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这么好?”
她有点醉了,因此不停地摇头晃脑,却误以为他在晃,于是伸出两手,把他的脸固定在自己视线前方。
“因为因为你说,我是你的男人。”一句不合宜的话脱口而出,他并没有想要说这一句,也许是有了几分酒意,也许是困为她的笑脸太美丽。
她爆出大笑声,咯咯咯笑着,笑得倒进他怀里,她索性躺在他的大腿上,翻过身,仰头望他,好半晌,一句没在计划中的句子出现一
“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男人就好。”
他笑、她也笑,不知道什么事这么好笑,两人都大笑不止,然后他们又干掉罐子里的酒精,他们再继续笑,好像这辈子没有这样轻松惬意过。
再然后,他们把剩下的酒全部拚光,他和她一起并肩躺在阳台上,她翻过身趴在他胸前,还是笑,听说大笑一分钟可以多活一天,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们今晚多活了好几个月。
她俯下头,喃喃道:“你的唇真好看,我想亲你。”
这只是陈述句,他却把它当成激请函,最后他捧住她的脸,送上自己的唇
他们没有醉到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但很有默契地在天大亮、阳光照到屁股时,假装遗忘。
她卡卡地笑两声,睁开眼睛,说:“我们竟然在这里睡着,要是感冒可有得瞧。”
他笑不出来,因为他的道德感比她强,照理说,他对人家姑娘小姐做出那样天理不容的事,应该给出承诺,但是入鬓浓眉微燮,他没办法,因为他心底明白,迟早,他将回到自己的时代,他从不说空话,从不给能力不及的承诺。
装吧,假装昨夜酒醉,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他“不记得”那么她呢?
“你生病,我可以帮你把脉开药。”他细细观察她,发现她脸上有一抹可疑的微红。
“喝那种黑糊糊的汤汁?算了吧,我宁可灌两杯伏冒热饮。”
她避开他的眼光,坐起身,将散了满地的垃圾收拢,并把所有的注意力给了没啥可看性的啤酒瓶。
“伏冒热饮是什么东西?”他的视线还是追着她不放。
田蜜瞥扭,飞快起身,到屋里找垃圾袋,一面走一面还要装无事。
她说:“是听冒药,有点像柠檬汁,酸酸甜甜,不但卖相好,而且比你的苦药好吃几十倍。”
对着她的背影,他确定她记得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所以他该继续伪装,假装责任感不存在?视线凝住,彝羲起身,把空盘子收进屋里。
在大门边,他遇上拿着垃圾袋往回走的田蜜,丢出一句老话。“良药苦口。”
“这个定理,去骗骗古代人可以。”交谈持续,好像他们真的没有发生任何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慌乱中、她低下头,假装在整理垃圾袋,顺势从他身边走过,再回到阳台上。
这次彝羲没有跟出来,他带着空盘进厨房清洗,田蜜侧耳细听,听见厨房水龙头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才松口气,背贴在门边,缓缓坐下。
她气恼地抓乱自己的长发,忍不住用力戳自己的头,暗骂一
你是哪根神经有问题?不过是个吻,没袭胸、没圈叉、没翻滚,你在瞥扭个什么劲儿?就算真的滚了,又如何?不过是一夜情,现代男女谁没这种经验?
田小姐,拜托你正常一点好不?又不是和古代人接个吻,你就必须符合古代人的道德标准。况且看贺彝羲那样子,人家根本就忘得精光,真不晓得你在纠结什么!
呼、吸呼、吸她很努力地做完十次深呼吸之后,拍拍自己的脸颊,两手握住拳头,手肘往下一沉,对自己说:加油!
同一个时间,清洗碗盘的彝羲也做出决定,身为男子该担起的责任就不该推诱,就算因为环境或时空让他无法负责,他也不能藏着躲着,总要面对面把话说清楚才好。
把碗盘洗好,他进浴室将自己清理干净,一面洗澡刷牙、一面暗暗考虑,话该怎么讲,才不至于伤人。
他换回古装,打开浴室门时,发现田蜜抱着衣服在浴室门口跳脚,看见他,粗鲁地一把将他扯出去,连声埋怨“你又不是女的,还要刮脚毛哦,洗那么久,害我都快憋死了”
后面的两句,是在门砰地一声关上时,拉开嗓门讲的。
贺彝羲听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好笑,她是个容易令人开心的女子。他决定进厨房,打算做点早餐。
“贺彝羲”
他左脚才提起,就听见田蜜在浴室里大叫。
“什么事?”他靠回门边。
“宅急便把昨天买的衣服送来了,你去拿来换,不要穿那一身古装啦,太引人注目,我很低调的。”
“哦。”他应下,不过还是先进厨房淘好米,将米放在瓦斯炉上头煮开后,关小火,才回客厅找衣服。
他迷恋上瓦斯炉,轻轻啪一声,火就跑出来,不必烧柴燃煤,不必弄得满身脏污,他想起和师父在山上生活的日子,生火一向是自己最痛恨的事。
挑好衣服、进房间换上,他己经能够把钮扣扣得很好,并且在看过满街穿着短袖短裤的男女后,再不觉得这样穿有什么错。
他这个人有很强的适应力以及学习能力。
昨天他煮好义大利面时,她睦着双目瞪他,不敢置信地指着他说:“你,看一次就会?”
他理所当然的点头“不然要看几次才能学会?”
接下来就见她不停跳脚,边跳边说:“古时候的人记忆力都这么强吗?是不是因为没有电脑帮助人类记忆的关系?有可能,自从有了智慧型手机,我连朋友的电话号码都记不起来,记路线的能力也越来越笨看来,电脑不是最伟大的发明,而是残害人脑的最大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