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却食言了……”
轰地一声,苏子浅脑海中的记忆被缓缓打开,与眼前看见的景象慢慢重合。
苏子浅的眸光破碎,望着白衣胜雪的女子,她很想问,为什么?
母亲早死,父亲,或许是爱她的罢……
那夜的嗜血斩杀,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的残忍。
那些蛇,其实是无毒的,那不过是父亲,想让她下决心的一个谎言。
可父亲这样的爱,太过残忍,她不能苟同。
只有姐姐……
从小到大,只要她受了一点伤,哪怕是小小的一个刮伤,姐姐都要自责心疼上好久。
她则在一旁,默默的收着姐姐对她细腻的关爱,默默的收着,那好似母亲那般的,温柔似水的爱。
父亲死前,告诉她,魔宫只传男不传女的宗训,而她苏子浅能够成为少宫主,是因,父亲过于爱母亲。
母亲在生下她之后,身子不如以前那般健康,根本不能再生一个孩子。
于是乎……
父亲要她女扮男装,成为少宫主,断了一些对魔宫宫主宝座的觊觎者的心思。
父亲断气之前,问她一句,可怨他?
那时,她没有答。
也许是怨罢……
对于魔宫的宫主之位,她从来都不在意,亦不看重。
而他却是为了不让旁人夺了魔宫,让她女扮男装十八年,手上沾满了鲜血。
为了有能力接任魔宫宫主之位,她从小接受训练。
无论是毒蛇,还是猛兽,无论是用毒,还是用计……
她所接下的每一个杀人的通知单上,都是打着勾的,那意味着,她出色的完成了那个杀人任务。
他让她,变成了杀人如麻的机器,一个,她自己都不喜欢的机器……
可……也许又是不怨的。
少宫主的重任,不是她来接,便是姐姐来接。
姐姐那般温柔的女子,只能捧在手心小心呵护,怎可让她经历杀戮,变得不像自己?
父亲死后,她接管魔宫,出手解决了对魔宫有异心的人。
她与姐姐相依为命,齐心协力,共同将魔宫治理好。
原以为,日子可以这般平淡无奇,却又温馨的过下去,
可谁料……
在她武功最弱的日子里,白衣女子推开她闭关调理紊乱气息的大门,她尚未有所反应
,左肩已被刺了一剑。
那一日,她瞥了肩头上的利剑一眼,问姐姐,为什么?
姐姐看她的眼神,却是凌厉的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为什么?哈,苏子浅,你贵为一宫之主,高高在上,旁人卑微的活着,你自然是看不见!
何况,凭什么,你是女儿身,我也是女儿身,为何是你当了宫主,而我,却只能依附你而活着,苏子浅,你说,这凭什么?!”
她凝着姐姐,“接任宫主之位一事,自始至终,我都是不愿的,姐姐若是要,大可跟我说,子浅,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必定退位给你……”
闻言,姐姐却是仰天大笑,以往的温婉早已不见,看着她的眼神,亦不再是疼爱有加,而是冰冷至极。
“行了妹妹,你不用再假惺惺了,这等风凉话,我早就腻烦了,我好不容易熬到你虚弱之日,你别想说什么话来糊弄我,让我舍不得杀你。”
言罢,姐姐手中的利剑,直穿她的肩胛骨,力道之狠,狠不过她眸间的那抹杀意。
那日,她唇角染血,咬着牙,忍着穿骨之痛,再给姐姐一个机会。
“姐姐,当真要……杀我?”
姐姐将手中的长剑自她的身体里拔出,毫不犹豫,“若你不死,夺你魔戒,我怎能取而代之坐上魔宫宫主之位?!”
看着这一幕重现眼前,苏子浅的脸色苍白,胸口剧痛。
她的身子不知撑在了哪里,才勉强站稳。
姐姐这一句,是她的心头病。
多年姐妹之情,全然抵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位子。
苏子浅的眼眸幽深漆黑,她捂着激烈跳动胸口,秀眉紧紧皱起,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姐姐。
画面中的她,已经消失不见,苏子浅提步,缓缓走到姐姐的身边。
她慢慢的蹲下身子,盯着姐姐瞪的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睛。
她轻声问:“若是时光能够倒流,姐姐是否还会为了一个破位子,而取子浅性命?”
画面中躺在地上的姐姐,像是能看到苏子浅一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应道:
“会!我依旧会取你首级!”
……
…………
当站在藏书阁的九层楼时,一个巨大的响声传来,少年闻声而动。
入目的是一片狼藉的地面,一列的藏书,统统随着书架而倒在地上。
而始作俑者却如遭雷击一般,正一步一步往窗外退去。
少年皱眉,他扫了一眼周遭,却见倒在地面上的香炉,正缓缓地冒着烟雾。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大手一挥,将香炉点着的熏香熄灭。
修长有力的臂膀,将那个陷入魔怔里的少年揽入怀中,转身移动,远离了那个狭小的空间。
ps
孩子们,快猜快猜,介个少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