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满意自己的形象,并没有减肥的打算。
此话一出,再不需要多余解释,吴卫相信他不是一般人。“你是”
“方蕥儿提过我的。”
有吗?蕥儿曾在他面前提过别的男人?真要有的话,他肯定会醋了、怒了,等不及他细想,突地,一段对话冲进脑海——
“那个男人长得怎样?”娟娟问。
“他约莫二十岁上下,很瘦,十根手指头白皙细长,脸上戴着一副他说那叫做”蕥儿缓慢叙述。
“眼镜?”关关和娟娟异口同声。
“对,眼镜,他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他都不笑的。”
“他是月老!”娟娟惊道。
他就是月老!吴卫不敢置信地望住对方,深邃的眼睛像要吞人似的。
“很好,你想起来了!”这回不必读心,光是吴卫的表情便给了答案。“你准备好了吗?想去二十一世纪寻找你的妻子吗?”
“是。”这个答案早在他心中定型,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不担心她改变容貌,你认不得她?”
“担心,但非去不可。”这是他此生此世的执念。
吴卫笃定的口吻令月老动容。微点头,这是个至情至性的男子,这样的人,他怎能不助其一臂之力?但他必须试探再试探,因为穿越是件辛苦的事,没有足够的决心,日后定会后悔,而爱情中是容不下后悔的。
“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妻子不记得你?”
月老的声音冷酷,无情的字句刨着他的心。
很痛,但吴卫不允许自己退缩。“想过,但我会为她重启新爱情。”
“倘若你别这么死心眼,我手上多的是红线,可以帮你牵起另一段爱情,给你另一个值得你深爱的女人。”抬起手,不知何时月老指间多了束红线,那些红线在吴卫眼底闪烁着金色光芒。
另一个女子?不,除了蕥儿,他谁都不要,他本就性格执拗,尤其在感情上头,一旦认准了,便是一生一世。
他不争辩,只是坚持着“如果祢要帮我,就领我到有蕥儿的地方。”
“你确定?那个地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容易。”
“有些事,是一生之中非做不可的,和蕥儿重聚就是。”
“既然如此,走吧。我先告诉你,方蕥儿已经死亡,她走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重新投胎,她不但忘记你和吴论,名字也不再是方蕥儿。
“她叫做佩佩,身世与此生截然不同,她的父母双全,还有一对疼爱她的哥哥,找到她、爱她、感动她是不够的,你必须说服她的家人,让他们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有妇之夫。”月老扫一眼吴卫手里的“拖油瓶”这将会是他的重大考验。
他下意识想反对,什么有妇之夫,他唯一的妻子就是她。
然而念头闪过,没错,他于她而言是早已遗忘的前世,倘若她的今生有个比自己更能带给她幸福的男人眼底黯然浮起,去了那里,他不再是“非凡人”光是想要平凡就是重大考验,这样的自己还能护她爱她,给她优渥的生活?会不会成为她的负累?
月老将他的心事听得一清二楚,微哂“没了路就开路,没有桥便造桥,只要有心,就不怕做不到。走吧,时候不早了。”
吴卫用力点头,深怕月老走得无影无踪,他飞快将桌上东西收进包包里。那背包是早就收拾好的,里面有蕥儿最得意的刺绣、纸雕,她喜欢的饰品、衣服,还有他们的定情礼物:邱比特卡片及珍珠项链,以及蕥客镌雕。
蕥客镌雕“蕥”刻“娟”雕,一本介绍双面纸雕的册子,是蕥儿和娟娟合力想出来的双面雕法,也是见证她们友情的信物。
提起笔,吴卫龙飞凤舞地写下两行字:“我带论论去找蕥儿了,勿念!对了,那个瘦得像鬼的家伙说,蕥儿改名字了,叫做佩佩。”
月老蹙眉,他有那么瘦吗?像鬼?吴卫应该看看真正的鬼长成什么模样。
将包包背在背上,吴卫一手抱住论论、一手抱起那本二十一世纪生活守则,快步跟在月老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