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浅墨染的眼瞳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别院,跨在马匹另一侧,已经麻木的脚缓缓动了动。
眼看自己离那家别院越来越近,苏子浅凝着内力,沉静的眼眸中,泛起一丝幽深。
额际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滑落,她咬紧牙关,跨在马匹上的脚,将初始时刺入马的臀部的银针,一个用力的踹了过去瞬。
银针没入马匹的体内,烈马再次受到剧痛,猛地扬起马蹄,苏子浅本就半掉在空中的身子,此时像是无力再支撑住鱿。
揪着缰绳的双手蓦然松开。
霎时,在马背上艰难前行的平衡骤然失去。
苏子浅的身子,犹如被飓风摧毁的船只,无法抑制的,被狂奔中的马匹狠狠甩落。
而马匹……却在地上发了疯一般的狂奔起来,完全不再受控。
周遭的众人退避三舍的同时,看到此情此景是心惊胆颤的,脑海中纷纷想象出此人落下地面,那是何等凄惨的景象。
离苏子浅最近的君悠烈,亦是变了脸色。
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亦是在那一瞬之间,苏子浅落地本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
腰间一紧,身子猛地被人大力一带,苏子浅的身子,霎时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一个眨眼的功夫,她已随来人平稳的降落在地面上。
苏子浅抬起眼睛,望向抱着她,不,确切的说,是死死钳住她,让她动弹不得的人。
彼时,对方正低着头,双眼对上她的,那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掩饰的闪烁着冷意。
“若是本王不出手相救,苏城主怎么将自己由一滩烂泥,重新塑造回一个人?”
君寒的声音阴恻恻的,他的唇角染上勾人魂魄的笑意的同时,扣在她腰间的大手,手中的力道更是加重了些。
既然是自己故意放的手,那便是做好了万全之策,受伤是一定的,但她绝不会让自己伤的那般严重。
只要可以洗掉自己的嫌疑,逃过明日赛马的真正的比试,达到了这两个目的,即可。
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苏子浅无暇顾及,她对君寒的出手很是不明。
未开始初试之前,他不是说,只要自己不狼狈的辱了他的眼,一切,他只是看戏的角色么……
即是看戏,局外人,又为何要跑到戏中,当个局中人……
到底是对君寒有所防备,有些话,他还不适合知道……
苏子浅眸色沉静,她瞥了一眼狂奔中的马匹,随即看向君寒,道:
“下官多谢王爷相救,至于王爷的问题,下官无法回答,只能说,听天由命。”
听天由命……
若是眼前的黑袍少年听天由命,下场非死即残!
真是……好一个听天由命!
君寒摄人心魄的笑容中,不知怎么地,忽就染上了丝丝怒意。
连他都不知,怎么来的怒意。
手中的力道,随着自己心中升起的怒意加大,苏子浅腰间受疼,微微蹙起了眉头。
君寒瞥了一眼她清秀的面容,淡淡的扫过那抵在他胸口之上,阻止两人过分靠近的双手。
只是随便一看,都能够猜测出,那双手,必定是伤痕累累。
顿时,怒意越发的浓厚了些。
他唇角的笑,过分的放肆,狭长的眸子满是风雨若来的寒意。
苏子浅被他盯得莫名,伤的是她,他恼什么……
只是,眼下并不容许苏子浅有过多的时间去沉思。
她道:“王爷不是来看戏的么,好戏在前头,还有,下官已经安全了,王爷实在是没有必要再……”
再‘抱’着她……
大庭广众之下,君寒若是一直这样,待后面的大臣追上来后,免不得又是一场议论。
被人议论纷纷,她倒是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她不喜欢旁人如此亲密的接触她。
君寒没有应她的话,手中的力道却是缓了下来,不过,他却依旧还是没有要放开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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