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