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移话题了……这会儿又说要回宛平。不得不让她想到这上面来。
华霖手里剥着桂圆,低着头没说话。
范氏立刻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由得叹了口气,“霖儿,不是娘说你……你的年龄也不小了,为何偏就不愿意成亲呢?你大哥不过比你大了三四岁,如今笙哥儿都差不多要请夫子了;就连你三弟,四弟,你婶娘也给他们物色好了姑娘,再过个半年,也该办喜事了。你这个做哥哥的却一直拖着……不是反而让他们难做了。”
自古长幼有序,华霖不成婚,几个比他小的哥儿也不好先成亲……
华霖把桂圆壳丢到一旁空果碟里,站了起身,轻轻地道:“母亲,我先回去了,劳烦您跟外祖母说一声,我先回宛平了。”
范氏拧了拧眉,拉住了儿子的衣袖:“夜里寒凉,路途又远,你还是别这么走,万一受了风寒病倒,那可就不好了……你还没好好跟你外祖母请过安,明日你亲自跟她老人家说了再走吧。”
母亲会这么说,应当是知晓他的心意了……华霖也没再坚持,静静地回了厢房。
范氏看着他的背影直叹气,“他这样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童嬷嬷过来安慰她:“兴许二爷只是缘分未到,还没做好成家的准备,这才……夫人您也不必太过担心了,男子总归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如今除了这么想,她又还能做什么呢,“替我梳洗吧,我们在这住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回宛平了。”
…………
华槿正在房里看佛经,紫菱拿簪子在一旁挑松油灯的灯芯,灯光忽明忽暗地,华槿却还看得十分专注,紫菱不由得转过头跟华槿说:“以前只看到小姐对二爷送的《山海经》爱不释手,今儿怎么读起佛经来了?”
华槿说是在看佛经,其实还在想外祖母想把华杋许配给靳东棹的事……听到紫菱的问话,她抬起头笑了笑道:“佛经能使人心静,读着读着倒也有些意思。”
紫菱给松油灯添了灯油,问她:“小姐是心情不好?奴婢瞧着您从夫人房外回来,就有些魂不守舍……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华槿摇头笑道:“我这不好好的,哪能出什么事。我只是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宛平……住的久了,倒有些想家,想祖母了。”
紫菱笑着说:“范老夫人的病也好了,奴婢瞧着我们也差不多要回去了……夫人今年还没怎么走动呢。”
往年母亲都会带着她们姐妹去会亲访友,今年父亲高升了,这些礼仪就更不能省了。
华槿轻轻地点头,月娘端了熬好的药进来,与她说:“这是按照慧明大师给的方子抓的药,小姐您快喝了吧,这样病才能好。”
说得倒是轻巧,她这宫寒的毛病哪是这么容易好的……也知道月娘这是关心,就接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