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
服务人员立即兢兢业业地迎上来“卫先生,您今天也是照旧吗?”
卫天颐微点下头,燃一根烟。
“坐在这里,好像突然回到小时候的感觉。”也露出香甜的笑容。
小时候,她常和殿下在山林间嬉闹,那时殿下的爷爷还没去世,他们三人最喜欢到湖泊垂钓、泛舟,夏天就骑马,有时冬天还露营,是她记忆中非常重要的时光。
卫天颐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她也有那种感觉吗?重回儿时时光。
会买下这家餐厅的原因也是在此,这里的静谧令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台湾中部的山林,是他不可磨灭的过去。
餐后,车身驶离内华达州边界,中文音乐在车厢内流泄,尚龙与司机在前座,卫天颐忽地将她护进宽阔胸膛,吻住她嫣唇。
他的吻,总是能教她天旋地转,现在也不例外。他挑逗地、凶猛地尝着她的唇,每次舌尖的侵入都是魔力,他吻得慵懒,吻得恣意,已足够燃烧起她。
像本能的,甯甯的手圈住了他的颈项,颤动中,她闭上了眼,轻轻地、柔柔地回吻起他来。
她的回应令他悸动无比,原以为吻罢即可驱散的激情,一下子蔓延开来。
前座与后座是相隔的,有物阻挡,而他也知道距离下一个目的地还有一段时间,那足够他要她。唇未分,将她抱上腿。
她惊喘,他眼中的欲望清楚地传达给了她,红霞倏然染上耳根。“可以吗?在这种地方?”可是车子耶?
“无妨。”卫天颐给了她回答,手臂牢牢地抱住她,分开她的唇,再度诱惑地深吻了她。
扯开彼此束缚的衣物,他主导了一切,在她不确定的惊疑中,他已专制地让两人身体紧紧结合在一起,他身躯的热力温暖着她,燃起了他未承认过的强烈占有欲,恋着一名女子。
激情过后,他亲吻着她胸前每一寸属于他才可以挑逗的光滑肌肤,声音有丝低哑“你是我的。”
甯甯还在喘息,刚才的火热和卫天颐无数的吻都教她透不过气来。
“我我们以后会常在这里”她困难地润了润唇,有点难启齿“常在这里这样吗?”
“不会了。”他笑着吻她耳廊,知道这太剧烈了,不适合小女孩“我会给你一张舒适的床。”他诱哄道。
甯甯放心了“我们现在去哪里?”
“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他答。
这一个月以来,甯甯几乎随卫天颐玩遍了拉斯维加斯每一处可玩的地方,他的排扬及阵仗往往教她咋舌。
卫天颐带她到一千一百四十九尺高的饭店去欣赏赌城耀眼的夜景、去最狂里的夜间俱乐部放纵、去费瑞蒙街看数百万灯泡的霓虹灯秀、去赌场大道的高尔夫球场教她打高尔夫球,当然,教她各种赌技是在所难免。
罢开始时,对于他在赌桌上的神乎其技,也惊叹无比。“你怎么会?”总是要问上这么一句。
他也总是懒洋洋地笑一笑“我是赌王。”
久了,她知道他在赌城的地位,卫天颐不止是“黑子大饭店”的负责人,更是赌城里唯一能呼风唤雨的人,他的权利很大,至于有多大?连州长都来拜托过他,对他唯唯喏喏的。
他的背景神秘,来自台湾,却在俄罗斯长大,这是她仅知的,多的,没人知道,就连厨房里那些爱说故事的大厨们也不知道。
“想什么?”他强横的大手伸过来,控制了她的下颚,眼眸转瞬已移近距她叽尺处。
他们正坐在小飞机里游大峡谷,欣赏着气势磅礴的岩石气象,其鬼斧神工的杰作令任何一处自然景观都望尘莫及,雄伟的场面和奇突的景色教人由衷赞叹不已,这是生物演化二十亿年的最佳记录。
甯甯收回目光,灿烂一笑“这里好高。”如果没有和殿下走散,她还真不知道世界上有这种气象万千的峡谷风光。
“怕吗?”改为执她的手,交缠着,眸光盯着她,
“如果掉下去,我们就会同年同月同日死。”
在火焰中被救起后,他曾恨自己没与亲人共亡,独留世上的感觉是残酷的,如果没有遇到他的义父葛罗素博士,他的生命将枯竭到底,而更加沧桑。是义父给了他新的家庭和家人,虽从未说出,他的感激全放在心底。但,没人知晓的,淡然惯常的黑子也会渴望属于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结发妻,自己的骨血。
罗甯甯是第一个完全属于他的女人,她天性的乐观、自在、迷糊,常在不自觉间扫除他沉郁的心,她的不解世事和单纯构筑成他想占有她的欲望,不止于肉体,连灵魂也要一并占有,他会把她留在身边。一直。
在窗外千变万化的云彩追逐中,他封住她巧美唇瓣,熨烫地运用唇齿,将她吻得密密实实。
甯甯久违了快两个月的厨房,在她好玩地从卫天颐房中要来一罐茶叶之后,立即就不迭地想跑到厨房去找那些个喜欢中国茶的大厨、二厨、三厨们分享茶叶香。抱着那罐茶叶,她兴匆匆地往厨房走。
“小宝!”她惊喜地跳近,古宝瑜正靠在走廊上抽烟,头发有点乱,看来心情不是很好。
睥睨地瞧她一眼“你来做什么?”相较于甯甯的热情,古宝瑜并不起劲。
“我来找大厨他们呀。”她心无城府地扬扬手中的茶叶“你看,我带茶叶来了。”
冷哼一声“以你现在的身份,真亏你还记得我们这些小人物。”他一直以为她单纯,不意她却甘愿做卫天颐的情妇。
“我当然记得你们。”甯甯笑了笑,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怪异和尖酸“对了,告诉你哦,我昨天去撞球场,突然想到你说过你是撞球王子,改天我们可以一起去较量、较量”
“妈的!”蓦然,古宝瑜恼怒地丢掉烟蒂,瞬间将她拉进怀里“你一定要这样刺激我吗?”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卫天颐带她去的。于是,气忿、思念,他偏下头想强吻她。
“放开我!”她挣扎着想离开陌生怀抱。不!她不要和古宝瑜做这种事,太恐怖了!
“为什么不要?”他扣住她手腕,不善地逼近她踉跄的身躯“你不是和卫天颐上床了吗?还会怕区区一个吻?”
说完,古宝瑜丧失理智的唇再度侵犯了她,在强吻中,他竟无心地咬伤了她的唇。
血腥的味道沁出,迷惆与恐惧交加,太陌生了,她一直以为是她好朋友的小宝,居然会对她如此狰狞?
她的表情刺痛了他。“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古宝瑜神经质地咆哮低吼,骤然甩开她的手臂,颓然拔腿而去。
虚脱了似地回到房中,甯甯立即将房门反锁,她先胡乱把唇止了血,再喝一大杯冰茶压压惊。
太离谱了,小宝怎么会想吻她?这不是只有卫天颐才可以对她做的事吗?小宝他怎么也会懂这个?难道,只要是男人,都会?一大串的疑问在脑中徘徊不去,也得不到解答,而唯一确定的是,除了卫天颐,她真的不想和别人以唇碰唇,那感觉太不舒服了。
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她脑中想的不是古宝瑜,而是卫天颐。同样都是男人,为什么好会对卫天颐的触碰感到安心?
卫天颐吻她,在她身上做些奇怪的事,动不动就搂她入怀,这些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反抗,反而接受的自然又直接。
她对他似乎有点不同,这种感情有别她对堡主夫人的敬爱,也有别于她对殿下和男爵的服从。
有时,她觉得自己像卫天颐的仆人,有时又不全然是。他宠她、溺爱她,给她高尚的物质享受,但他也同时神秘又莫测高深,同时与她没什么未来。
她从来就不懂他在想些什么,或许该说,这些日子以来,她已有了一份对卫天颐极为特殊的感情,却不知该如何理清归向。她很迷惑,不知道天天想看到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
天呀,殿下,帮帮甯甯吧!您这样消失如风也不是办法呀,可知您忠肝赤胆的小仆正在为一个男人烦恼着。
神奇的,一她腕上的表在此际闪起了红灯。
“不会吧!”甯甯惊喜地翻身坐起,上帝听到她的要求了,小女子连忙急匆匆打开表盖“殿下!”
“玩得很高兴吧?”殿下的声音亲切无比,带点鼓励的意味。
殿下的愉快,连带着令甯甯也愉快了起来“嗯!很高兴,这里好靡烂哦”“这样呀。”殿下依然不愠不火的口气“甯甯,你找到方雅浦没有?”
惭愧霎时蒙上心头,你垂着头“还还没。”
“还没呀。甯甯,你知不知道,男爵就在你身边耶?”
甯甯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您怎么知道?”殿下真是神通广大呀,连男爵已来了拉斯维加斯都瞒不过。
“这么说来,你也知道喽?”殿下语气不是太责怪啦,只是有一点点上扬而已。
甯甯再度羞愧地低下头“我我不小心遇到的。”
“骗谁呀?”殿下嗓音一下子逆转“男爵去堵你的对不对?”这才是正常的情绪嘛。
“对对啦。”不承认也不行了,人家是孪生兄弟,脾性当然互相清楚得很。
“甯甯,你不是第一天认识男爵的,对吧?”殿下问得极度开通。
“嗯认识好久了。”好恐怖,殿下这样的问法通常都是没好话。
其实说起了解,她自认为也是颇为了解殿下的。像现在,想也知道殿下快抓狂了,反正只要杠上男爵,任何事,输了就是奇耻大辱。
“甯甯,你也知道那个人,小器、卑鄙、下流、狡猾,无所不用其极,对吧p”转弯抹角地欲取得共鸣。
“嗯”人家手足都在自相残杀了,她能说什么?
“都知道?”声音有点难听了,可以想像嘴脸,
“那你还眼睁睁让男爵从你指缝中溜走?”
“人要走,我也没办法哇!”更何况男爵也不是从她指缝中溜走的,人家是大摇大摆从她面前走掉的。
“我觉得”有点斟酌斟酌的意味出现了“甯甯,你好像不是十分想回来哦?”“哪有呀!”她真是含冤莫辩,当初是谁害她流落到这里来的?
“好吧,我就暂时相信你一次。”殿下气定神困地扮演宽宏大量的白脸“再给你三十天的时间,若你没将古坠找到,或者是让男爵捷足先登了的话,你的床铺我会把它送给邻镇的爱玛。”
“爱爱玛?”她傻眼了“可是爱玛爱玛它是一条狗呀。”一条狗睡在人的床垫上,这像话吗?
“就因为它是狗,这才足以证明你的主人我届时鄙弃你的心有多坚决,懂吗?”
瞧,说得多么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