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杨缺岢和十二皇子被太子带进皇宫。
毫无意外的,杨缺岢找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所有的言语,在这时仿佛都失去了力度。
说是苏子浅的陷害,没有人会信。
正如苏子浅所说,凭他的身份,只要不拿皇后说事,没有人会相信,他能够强迫的了苏子浅鱿。
是以,两人素来没多少交集,更提不上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苏子浅完全没有要陷害他的动机。
他是可以将皇后罩着他,或者说他利用皇后的威名去为非作歹,强逼许多官员被他压迫一事抖出来。
可那时不仅自己会死,会被整个家族抛弃,连带着自己的姑姑,亦会受到影响。
这一条路,行不通,亦不可以乱行!
但,若说是十二皇子自己扑上来的,怕是更是没有人会信。
十二皇子可是正常的男子,而他此次出宫,亦是为了一个女子……
当事人是受害者,唯有他一人,作案明显。
十二皇子长相阴柔俊美,杨缺岢又喜好男色,这在自己的别院中,对十二皇子起了心思,亦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很完美的局,置他于死地的局。
唯一的破绽,就是那个女子说,他与苏子浅约好的那家别院,是她当家的赠与她,给她居住的地方。
他反应过来,便立即向当今天子说这个女子可疑。
天子对他百般的辩解已是不耐,下令让人去查,结果查出,属于杨缺岢的那家别院,与女子所说的别院,相隔不过一条小道。
且,两家别院的布局格式,近乎是一模一样。
自然而然的,天子问女子认错别院的理由,女子只是颤巍巍的低着头,回道:
“那个地方,民女只去过一次,依稀记得是那家,而且,因着昨夜的事情,民女当家的同民女说,那家别院今日不上锁,让民女好生玩乐。”
杨缺岢终是无言,只因苏子浅早已交待他,他们约好的院子,不许上锁,掩着大门就好。
若非有意为之,谁人在家,别院大门不上锁……女子认错别院,到底是有了借口。
一切,从头到尾,他都被那个黑袍少年算计。
且……被算计体无完肤,毫无还手之力。
天子下令,十二皇子不务正业,虽是受害人,却是取消了他为皇子的一切恩宠,不再享有皇子应有的权利。
而他……关押死牢,交由大理寺审判。
得此结局,不曾经历过失败的杨缺岢,自小顺风顺水的杨缺岢,不懂得失败的滋味原是这么的苦涩和不甘愤怒。
身子当场瘫软在地,他万念俱灰的抬眸,前方的视线忽然现出,一个黑袍少年静静的看着他笑的画面。
不再意气风发,他向凭空出现的苏子浅张牙舞爪,眼中充满了阴鸷恨意。
不顾天子在场,不顾周遭一切,他厉色诅咒:
“苏子浅,你害我至此,我诅咒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不得好死,沦入牲畜之道,永世不能为人!”
……
…………
有女子为旁人上药裹白布,她轻声低叹,声音懒洋洋的,却又含着无限的不赞同。
“我道你是怎么将众人引来,原是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
烈马狂奔,不受控制,公子,这也亏你想的出来?!”
苏子浅瞥了一眼被缠上白布的素手,淡淡道:“我只注重结果。”
无论过程如何,她苏子浅,素来只在意结果。
穆静收好药瓶,看着苏子浅,目光复杂。
“为了这一场局,公子付出了多少。”
先是杨缺岢遣人书信,告知她在哪里会面。
随后她立即用琼楼玉宇掌权人的身份,重金买下与那别院堪称一模一样的院子。
无意中让十二皇子得知涟舞寻良人的消息,准备好让人产生幻觉而带有迷情的植物,
半夜潜入杨缺岢的别院,将她搭配好的植物置在杨缺岢指定的房间内。
又将能够让马匹癫狂完全失去自我的药粉,沿着那家别院,那个房间,一直撒到了今日她落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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