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菱悠然收刀返身哑然失笑道:“你说你是‘蓝鲸号’船员可根据我的情报该船上下没有一人逃过霍伊毒手。你若想卧底探听虚实却是打错了算盘。本小姐生平从未放过一名坏人亦从未错杀一名好人。嗯你怎么证明你是‘蓝鲸号’船员呢?”
“锵!”我倏地拔出天涯刀冷冷道:“有此天涯刀为证。这是鹤大师在遇难前一天送予小弟的宝刀。”
云采菱瞅也不瞅天涯刀淡淡道:“此际‘蓝鲸号’整艘船都在霍伊手上何况是区区一柄天涯刀碧兄当足采菱是小孩子吗?”
我沉思片刻颓然道:“那我亦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不过现在亚斯沃郡全郡都在通缉我这总是不争的事实不信你们可以随便派人到外面打探。那老混蛋霍伊、妖妇韦太太皆被我烧得面目全非嘿嘿想不到我杀了那许多贼兵亦无法为老爹报仇还得受你等无休无止的盘问夫复何言?”
云采菱一对秀眸射出两道奇异精芒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道:“你真是这两天大闹港口的那名高手?”
我没好气道:“我说是你就相信不成?”
云采菱微笑道:“当然不是会有人辨认你的真假的。随我来吧!”
我带着满腹疑窦跟随着这名武功强横的女子快步走向内间等待我的不知是祸是福。
昏黄的灯光照着墙壁映出暖融融的光采。透过黯淡的灯光我依稀看见锦帐帷幕间一动不动地侧卧着一人。
他大半张脸都深深埋在被褥里脸上是一片失血过多后的苍白可是我怎能忘记他那憨厚朴实的脸孔呢。
“大黑你还活着?”我欣喜无限地欢呼道。
“啊小碧是你吗?你也终于逃出来了?”大黑虚弱无比地呢喃道。
我长长嘘了一口气转头问道:“他伤在哪里?重不重?”
云采菱歉然道:“对不起误会你了噢黑兄伤得不重只是内腑受到过震荡再休息几日就没事了。我们出去说吧!”
我稍稍放下心来沉声道:“大黑你好好养伤我会再来看你的。”
接着扭头对云采菱道:“云小姐我有至关重要的事情向您禀报呢!正要借一步说话呢!”
走出阴暗闭塞的客房我缓步走入庭院中轻轻抚摸着苍松躯干幽幽叹息道:“大黑的伤势是否并不像小姐描绘的那么轻松?”
云采菱玉颊闪过一丝苍白淡淡道:“唉你还是看出来了。他他被敌人用重手法粉碎了七经八脉目前能够活着都是奇迹。我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法挽回他的性命因为一个生机尽逝的人神仙也难以救活。他在临终前可以指认你恐怕已是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我怒目圆睁恶狠狠一掌深深印入树干恨声道:“不杀霍伊老贼怎能解我心头之恨?”
云采菱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柔声道:“碧兄稍安毋躁霍伊必然不得好死。嗯你究竟要和我说什么呢?”
我恍然大悟连忙从怀中取出那张名单一边恭恭敬敬递给云采菱一边狠狠道:“这是黑族潜伏在云府的名单共计二十三名沙敦武士我已杀一擒一目前还剩二十一人希望小姐组织高手前往捉拿才好!”云采菱看罢名单娇容惨变道:“不好他们针对的重点对象是哥哥跟我来!”话音未落娇躯腾空而起八丈半空中又倏地转向直扑西北方。
我连忙紧随其后惊鸿一瞥间看到“沙鸥”小筑窜起数十条人影跟随而来。其中每一名高手的身法都是那么矫健利落赫然都不在嗜血战士级数之下让人不禁暗暗叹服。因为其中竟没有一名须眉男子都是年轻貌美的窈窕女战士。
领路的云采菱有如一只翱翔彩凤每一次落足再次跃起都远远掠过二十丈距离看得我不禁咋舌不下。因怕追丢故唯有用“锁魂”牢牢锁定目标再用“龟爬”的度紧随其后。要知轻功一项最是考验真实内力修为一级白银骑士和一级龙战士的区别就那么丝毫没有掩饰地暴露出来。
蓦然云采菱消失在一片层层叠叠的红墙绿瓦之间。幸亏“精神能”联系仍在赫然“看”见她正若无其事地漫步在庭院中缓缓走向内堂。
我暗暗警惕地环顾四望但见那群女战士早已个个潜踪匿迹、鬼影皆无。刚刚一幕声势浩大的救援陡然变得静谧无声却不知云采菱是怎么通知大家的。
我一边偷偷潜向那座庭院一边感慨万千道:“好家伙真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女罗刹啊!倒是哥哥我的担心太多余了。”
正感宽慰心神稍松之际内堂蓦然传来云采菱一声悲呼:“哥哥!”
紧接着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内堂有如沙滩城堡一刹那分崩离析残砖碎瓦四散崩飞声势惊人到了极点。
天地剧变中两条人影从废墟中冉冉升起身周数丈竟然一点灰尘都无法欺近。
“小姐(队长)!”女战士们和一群青衣小帽、伪装成仆役的刺客同时惊呼着厮杀到了一处。
我一边高欺近着云采菱一边细细打量着她的对手。
他身材修伟容貌俊朗穿着一身青衣小帽却不能掩饰眉宇间那咄咄逼人的邪气。
那人不断盘旋着升入虚空与云采菱有如一对螺旋攀升的光柱。不同的是那人左掌始终扣着一名青年男子的咽喉仅凭右手连续出黑茫茫的龙形劲气抗拒着云采菱无孔不入的攻袭。
云采菱此刻纤纤玉手中盈盈掌握着一柄古拙浑厚的狭长战刀圣银刀身雕镂着整条灿烂辉煌的金龙纹章每一次挥舞都化出一条张牙舞爪的神龙出击。不过明眼人马上看得出她此际投鼠忌器生怕全力施为下伤害了人质故刀法仅仅能够施展平时的五成功力。
我悄悄欺近战场淡淡传音道:“小姐暂时停手出言稳住他我自有办法让他束手就擒。”
云采菱娇躯一震倏地暴落地面刀气却空前高涨地锁定了对方使其不能随随便便逃脱。
那人也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随着云采菱悠悠降落地面相隔两丈而立。
他面容古井不波地瞅着她淡淡道:“云小姐莫非想通了吗?”
云采菱冷哼一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云家下手?”
那人微微一笑道:“噢原来云小姐只是碰巧知悉我们的计划倒让在下着实紧张了半天不知是哪里出了纰漏。在下黒郡雨添掌黑族沙敦战士第一营第四小队队长职务。”
云采菱俏脸带煞道:“我云家和你黑族井水不犯河水为何重创我哥还伏下这许多奸细?莫非认为我云家好欺负吗?”
黒郡雨哈哈大笑道:“岂敢岂敢只是我黑族陀陀可汗素来仰慕令尊云翁偏偏在帝都之时数次都悭吝一面故唯有出此下策。”
云采菱露出深思神色片刻后嫣然一笑道:“哦原来如此!看来都是一场误会喽!不就是见面吗采菱替你安排就是。爹素来都听我话的你们可汗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
黒郡雨微微一愣想不到云采菱情绪变化这么快捷愕然道:“那”
他刚刚吐出一个那字云采菱倏地暴进身前三尺龙纹刀化作一条硕大无朋的金龙一口噬向其左手。
黒郡雨赶忙运劲格挡岂料体内空空如也连一丝真气都欠奉同时一股致命麻痹由足底闪电般蔓延全身。
“噗通!”他直挺挺地摔倒在地眼睁睁地瞅着人质被云采菱抢走偏偏连半根指头都不能妄动。
我笑眯眯地瞅着黒郡雨精神能却在光运转着一枚枚“宿命针”鬼神莫测地钻透地表迅猛绝伦窜入敌人足底涌泉穴。顷刻间敌人纷纷被生擒活捉只有八名被当场击毙。
云采菱幽幽瞅着怀中哥哥黯然神伤道:“他他伤得很重恐怕养好伤也不能再动武了。”
我左顾右盼却觉身畔根本没有旁人那群女战士最近的都远在数丈之外这句话赫然是对我说的。
一时间不禁受宠若惊道:“嗯我来看看吧!”
云采菱出奇柔顺地将云俊豪递交过来然后美眸异常脆弱地紧盯着我急切盼望我能说出不同结论。
我聚精会神地瞅着云俊豪的脸庞那是一张与云采菱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容唯一不同的是其山根高耸、剑眉粗厉洋溢着一股说不出的凌厉气势。此刻他紧紧闭着双眸经脉内腑也多处破裂断折可即使如此不堪境地我仍体会到这是一名精明厉害到极点的角色让他重新生龙活虎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云采菱关切地追问道:“我哥哥伤势究竟如何?他还能恢复功力吗?”
我幽幽盯着她现了她对我的几分依赖之情恍惚间我蓦地明白:“原来因为我是府内唯一一名有实力的男子所以你自然而然要依赖我!嘿女人终究还是女人!”
我淡淡一笑道:“胜篮和小姐的结论稍稍有点不同云兄的伤势重则重矣恢复功力却指日可待。唯一的难题是”说到这儿我略微沉吟了一下。
云采菱忙道:“碧兄尽管从实说来云府虽然不算富可敌国但家资也算丰厚不管任何灵药哪怕是皇宫大内的库藏也有办法弄到手的。”
我暗暗心惊连忙摆手道:“非也非也令兄伤势需要的不是钱财而是顶尖高手为其疏通经脉。我想起码需要四名三级龙战士同时出手才能保证他功力尽复甚至功力突飞猛进呢。”
云采菱面露难色遂倏地展颜一笑道:“那我们唯有进京一行了我大伯添掌龙战士小队多年绝对可以凑足人手的。多谢碧兄指点!想不到碧兄医道这么精湛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我倒吸一口凉气一边向尚算完整的厅堂走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怪不得小姐武功那么精湛原来是令伯传授之功啊!不知令伯的名讳是?”
云采菱随口道:“人家的武功才不是伯伯教的呢!哦伯伯名讳上止下苑号称‘铁背苍龙’。”
我心底凉了半截暗暗苦笑道:“他***熊真是冤家路窄啊!这下子闯到仇人家里了就不知道那老小子在袍哥一战到底死没死啊?若还活着那么”
我缩了缩脖子眼前冒出无数恺撒战士有如潮水涌来的幻境不禁冷汗涔涔呆呆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云采菱讶道:“碧兄快走啊!”我蓦然惊醒连忙道:“哦是是是!走走走!”
云采菱哑然失笑道:“想不到你在临战之际足智多谋平时却是这么木呐笨拙!”
我闻言傻笑道:“嘿嘿随机应变罢了哪里称得上足智多谋?”
说说笑笑间两人迈步走进一栋三重进的豪华卧室。
室内***亮如白昼墙壁上处处悬挂着金丝银线绣出的华贵挂毯而宽阔舒适的床第两侧高悬着一帘帘翡翠鸟图案的帷幕芙蓉褥上游动着麝香的芬芳气息。
云采菱充满淡淡忧伤地道:“嗯到了你先将哥哥放在这张床上。唉可以了你先出去吧晚饭后我要和你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届时叫依依去通知你吧!”
我恭恭敬敬施礼后正准备退下忽闻云采菱道:“哦你以后不用施此大礼了。我兄妹的性命都是你救下的以后大家平辈论交。若碧兄不嫌弃可以先作云府客卿位置不知您满意吗?”
我装作欣喜无限道:“是多谢小姐栽培。”
云采菱淡淡道:“碧兄以后还是直接叫人家采菱吧小姐小姐的是下人们叫的你从此就是客卿了呀!”
我呐呐地道:“是小采菱!”
云采菱白了我一眼蓦地嫣然一笑道:“被你打败了随便你叫好了。依依!”末了两个字声音直透墙壁传到外间。
“吱呀!”两扇门骤然开阖走进那名对我最凶恶、也是容貌最靓丽的女战士。
依依恭恭敬敬道:“小姐有何吩咐?”
云采菱不动声色道:“给碧兄安排一间上等客房休息一切待遇皆按照客卿标准施行明白了吗?”
依依稀罕无比地瞅了我一眼遂必恭必敬地道:“依依明白!”
云采菱略带疲倦地道:“嗯那就都出去吧我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依依款款施礼道:“是!”我也淡淡再次施礼告退。
这座庭院中稀罕之极地有一株开花绿树娇嫩花蕊迎着寒风傲然绽放带着几许说不出的风情。步过树前鼻端立即嗅到一股幽幽香气沁人心脾。
我不禁赞叹道:“好花好树好坚强的植物啊!”依依压根儿没理我自顾自地推开房门硬邦邦地道:“碧先生这就是您的居所了有什么需要可以拉那根黑色绳索自有仆人前来伺候。小女子先行告退了。”言罢根本不管我是否回话趾高气扬地姗姗而去。
我哭笑不得道:“靠难怪说小人与妇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他***熊不就是没让你揍我一顿至于摆出一张晚娘面孔吗?我稀罕!”
郁闷之极地望着她窈窕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后我收回目光爽然若失地望着眼前精舍并未立即迈步进入而是细细打量起来。
这座屋顶作二重檐的古朴阁楼飞檐越过四周树梢在一片繁茂青翠的苍松翠树间显得幽雅而寂静。台阶上青苔长满厚厚一层严冬刚过却丝毫衰败的气象都欠奉毛毛融融有如铺上了一层翠毯。
我返身走近院中那座小小池塘懒洋洋享受着午后日照的光辉。耳中听着不知名的鸟儿自由自在地飞鸣欢叫眼中看着楼阁天色的倒影在水中湛然空明心中的杂念顿时涤除凡脱尘的念头油然而生。
忽然一把怯生生的声音道:“胜篮你怎么站在那里呀?不冷吗?”
我讶然回头骤见云水容俏生生卓立身后不远处捧着一盆未曾燃着的炉火瞅着我一对柔荑赫然已冻得通红。
我连忙右手接过炉火左手轻揽她蛮腰悠悠道:“我在等你啊!”云水容甜滋滋地微笑道:“骗人的家伙你怎知道人家会来啊?”
我正经八百道:“嗯我碧胜篮乃是铁口神算第一百零八代传人算这种人缘遇和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云水容格格娇笑道:“你呀最是油嘴滑舌!简直骗死人不赔命的!”
我愕然道:“咦你又未品尝过如何得知呢?”
云水容一愣神柔软湿润的樱唇顿告失守我施展出浑身解数挑逗起此姝最狂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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