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陌篱脚步一顿,屋里的情景深入记忆,这是他与相思在燕州的家,还是他亲自挑选亲自监工,当初还设计了不少小的机关,就是为了日后可以暂时阻挡身为庄主的自己,现在想来,到觉尴尬。失忆后恢复记忆总觉着无法面对自己,想想上辈子的自己到这个年纪,似乎也是这般浑身都刺,见谁都防备的状态。
他上一辈子信任的人极少,到这辈子虽然有几个还算亲近的朋友,可说到底能到毫无防备的程度那是极少极少,可为何上辈子的他就那么一下子认定了相思呢?活了两辈子,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做什么站在那儿发傻?赶紧进来!”
陌篱听到这声音仿若隔世,可又很理智的清楚,今儿早上两人才见过面,这种奇怪的感受让他愣在原地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又喝酒了吧,他们真是的……谈事儿就谈事儿喝什么酒。”
人影越来越近,陌篱的脑海里迅速的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是上辈子那个二十多岁的丰润女子,一个则是早上那个含苞待放的娇艳少女。揉了揉眼,陌篱张开了双臂,带着酒气的撒娇道:“抱!”
相思哭笑不得,走过去给他一个拥抱道:“喝了什么酒就跟个孩子似的。”
陌篱眼眶一热,上辈子这句话他也听到过,是在他从外头应酬回来,她熬了醒酒汤哪怕好晚她也等着她。
“梨花白,他们骗我……最后换酒了。”陌篱嘟嘟嘴,其实兰九卿那枚醒酒药极好,但是他就是想要放纵自己,之前的一切都宛如一场梦,他想要真真实实的感受这一切。
相思哪里会不记得梨花白,这家伙当年可是不知耻的钻了她好几次闺房,如果她不是当时觉着他可怜,又觉着上辈子欠了他,指不定就将人赶出去了。
“真是的,你之前没和他们说,你不能喝梨花白么?这都是什么毛病。”相思搀扶着陌篱走进去坐在椅子上,转身去取了温好的醒酒汤。
陌篱也不管之前吃没吃药,接过醒酒汤就老实饮了下去,果然依旧是上辈子的那个味道,看来相思从小就很会煮醒酒汤。
“不舒服就赶紧回去睡吧。”相思摸着陌篱的脸颊,心疼的说道。
陌篱哼唧了两声,又让相思给他擦了脸,自己脱了鞋袜还让人送了洗脚水,大致觉着干净了,才换了亵衣钻进被窝。
“平日鞋脱了就睡,今天到是穷讲究。”相思好笑,便也脱了外衫躺了进去。
陌篱侧过头,虽然看着相思的容貌已经与上辈子有所不同,但陌篱绝不会将人认错,不光是他失忆之后的这段经历,就算他重生在此刻,他也很清楚的明白,相思还是上辈子的那个相思,哪怕她这辈子因为他插手的缘故,脾气容貌还有生活都与上辈子不同。
“相思……”陌篱将相思抱在怀里,蹭了又蹭。
相思以为他是喝了梨花白的缘故,也不愿苛责,只好摸着他的头哄道:“是不是头疼了?”
“庄子走了。”陌篱本不知该说什么,可脑子一转,便说道,四季山庄的庄主本就是他,这一切一切的安排都是他亲手布置的,这万一哪天有人跑出来冒充,或是庄主一辈子都不出现,总是要引人怀疑,到不如干脆自己直接顶替上去,名副其实。
相思知道陌篱有个师傅是四季山庄的庄主,教导他很多年,可是一直都是借着别人的手,从来来无影去无踪,她跟在陌篱身边那么多年都没见过,上辈子更是没听过这么个人。陌篱提起这个人的次数很少,儿时还是好奇,等着越发大了,便几乎不再提了。可此时听见陌篱这般说,她好似听出一丝脆弱,心也软的一塌糊涂。她以为陌篱对那位神秘的庄主还是有孺慕之情的。
这不得不说,这是个误会。
“知道去哪里了么?”相思叹了口气说道。
陌篱一愣,他怎么知道自己去哪儿了,但马上反应过来道:“说是追求武艺的最高境界去了。”
鬼知道什么是武功的最高境界,不过这个借口明早起来总是要和兰九卿他们说好的。
相思到是能够理解,以前看话本也看过,那些个什么江湖大侠创立门派,到最后都想追求什么大道,这位庄主应该也是个武痴,这大概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庄主一直不露面的原因,怕是闭关什么的吧。
陌篱与相思相处了两辈子,哪里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他小心憋着笑,将笑脸埋在她怀里。
“没事儿,你还有我。”
黑暗中,陌篱又有想要落泪的冲动。明明只是安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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