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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华槿突然就有些睡不着了,小手从被褥里探了出来,轻轻抓住了华霖的小手指,华霖身体微僵,随即转过头来瞧她,轻声问:“怎么了?”
华槿说:“大姐姐好些了吗?还在姐夫那里哭吗?”
这都大半夜了,要是还在哭,非哭成人干不可……华霖感觉她问的有些莫名,想到人病倒后,精神会有些恍惚,他便很耐心地坐下来,与她说:“母亲和祖母都去劝了,情绪已经好了许多,只是看到梁姐夫,还是会忍不住偷偷抹泪。”
其实他这半日都在沅芷院,也没亲自去看过,只是听下人们提了几句。
华槿哦了一声,又问他:“那津哥儿呢?有人照顾他吗?”
长姐素来贤惠明事,自然不会为了照顾梁姐夫,就冷落了津哥儿……何况府里嬷嬷这么多,津哥儿定然是有人照顾的。
华霖嗯了一声,听见她轻轻说了句:“那就好。”就再没任何动静。
突然拉住他就为了问这事?华霖不由得失笑。
过了一会儿,她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华霖抬手,轻轻将她额间的碎发拨开,看了她良久,才慢慢起身离开。
…………
绿荇院的华枚隔着槅窗,听到丫鬟们议论长房的事,便把菊青叫进来问话。
当听到长房大姑爷受伤、大伯父入狱、华槿病倒,她嘴角就扬起一抹笑容来,盯着着烧得劈啪作响的油灯,说:“我被祖母关了这么久,本以为早把棱角都磨平了,没想到听到长房出事,却还是挺开心的……真没想到长房也有这么一天。”
菊青哪里敢说什么,这几个月老夫人虽然不大拘着五小姐了,却也不许她踏出绿荇院半步。
姨娘去给老夫人请过几次安,试图求老夫人放了小姐。老夫人都避而不见,反倒是赵姨娘,因为二小姐嫁得好,得了老夫人不少好处。时常喊她到跟前去伺候,风头早就盖过了郭姨娘了。
府里的下人向来是见风使舵的,见老夫人晾着她们,伺候起她们来,也愈发地不上心……不过短短几个月。郭姨娘和五小姐都瘦了一大圈,人憔悴的憔悴,柔弱的柔弱,一点也瞧不出原来剑拔弩张的样子了。
就连郭家的人来看姨娘,姨娘也提不起什么精神来,连她最爱的胭脂水粉,金银玉饰也不抹、不戴了,倒确实如小姐所说,棱角都快被磨平了。
不过这样的话菊青可不敢接,老夫人遣来的两个婆子还在院子里守着呢。要是听到这些话,捅到老夫人面前去,她们可不会有好日子过。
菊青装作没听到,笑着问她:“天色也不早了,小姐可要安寝?”
华枚拿眼瞪了她一下,理也不理会她的话,而是问她:“父亲快回来了吗?”
父亲去外头办了几个月的案,照理说应该要回来了啊……他只是都察院六品的经历而已,不应该有这么多案子交给他。
菊青可不敢与她说,老爷早就回来了。只是听到小姐做的事,动了怒,一直未曾来绿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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