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扬古绝没有想到,傲视群雄的他,最后竟要靠自己的儿子来保命。
房扬古继续在土牢里等了两天。
直到第三天,他听见一阵人声杂沓、朝地牢而来,他缓缓地坐起身,支着颐,从容不迫地等着。
魏士离相国为首,身后还有魏密及众多朝臣,全都步下了土牢,恭恭谨谨地立在牢门前,魏士离一使眼色,所有的人全都跪了下来,高喊
“臣恭迎大王。”
房扬古整个人惊跳了起来,这太出乎意料了,不禁反问:“为何称我大王?为何自称臣?”
魏士离抬起头来,从容地一笑,不疾不缓地说着:“魏国群龙无首,不能一日无主,匡复魏国、才智超群,又是公主夫婿、未来储君之父的您,是目前魏王最合适的人选,请大王随臣民等同赴太庙议事。”
这样的结果远远超出房扬古的预料之外。
“这么做没有不妥吗?”他暗示着自己曾是齐国人的身分。
“并无不妥。”魏士离笑答。“若非是您,今日想匡复魏国谈何容易,臣民等商议了两日,俱认为应该择贤而立,推举您当魏王最合适不过了。”
房扬古朗声一笑。
“也好,等我梳洗完后,再赴太庙。”
“是!”众文臣武将应声如雷。
魏国首都大梁。
重新修葺的“魏宫”太庙殿上,挤满了邻近各国的使者,都是前来道贺新魏王与魏婴的新婚之喜。
魏婴梳着坠马髻,身穿凤纹细腰的红色锦袍,依偎在高大壮硕的房扬古身边,更加显得娇俏盈盈。
他们周旋在各国宾客使者之间,魏婴总亲密地挽着他,一刻也舍不得放开。
“有没有看见齐国来的使者?”房扬古轻声问魏婴。
魏婴嘟了嘟嘴,没好气地:“你以为齐珞会来吗?”
“怎么可能。”房扬古促狭地说。“除了你,什么女人我都不记得。”
魏婴脸一红,转过头去不睬他。
房扬古趁没人看见,俯身亲了亲她的耳朵,叹息似地说着:“这里我一刻都待不住了”
魏婴双膝一软,脸色熏得桃红。
房扬古拥紧她,笑不可抑。
“前几日派去齐国的使者回报了一个消息,齐珞在大梁一战后,听说我被魏军抓入地牢,生死未卜,居然马上改嫁即墨大夫孟子期了。”他笑说。
“是吗?”魏婴睁大了眼睛。“改嫁得倒也真快。”
“我猜齐珞现在一定悔不当初了。”他轻笑。“否则,以她的性情,肯定会想尽办法纠缠我,好捞个王妃当当。”
揣想着齐珞恨不当初的模样,魏婴就忍不住发笑。
“现在能纠缠你的只有我,我绝不允许任何女人来纠缠你。”她微仰头,凝睇着他,盈盈浅笑。
房扬古缓缓地将她的心手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她在他眼中看见了刻骨深情。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房扬古温柔的话语点亮了魏婴的生命,多少的等待,为的就是想在今生与相爱的人紧紧厮守在一起。
她眼中扶起薄薄的泪光,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共偕白头,死生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