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萧南予看着身侧依旧安然沉睡的苏暮颜。
轻轻的开口,萧南予象是在自言自语,又象熟睡着的苏暮颜:“要让你当皇后的风声,朕己经放出去了,接下来,会有什么好玩的场面出现呢?”
蹲xia身,安静的平视着苏暮颜绝美的睡颜好一会儿,然后象是极度担心着什么,萧南予再一次说道:“不要背叛我,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保证,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说完这句话,萧南予豁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外走去。
早朝后,御书房。
萧南予在御桌旁闲适的站立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轻的敲着桌面,淡声向面前一个身穿天青蓝长袍罩紫银纱的身影问道:“玉楼,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沈玉楼轻笑一下:“太后身ti那么康健,又有用熟了的御医,想要我去帮她诊断,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萧南予没有说话,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手指敲击桌子的频率却是一点也没有变化,片刻后,他轻轻的开口说道:“你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太后看起来似乎是生了一场重病,而实际上却并无大碍?”
“这种药我至少也有二三十种。”沈玉楼极快的回答,然后却苦笑了一下:“可是为太后看病的那个朱万年也不是俗手,若想对太后下药可是却不被他看出来,我这里还并没有什么十分有把握的药。”
“是这样么?”萧南予再次陷入了沉默,沈玉楼也不说话,就这么陪着他站着。半晌,萧南予忽然轻声叫道:“龙默!”
房间明明是密闭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在萧南予身后五步的地方立定,然后单膝下跪。沈玉楼显是见惯了这种场面,所以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丝毫也不惊奇。
感觉到龙默的出现,萧南予也不回头看他,只淡淡的开口说道:“那个朱万年三天之内会出一场意外,重伤到不得不uang上躺上半个月,朕是说,爬也爬不起来的那种躺法。”
“龙默明白。”黑衣人简洁的说了四个字,然后身影一旋,如他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退去。
“现在,你的麻烦都解决了。”萧南予的表情平静,就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安然的看着沈玉楼。
“解决了。”沈玉楼笑着点头,他对萧南予的行事风格一向很满意,不推诿,不tuo拉,雷厉风行。
“机会只有一次,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朕希望你能够仔细探查,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萧南予的面色有着沈玉楼很少见到的郑重。
“你放心。”沈玉楼亦郑重回答,萧南予满意的点点头,面上的表情温和了一些,每当沈玉楼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是真的可以放心了。就如那次他为苏暮颜刮骨驱毒时一样,只要沈玉楼一说出这三个字,他就可以放心的去做他自己的事情,因为从小到大,沈玉楼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会意的微笑了一下,沈玉楼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听说皇上要立明妃娘娘为皇后?”
“是有这个打算。”萧南予面色微微一动,但还是坦诚说道。
“微臣有一个劝告。”
“什么?”
“请皇上采取行动前,要小心考虑,人的心和身ti不一样,身ti伤了,玉楼至少有九成把握可以将其修补甚至还原,可若是心伤了,那恐怕,就再也没有回寰的余地。”沈玉楼直视着皇帝,目光灼灼,眼里的警告意味浓重。
“朕知道了。”萧南予别开脸,竟然不想去看沈玉楼的目光,也不想去想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轻叹一声,沈玉楼垂下眸子,低沉的说道:“如果皇上没什么其他的事情,那玉楼就先告退了。”
萧南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摆摆手。沈玉楼躬身退出大殿,转过身的瞬间,脸上浮起一种悲悯的表情,萧南予的计划,他大概能猜到一点,可是这个计划可能产生的结果,却令他觉得,恐怕即使是萧南予,也并不能完全掌控。
脑海里想起那个坚韧又隐忍的女子,沈玉楼脸上悲悯的表情更深一层,如果所有的事实都被揭开,所有做错了事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个女子,受得住这样的打击么?还有那件事情,他亲手所做的那件事情,如果也一并被挖了出来,那那个女子再看向他的时候,还会是象以前那般如此直白又信任的目光么?而如果不是这样的目光,那她又会以怎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自己,又是不是承受得了她必然会有的疏离?
忽然轻笑着摇摇头,沈玉楼暗笑一向以冷静狡猾著称的自己竟然也会因为关心则乱,那件事情做的那么完美,又是除了自己,再无第二个人能够检验的出来,哪有那么容易就会被人挖出来?就算有人在打这个主意,萧南予也一定会先自己一步,让那个人永远都无法再有任何想法的。
这样一想,心情多少轻松了一点。萧南予决定的事情,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为今之计,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他所能,不要让苏暮颜受到太大的伤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