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公主和侍卫私通的事情在宫中持续发酵,由于皇后的暗中推波助澜,虽然明面上无人敢谈论,但实际上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不过不知道丹妃用了什么办法,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过了在永寿宫里养病的太后娘娘,这让皇上对丹妃的谨慎细心很是满意。
但只要一想到宠爱多年的女儿,居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丑事,皇上就怒不可遏,自从那日怒气冲冲地从流云宫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踏足过流云宫。
后宫的风向一向转得最快,昔日圣眷浓厚的流云宫门庭渐渐冷落下来,以前炙手可热的容贵妃现在清闲得要命,她心中始终像堵着一根刺一样,噎得慌,动不动就发脾气,无辜被牵连的宫人数不胜数。
母子命连一体,母妃和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和太子斗得如火如荼的燕王自然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有爱屋及乌,就有恨屋及乌,如今皇上厌弃容贵妃和云萝公主,跟着也对燕王冷淡起来。
燕王一下子失去了两大强助,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在王府中几乎着急上火,一连去了淮南王府好几次,想找世子商议出一个解决的对策,可事到如今,也无法可想,世子只告诉他,这个时候一定要沉得住气,不要在皇上气头上去添乱。
可这一次,燕王的看法和世子不同,他认为如果这个时候他对母妃和妹妹不闻不问,父皇一定会认为他薄情寡义,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也会大打折扣,终日躲在王府里面,终究不是办法,思来想去之后,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宫中求见父皇。
事情果然不出世子所料,虽然皇上并没有把他拒之门外,还是勉强召见了他,可他还没有开口求父皇网开一面,父皇劈头盖脸就把他责骂了一顿,说他身为兄长,难辞管教之责。
看着父皇铁青的脸色,燕王后悔不迭,他心里明白,这一次,父皇是真的动怒了,心中也不由得恼恨云萝胡作非为。
谁人不知,东方明玉是世家公子中最为出色的?母妃为她铺好一条金灿灿的康庄大道,可她偏偏不知身份地和卑贱的侍卫搞到了一起?实在是不自重。
实在想不通,母妃那样慧心巧思的人,怎么会生出这样如同榆木疙瘩一样的女儿?
父皇训斥得累了,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出去了,一出御书房,燕王的手指就捏得咔咔响,如今母妃在后宫失势,连累得他也遭父皇疏远,原来的大好局面竟然一朝被毁了,他如何甘心?
不远处忽然瞥见丹妃娘娘秀丽雍容的身影,他微微一颔首,“见过丹妃娘娘!”
原本燕王虽然对丹妃一直都很尊敬,但其实在他心里,根本没把这样年老色衰又几乎完全不被父皇重视的后妃放在眼里,但他最善于做的就是表面功夫,不知情的人,一直都以为他很敬重丹妃娘娘,可现在不同了,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如今丹妃成了后宫最有权势的女人,谁都不敢小觑。
丹妃当然知道燕王来干什么的,看到燕王的脸色,淡淡一笑,“皇上在里面?”
燕王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是啊,娘娘来找皇上?”
丹妃也只是微微颔首,就离开了,通报之后,得到准允,她进了御书房,见皇上脸上余怒未消,敛眉垂目给皇上沏了一杯清心茶,婉声道:“怒则伤身,皇上喝杯茶消消气吧。”
皇上却没有心情喝茶,还在想云萝的事情,如果是别人,他只会盛怒,不会伤心,可那是自己的女儿,不伤心是不可能的,冷冷道:“那孽障怎么样了?”
丹妃知道皇上说的是云萝公主,叹道:“人已经救过来了,但太医说她脸上撞柱的时候用力过猛,以致额头上留下了疤痕,以后怕是难以恢复如初了。”
毁容了?皇上眉睫一跳,马上就恢复了面沉如水,虽然此事有皇后的推波助澜,但起因终究是因为云萝和侍卫私情引发的,云萝这个源头的罪责是怎么都推不掉的。
丹妃察言观色,见皇上脸色缓和了些,才轻声道:“虽说九公主实在是不懂事,可她到底还是个孩子,就算犯了天大的错,终归是皇上宠爱多年的公主,皇上心中还是担忧她的吧?”
皇上冷哼一声,“这个容贵妃,实在令朕失望,云萝教成这样,她难辞失教之责,现在这件事已经压不住了,为了皇家的颜面,云萝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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