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李可欣最不想到学校的一天,因为,她母亲居然到处宣传林慕奇到她家作客的事!
这也就算了,她母亲还说他毕业后就要娶她,天这事八成会传进林慕奇耳里,那他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以往她都会站在校门内不远处等他进来,可今天她一直是低着头往里面走,不单是因为自己没脸见他,更害怕周遭投来的异样眼光。
如果有地洞,她一定会马上钻进去。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杯慕奇今天居然提早到校,还在她经常等着他的角落等她!
她傻愣地站在那儿,身子开始抖颤起来,因为她知道他是“蓄意”等她。
“你终于来了!”他冷冷地看着她。
“你有事?”李可欣深吸口气。
“你过来。”他望着躲在四周围的一些好事者。
“我”她心底一惊。
“我说过来。”这次他的声调高亢了点。
李可欣觑了眼身后的众多怪异眼神,这才慢慢朝他走过去。
一到他面前三步之遥,她便定住身不敢再靠近,因为,她看见他眸底闪烁的可怕火焰!
就在她凝神之际,林慕奇已向她迈进一大步,接着居然使劲抱住她,力气大得几乎要挤碎她的胸骨!
她瞪大眼盯着他,不知他要怎么对付自己,只见他那张含怒带怨的双眼愈来愈逼近,下一秒,他的唇居然贴住她的嘴,让她的心狠狠的震了下!
顿时,四周也发出一阵惊叹声
李可欣慌了!
就在她傻得忘了推开他的瞬间,他已离开了她。
她怔忡地看着他,就见他勾起嘴角,脸上尽露鄙色。“这就是你和你母亲用尽心机想得到的是不是?”
她身子一颤。“我不懂。”
“不懂!”他揉揉鼻子,笑得激狂。“好冠冕堂皇的两个字,以为两个字就可摆脱一切恶行?”
说着,他又以手背用力拭了下唇。“真糟呀,人家吻的是香唇、檀口,怎么我嘴上全是一种化脓的恶心味道。”
此话一出,马上引起四周众多围观者哄堂大笑。
“你”李可欣红了眼眶,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以前他就算不喜欢她、看不起她,也不会用这种污辱人的口气和她说话呀!
“我怎么了?我只是难得一次说实话而已。”他半眯起眸子。“李可欣,你真以为我到你家吃顿饭你就可以四处宣扬吗?”
“我没有。”她拚命摇头。
“你真没有?”他才不信。
“我真没有,那是我妈”
“若不是你在一旁敲边鼓,你母亲敢如此猖獗?”他挑起眉,眼底的怨她完全能理解。
母亲一头热的作法让她无以解释,又不能将所有罪过往母亲身上推,她只好代为受过,好小声好小声地说:“那就让你恨吧。”
“什么?”他利目盯住她那双半垂的眼。“抬起脸看着我。”
她缓缓抬起小脸,泪水已沾满了脸,让她那张痘子脸更加令人不敢瞻仰。“我知道我们做错了,请你原谅。”
“你你脸皮真厚呀!难道你不觉得你们这么做是在贬低自己,好像非得这样才能将自己推销出去!”他愤懑不已。
“因为我长得丑,没有男孩子会喜欢我,而我又喜欢你,我只好这么做了。”她心死了,嘴巴完全控制不住地说着违心之论。
她知道他根本听不进她的解释,那就干脆承认吧!
反正经过今天之后,她已经没脸再来学校,没脸再见他了。
看着她眼中泉涌的泪水,他的心一窒,但他强迫自己不得心软,否则同样的事会一再重演。
他更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一旁围观的女同学知道,他可不是个可以任她们摆布的男人。
“你就非得这么贱才行吗?”林慕奇沉缓的嗓音荡出这句残酷的话语。
李可欣的心狠狠一揪,只脑凄笑。“不贱我就嫁不出去了,我想要男人,这样的答案可以吗?”
此话一出,不但是林慕奇,就连其他人也都倒抽口气,因为没人相信这话会从向来文静的李可欣嘴里吐出。
虽然外头谣传她和她母亲刻意陷害林慕奇,拐他上勾,可大多数的人还是想听听她的解释,也愿意信任她。
但是,李可欣要的只有林慕奇的信任,既然知道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她也无意再为自己辩驳。
就让他误会吧!
反正她这辈子永远都只能生活在孤单里。
“你竟然这么说?”林慕奇瞧着她那张脸,愈看愈觉得奇怪,但现在他完全没心情探究她的心态。
“这就是我的本性,我从来就不自量力,不会回家自己照照镜子,你满意了吧?”她默然闭上眼,而后举步朝前走。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他追了过去,用力转过她的身子。
“我很恶劣是不是?”她第一次不畏自己脸上的痘子会吓着他,大胆地贴近他与他对视。
就在这一刹那,他望见了她眼底可怕的空茫与绝望。
“刚刚你吻了我,现在我想要回来。”踮起脚尖,她轻轻的在他唇角一沾,而后不再逗留的快步走开。
望着她孤独的背影,每个人都觉得她的转变让人心慌。
李可欣已一连数天没来上课了。
全班同学都觉得奇怪,却没人敢发问,因为他们怕惹恼了林慕奇。
林慕奇近来虽然没什么不同,一样来上课,一样穿着他喜欢的怪异服饰,一样和女同学有说有笑。可奇怪的是,大家都发现他脸上少了以往的恣意与洒脱。
“喂,你过得不错吧?”下课了,唐子搴又好死不死地找上他,甚至大胆地一屁股坐在他桌上。
“你在做什么?还想比球呀?”林慕奇双臂交错在胸前,对他绽开一丝冷笑。
“今天我没精神比,这一个礼拜我去找人,始终找不到,好累。”唐子搴揉揉后颈,话中有话、故弄玄虚。
“什么意思?”他眯起了眸子。
“李可欣,你该不会忘了她吧?”当这三个字一脱出口,马上震住全班同学!
哇火线已点燃,就要爆发了!
“唐子搴,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用力一拍桌,猛地站了起来,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就这么对峙,教室内马上掀起风起云涌的诡谲氛围。
“她消失了,连她母亲一并消失了。”唐子搴加重音,凝睇着林慕奇。
“哦?”林慕奇眸子突地一黯,而后冷笑着。“这是必然的,谎言一旦被揭穿,谁还待得下去呢?”
砰!唐子搴举起拳头重重捶在桌上。“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打架或吵架的,只是希望你在给人家冠上罪名之前,好好去查查实情,免得冤枉无辜的人!”
他站了起来,又说:“你生在富有人家,不知道穷人家的无奈,为别人设身处地的想想吧!”
口气颇重的说完这一串话后,唐子搴连剩下的课也不上便走了。
林慕奇看着他的背影,接着紧紧闭上眼,虽然他的表情一样桀惊不驯,可心里正为唐子搴的话而挣扎着。
放学后,他不由自主地来到李可欣的家门外,果然门扉紧闭。
他重重闭上眼,举起拳头往墙上一捶。
懊死,难道她搬家了?
突然,他听见附近有人交谈的声音话语中似乎说到可欣两个字,于是他放轻脚步朝那儿走了过去。
“唉,可欣那丫头还真是可怜呀。”一位妇人说。
“对啊,别人不知情,我们多少年的邻居了,什么事都看在眼底呢。”与妇人交谈的是一位老爷爷。
“说她可怜真不为过,母亲不爱她,就只会利用她。”老爷爷想起这几年可欣所受的苦,不禁摇起头来。
林慕奇愈听愈迷糊,见他们就要离去,连忙追上那位老爷爷。“老爷爷”
“你是”
“我是李可欣的同学,她好几天没到学校上课,所以我才来看她。请问她搬家了吗?”他故作不解。
“哦,是这样的,前阵子她难得和她母亲起了争执,第二天两人就搬走了,至于去哪儿没人知道。”老爷爷坐在门口的板凳上。
“对了,我刚刚听您说她可欣很可怜,是怎么一回事?”
“唉,还不是她母亲对她不好。”他半眯起老花眼,回亿过往。“从前她妈对她还不错,她爸更疼她,但有一年应该还是她小学的时候,他爸买了辆脚踏车给她,她学得很有兴趣。
“有天她在对面那个小鲍园学骑车,好晚了还不肯回家,她爸就去找她,哪知道就在越过马路时”
他指着远处的角落。“瞧,就是那个街口,他被一辆大卡车给辗过,整个脑袋被切掉一半。”
“什么?”闻言,林慕奇心口一提。
“是呀,你该想像得到,当她妈听见一声巨响奔了出来瞧见这一幕有多惊骇、多伤心?尤其是可欣自责得不得了。从此之后,她妈便将她当扫把星看待,成天指挥来、使唤去,可她孝顺呀,一点怨言也没有。”老爷爷拿起搁在矮桌上的一杯茶,喝了口。
“那那你知道她们为何搬家吗?”林慕奇进一步追问。
“可欣她妈心理不正常,愈来愈贪财,当得知可欣认识一位有钱的男同学,硬是要将人家凑成对,所以到处造谣。可欣知道了到处澄清,却没人信她。可怜的是,只要她一跟她妈提起这事,就会招来一顿打,你说她悲不悲哀?据我所知她所以请了那位同学回家吃饭也是被她妈逼的。”
老爷爷又摇摇头。
林慕奇怔忡了会儿,掩住脸重喟了声天是他误会她了,唐子搴骂他骂得对,他为何什么都不问,就定了她的死罪呢?
“年轻人,你怎么了?”
“没什么,谢谢您。”对老爷爷点头道谢后,他便离开了。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那天他对李可欣所说的话、所做的行为,以及她在失望之余吐出的绝望话语,浓浓的愧疚感鞭笞着他的心。
当下,他作出了决定,他定要找到她,穷尽一生都要找到她!
七年后
林慕奇历经七年的找寻,依然没有李可欣母女的消息,他甚至向父亲调来人手,结果还是音讯杳然!
这期间,他曾拉下脸问过唐子搴,可他也不知道她们上哪儿去,还道:谁造的业谁就得去承担。
这家伙未免太过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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