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去向,还有她的魔性越来越厉害了,她完全也不记得你,若是你不遗憾那便死吧,至于——”
他的话音顿了一下,继续道;“其实你死了也无所谓,反正不管小桃子能不能好,怀楚都会守在她身旁,到时相亲相爱,双宿双飞,你死吧,死吧,还有棺木你不用担心,咱们朋友一场,我定然会将你扔在土坑中直接埋了,什么都省了”
话音落,他的眸光再一次落在了慕容离身上,却徒然发现他的脸色似乎又苍白了一些,心中一颤,脸庞有些灰败,他的手落在了慕容离的鼻间,竟抑制不住的有些轻颤。
他的鼻息间哪里还有呼吸,安安静静的,没有呼出来的气,也没有吸进去的气,只是那般睡在哪里,就连这几日身上唯一停留的温度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南宫羽心中像是被什么狠狠堵住了一般,疼痛难忍,终究,他还是没能活下来。
也是,那么重的伤,他又不是阎罗王,怎么又能活的下来?
坚持了几日的身子瞬间颓废的靠在了墙壁上,他心中涩涩的难受,就连话音都是堵塞沙哑的;“往日都是娘们守着受伤的人,这次老子难得娘们一回,你竟连面子都不给,你再睡一日,明日我再送你走”
终归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一直以为这祸害能醒的,长长出了一口压抑的气息,南宫羽站起了身子,向着房间外走去。
这祸害一向讲究,无论是吃穿还是什么上,如今他去了,他自然要将一切都为他准备好。
天色渐渐暗沉,从白日到夜幕降临,变成漆黑一片。
南宫羽已经将棺木准备好了,是上等的红木棺木,明日他便把他运往皇宫。
已经做好了这一切,可南宫羽却总觉得心中有些空荡荡的,伤感的让他打不起一点精神,甚至不忍心再去看一眼床榻上的慕容离。
只要多看一眼,他便心中如刀绞一般的痛,夜晚的寒风刺骨而来,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南宫羽便那般坐在院落中。
而房间中。
慕容离的确已经没有了呼吸,身子都跟着彻底的变冷了下来,没有心跳,没有温度。
就在这时,放在他身侧带血的显锋剑竟然浮现到了空中,散发而出的耀眼光芒将慕容离从上到下都笼罩在了其中。
这一幕显得着实诡异,但并没有人看到。
又过了片刻功夫后,显锋剑上的光芒消失,然后从空中再次落到了慕容离身侧,安安静静,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夜仍然是那么的寂寥,那么的冰凉,南宫羽还是那样坐在院落中。
可是,慕容离垂放在身侧的手却细微的动了动,他像是陷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眼前的所有一切都是黑的,没有一丝的光亮。
他在向前,一直向前,但永远都是黑暗,不知走了多久,两抹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眼前,一抹绛紫衣袍的男子,一抹嫩绿衣袍的女子。
嫩绿衣袍的女子一个箭步挡在了男子身前,头一扬,嘴一撇;“帝君,你到底让不让我给你梳发?”
“你觉得我会让你把我的发丝偷偷拔下来去绣画?”男子睨了她一眼,冷哼道。
“银丝不是没有了么?九重天之上不就只有帝君的头上有银丝么。”女子说的理所当然;“你头上还有几根银丝,待我把银丝全部都拔下来后,那幅画应该也就绣好了。”
闻言,男子的眉抽动了几下,长腿跃过女子便要远去。
女子的眼睛眨了眨,然后耍无聊的抓住男子的衣袍跪坐在地上,泫然若泣,呜呜咽咽道;“帝君你怎好生小气,你头上明明还有几根银丝,怎这般舍不得,你堂堂一介帝君竟欺负我一个小花仙,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男子的背影似乎有些僵硬,片刻后,大手一挥,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嗓音有些低沉;“快点。”
女子顿时笑眯眯的,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子向前一伏趴在了男子健硕的背上,一手拨着男子散落的发丝,一手快狠准的将银丝拔下来,她拔完之后,俯身在男子的脸庞上亲了一记;“帝君果然还是最喜欢我的”
话音落,便蹦蹦跳跳喜滋滋的走了,男子一袭紫衣,风华卓资,望着女子远去的眼眸中有几分笑意。
再然后,这一幕突然转变。
九重天之上,白雾缭绕,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各路神仙全部都前来落座,而正位上男子与一位和尚并肩而坐。
各路神仙齐声唤道,连上帝君,佛陀,随后行礼。
随后,将手中的礼物一一向着连上帝君呈现,今日是连上帝君的生辰。
正在歌舞升平之际,一名仙女却有些莽撞的冲了进来,神色有些慌乱;“帝君,小小小花仙要从诛仙台上跳下去”
闻言,名为连上帝君的男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仙怔愣,随后紧追而上,佛陀随其后。
当众仙赶到诛仙台时,小花仙正坐在诛仙台的边沿,身子一动,便会掉下去。
听到声音,小花仙回过头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只是她的脸颊已经消瘦了很多,如今显出尖尖的瓜子下巴;“帝君倒是来了,我就说我若是寻死的话,帝君就会来的”
连上帝君好看的脸庞有些不耐;“这便是你的小把戏,你以为这样便会让我重新喜欢上你?你只是一个小小的花仙,竟奢想要得到我的喜欢,不觉可笑?”
小花仙一怔,脸颊上更加显得苍白和没有血色;“可帝君以前都说过喜欢我的,我来这里就是小把戏,看帝君到底会不会紧张我,事实证明,帝君来了,不是吗?”
“身为帝君,我一向有些无聊,你便是自己主动要做我的趣子,我自然会配合你,只是陪你玩了八个月而已,如今对你感觉到索然无趣,自然不想再陪你玩了,今日携众仙来这里,也无非不过是看一个小花仙出丑而已”
闻言,小花仙的身子颤了颤,八个月,二百四十多个日日夜夜,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场闹剧而已,闹剧过后,他依然是万人之上的帝君,而她依然是毫不起眼的小花仙。
“那帝君可曾有过真正的喜欢我,哪怕一点一点”她的脸颊上充满了期待和盼望,还有一丝卑微。
“你一向都是这么不自量力的吗?”连上帝君冷笑道,眼眸中却闪过了一抹暗沉阴鸷的光芒;“这里随意的一个仙婢都比你有趣千万倍”
话音落,他随意拉过一旁的仙女便吻了下去,众仙哗然,小花仙则是面如死灰。
终归是,终归是,他不喜她的,她心中本还留有一丝希望,但是如今已经随着破碎的心变的灰飞烟灭。
目光从那两人的身上僵硬的离开,小花仙落寞而受伤的目光落在了手腕间,手腕间是一串用雨花石串成的珠子,晶莹剔透,十分美丽。
这串珠子是帝君手腕上的,见她眼瞧着喜欢,便拿下来给她的,如今看来,也终究是一个笑话而已。
明明告诉过自己不哭的,可一瞬间却仍然想要流眼泪,她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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