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正午的太阳悬至当空,虔诚地释放着光芒,让大地包容沐浴在它的恩泽之中,此时阳光犹如一条棉毯,盖在身上舒服极了。街头到处见得着泛黄的梧桐树叶,有些已经飘落,有些驻留枝头,有些则正在缓缓飘落。刘强和尉佚漫步在这秋日的街头,享受着这周围的谧静安逸。
刘强很高兴,他终于摆脱学校里的盒饭了。他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盒饭里有这么多菜根,而且粗大得跟萝卜似的,还有那形形色色的昆虫,他甚至怀疑这是非洲空运过来的盒饭。最重要还摆脱了一毛钱一双的一次性筷子,那简直是讹诈;一想到这个刘强就想到资本家和被剥削阶级,想到杨白老和黄仕仁,想到周扒皮和鸡,当然他还想到了今天尉佚请客……
刘强兴高采烈地和尉佚进了一家小饭馆。就象美丽的蝴蝶容易吸引人的眼球一样,所以刚一进门刘强的目光就扫到了东方冰的倩影,绚烂犹如彩蝶般翩翩起舞,很晃眼。刘强往她那边看的时候,她也正好望向这一边,这使刘强心花怒放,去魂丧魄,在他刚想报一微笑回应的时候。刘强发现与东方冰视线只能是交错,而非交织。注视之时,突然娇容一下震慑,而与此同时边上的蔚佚也低下头去了。
东方冰离开后。刘强神色凝重地对尉佚说:“说!你们是不是认识,你要不当我兄弟,就说不认识!”
“恩?你说谁呀?”尉佚象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坦白从严、抗拒动刑。”刘强一脸戾气。
尉佚无奈的一笑说:“我和东方冰过去是一个学校的,同在一个班级。”
“还有!?”
“也好过一阵……”
“哼哼,那后来呢?”刘强冷笑,脖子升的象天鹅。
“分手了呗。”
“为什么呀?”
“他父母不同意……”
“靠,势利眼吧?这年头狗眼比人眼多!”
“没什么,都过去的事了,”尉佚的谈谈地说,似乎这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也不对啊?那东方冰开始为什么疾我如仇?是因为你吧?你有隐瞒!”
“也没什么,是我提出分手的。”
“哪又为什么呀?拿拖把扫地--你有病啊?”
“她妈找我个别谈过,这事东方冰本人不知道。”
说到这里,尉佚象是被汤里的洋葱熏到了,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但是适得其反,身体的反应变得更不堪了,眼眶湿润起来;尉佚仍装着若无其事,但拔撩面条的筷子却是一阵阵地颤抖,他深深地埋下头去,吮面的声音搀杂着细微抽泣的声音。
刘强再也不忍心看下去。这注定是个情薄利重,追求物质的年代。在丰硕的物质积累面前,个体情感必然将被至于尴尬的境地。他怜惜地看着尉佚,有种很强烈地想要为他这个真正的朋友做些什么的意愿。
刘强躺在床上翻来复去。时钟滴答、滴答的响,仿佛从他脑袋里面传出来。他辗转反侧也无法摆脱。他想休息,大脑却不肯停息。刘强在想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与他本人无关,却与他最好的朋友尉佚有关,所以说比他本人有问题还要关系重大。刘强想,是不是要把尉佚跟他说的事实真相,告诉东方冰知道。他当然是百分之百相信尉佚的,就象周润发相信李修贤那样;但是东方冰会不会相信呢?而又会掀起来什么样的波澜呢?这样一来又会不会对尉佚有利呢?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就象连环的圈套一个扣着一个。整个夜里刘强象是走进了思想的迷宫,百思不得其解;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躺着,迷迷糊糊地想着。
直到早上刘强边思索边买了饭团啃,嚼着嚼着感觉有异物了,“咯嘣”一声,牙口咬的生痛,吐出来一看,米粒大一颗石子。当然对于这小石子阵仗,他是早就司空见惯了,于是他接着津津有味的啃。刚一口咬下去,半截油条合着米饭含在嘴,刘强悟到了,不能因噎废食啊,活人岂可让尿憋死?一定要尽力争取,他要回报尉佚;一想到这个,刘强踌躇满志,仿佛能让尉佚与东方冰破镜重圆的万能胶水就在自己手中,内心犹如被点亮了般一片光明、激情火热。然而预计的花朵没有绚烂,因为再没有了绽放的条件,这个秘密最终被永远的保存在了刘强的心底……
刘强到了学校里并有没见到尉佚,他没有来上课。直到第2节课上到一半,尉佚的母亲在沈太的陪同下来到教室门口,招呼正在上课的老唐出去一下。大约5分钟后,老唐进来说,尉佚死了……
刘强脑袋一片真空,他冲到教室外面,看到尉佚的母亲正在抹眼泪……
尉佚的死,在整个班级的触动都不及在刘强一个人的心中的冲击,他的同学们依旧在课堂上无所顾忌地喧闹,边上的张节甚至还去向尉佚的母亲讨尉佚生前问他借的100块钱。刘强落寞极了,连揍他的心气都不能聚集……
中午刘强请了假,他再也受不了毫无血性的冷漠,周围的人都是冷血的,他一刻也待不下去。
刘强心灰意冷地在街上走,天空依然是这样晴朗,阳光依旧是这么温暖,而刘强的心中却冷若冰霜;走在这个绚烂多姿的世界上,刘强却犹如死灰,万念俱寂。街边的小贩们还是兴高采烈地吆喝;音响店门口的喇叭依旧震耳欲聋;路上时髦男女们仍然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而刘强都充耳不闻,因为他已经肝肠寸断……
刘强也不想回家;进了一个他和尉佚经常放学后来逛的公园。这里很安静,树木围绕、花草芬芳。刘强坐在一处幽静的长椅上泣不成声。尉佚的死,使刘强失去了依靠、失去了关怀、失去了依赖;失去的是那种内心的需要以及可以企及期盼的东西,那是一种希望;曾经出现过的黑暗中的光亮再一次堙灭,刘强茫然失措。
更可怕的是有一种深深地内疚,在蚕食折磨着刘强。原本可以避免事件产生了无法挽回的结果,那种悔意铺天盖地,蔓延吞噬了刘强的全身。不过这要从昨天从饭馆出来说起……
那天尉佚在把面汤搅着眼泪吃下去以后,他们走出店门口
尉佚说,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干吗呀?不就吃你顿饭嘛,犯得着这样吗?到以后咱有钱了、发达了,你天天上我家来吃饭;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任你驰骋。”
“真有点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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