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老侯爷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孟霍然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是完全听得出老侯爷的意思,就以老侯爷的手段,就他二叔那个德行,若不是老侯爷不计较或是说对女儿冷了心,二太太变成寡妇再嫁老侯爷都做的出来,也就他二叔那个目光短浅的性子,才会放着近处的大树不抱,反而去招惹什么丞相的奴才秧子。
“老侯爷,三娘年纪还小,她对曾经的事情一无所知,本来在……的时候就过的不大如意,与爹娘也不亲近,却是难得懂事温柔的好孩子,如今此事她完全就是无妄之灾。看在她是您外孙女的份上,您就救她一回,此情定安伯府一定铭记于心。”
孟霍然见着老侯爷半天没有应承,一急之下居然撩开袍子跪了下去,眉眼间满满都是焦虑。
老侯爷没想到孟霍然居然如此舍得下脸面,心下就多了几份欣赏,可表面到还是冷冷的说道:“何必这么矫情,你也说了她是我外孙女,我还能任由她被人欺负?”
孟霍然大喜,又给老侯爷一拜才慢慢起身道:“多谢侯爷!”
“你与她并非亲生的兄妹,到是比亲生的更是亲近。”老侯爷拍拍手上的碎屑走到桌边坐下,调侃的说道。
孟霍然腼腆一笑道:“她十岁未到就因病先一步来了我家,我见着她就觉着她就是我妹妹,什么堂妹亲妹,我与她有缘,她就是我亲妹妹。”
老侯爷见他说话不似作伪,到是有所触动,再想老妻提起相思总是赞不绝口,时不时想念,心里就有了计较,总觉着便是自己那个任性的女儿也没相思与自己的老妻那般性格相似,也难怪有些人坐不住了。
“你可否知晓三娘为何被人惦记?”
孟霍然没有隐瞒,低下头道:“可是那位礼亲王王妃?”
“正是……”老侯爷难得叹了口气,若不是老妻因为杨王妃的事情吓破了胆,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养出那样的性子,如今倒是好了,没有沾染皇家没有卷入世家,到是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孟霍然没有插嘴,直等到老侯爷喝了茶继续道:“我也曾经见过那位王妃,也不知道老天是个什么意思,三娘都快和那位一个模子刻出来了。”
“这……”
“但是三娘的性子却不完全像那位!”老侯爷一摆手道:“理智聪慧到是与那女子很是相似,然而低调稳重却与她外祖母一般无二,若是没有前者,三娘应有极好的前程。”
孟霍然确实从来没见过相思去参加什么诗会,更很少与同龄的姑娘出去游玩,除非必要或是年纪稍大了,何氏带着她出门她才会跟着出去,再有便是小郡主那个疯丫头带着,更别说参与男子这些政事了,她是连邸报都不爱看的人。
安安静静的待在后院,可在做生意方面却老辣独到,当年他和相思借钱,她几乎倾尽所有,他一开始以为相思只是兄妹情深,但随着后来他旁观相思开铺子与小郡主凑份子,几乎没有一样赔钱的买卖,但又大多挂着豫郡王府的名头,此后就算被二叔发现,钱也是要不回来的,高明的不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若是前朝,那位离经叛道的公主当政的时候,杨王妃指不定还能一展才华,可惜了……小子,你要明白,三娘所做才是聪明人。”老侯爷似乎看出孟霍然的心思,捻着胡须说道。
“那谁要利用相思?”这是孟霍然怎么都想不明白的,在家他不好问父亲,这会子似乎就没有了约束。
“谁?”老侯爷讥笑道:“觉着三娘有用的人,当年那么多人想要求得杨王妃,只可惜到让病重的礼亲王截了胡,有些人可还是念念不忘呢,如今要是能再续前缘……岂不美哉?”
孟霍然陡然觉着自己听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
可是老侯爷仍旧继续说道:“如此奇女子,若是无人争抢才是奇怪,有人挣便有人恨,要杀她斩草除根也不奇怪。更何况三娘与那位那么相似……你觉着有没有人怀疑三娘的身世?”
“不可能!年纪对不上!”孟霍然立刻反驳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还有人说当年那位杨王妃与礼亲王只是诈死……兴许还在什么地方活着呢!”老侯爷慢悠悠品起了茶。
三娘的身世当然没有问题,那是的的确确从关氏肚子里出来的,小时候长得也与那位不同,但是这个世上只要是有人想让她变成礼亲王的遗孤,那么就算相思与父母滴血认亲,也不一定就是他们的孩子了。
真亦假来,假亦真,事在人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