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酷无情地瞅着他若无其事道:“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
“荷荷”大汉拼命眨动眼睛踢腾着双腿看得出他是一千一万个愿意的。
我洒然一笑轻轻将他放下瞬间雄躯又狠狠将他顶在舱壁上幽幽冷冷道:“你最好说实话因为我知道你说谎后随时可以将你碎尸万断明白了吗?”
“咳咳咳咳”他拼命的咳嗽着口水鼻涕四溢害我不得不和他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避免雨露均沾。
在一段短暂的平复过后大汉开始严肃回答我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我平平淡淡道:“先请你说出你的名字这样彼此才方便称呼作为尊贵武士必须严格恪守的礼节我可以先告诉你。我叫碧胜蓝。你叫我碧胜蓝或者碧先生这都随便你。嗯轮到你自我介绍了。”
我面不改色地扯着弥天谎话不过碧胜蓝这个名字倒非是信口雌黄若真能做掉轩辕天之痕这个名字也就名副其实了因此我毫无半分愧疚的给自己安上了它。
大汉精乖得很那还不知顺杆往上爬马上态度大变恭恭敬敬道:“尊贵的碧先生小人叫悍苗您老就叫我小悍或小苗吧只要您叫着习惯阿猫阿狗都无所谓的呵呵那正是小人儿时的乳名。”
我见他这么合作不由心怀大畅随手捡起毯子重新罩住全身这才苦笑摇头道:“好吧悍苗请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我又怎会处身此地?”
悍苗闻言收摄心神凝神沉思片刻轻声道:“这是一艘捕鲸船名叫‘蓝鲸号’。目前位置是亚斯沃郡西三十里的荒僻海滩。我们正在进行捕杀鲸鱼的工作目的是取得极品香料‘眼儿媚’哦补充一句那是专门给皇宫御用的级货色。至于您是我们老船长从海上捡回来的。当时情况极其危急您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好像随时都会死去似的。后来是老船长亲自出手救治这才化险为夷!当时的情况真是危若累卵啊”他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全然没有留意到我注意的根本不是他而是自身。
“飕!”一股精神能光掠过全身刹那间浑身上下每寸每分都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情况比预计要严重许多目前我最多只能挥出鼎盛时期的千分之一功力那约相当于一名一级青铜骑士而且光明和黑暗两种能量加乘法术根本无法启动体内经脉正陷于一种混沌未开的原始形态。那种情形很像远古时代的一个个游牧部落急需一名无敌霸主整合四方一统天下。遗憾的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要重振昔日雄风非得一年半载之后。
不过幸运的是精神能不但未有丝毫损耗反倒疯狂暴涨了一倍有余。我暗暗放下心事至不济就动用“宿命针”和“灵魂风暴”只要别碰上轩辕天之痕那种级数的大宗师普通高手还不是一个一个手到擒来吗!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琢磨起悍苗的情报。
“亚斯沃郡这个名字好陌生啊嗯?你说的是恺撒帝国的亚斯沃郡?”我瞠目结舌地盯着悍苗难以置信地失声叫道。
悍苗无辜地瞅着我不可思议地答道:“是啊尊敬的碧先生。就是帝国的亚斯沃郡啊!”我这才注意到他刻意省略了恺撒两个字而仅仅称呼帝国。那是对祖国名称的隐讳叫法就像风云帝国的子民从来不称呼自己是风云帝国某某地人一样。因为那只会徒惹别人耻笑而已。
现这一点后我不禁大骂自己愚蠢他刚刚说话时大6语明显带着异域腔调和风云人有着本质的不同可我当时头晕脑涨迄今才愕然现这么明显的破绽。
眨眼间一幅恺撒军事地图跃然出现在脑海内我开始凭借卓越记忆光搜寻起亚斯沃郡这四个字蓦然它们从恺撒帝国领土的右下端跳出来粗略计算此地距离袍哥州已足足横跨三千里海域。这我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欲哭无泪地想着心事:“他***熊三千里啊!怎么随便一飘就飘出这么远啊!我可怎么回去?”
悍苗哪能够理解我此刻的心情他小心翼翼地低声安慰道:“我们老船长是绝世神医治好您的病只是时间问题。嗯您不要过分伤心啊。”
我苦笑摇头默然半晌才道:“你出去吧!哦顺便请老船长过来一趟我有要事相讯!”
“是!”悍苗恭恭敬敬告退临走时用一抹余光贪婪无比扫视了一眼我的右腕这才开门离去。
我顺着他的眼神瞧去见右腕上紧紧箍着一枚黑沉沉的手镯。
蓦然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尽管它外貌骤改整体比原来粗壮了三、四倍有余可七七四十九节斑斑驳驳的竹根烙印却是来生也不可能遗忘的痕迹它正是那柄威力无穷的魔灵剑。
想不到在天崩地裂的剧变后唯有它始终与我不离不弃誓死相随。就不知当时这柄魔灵剑怎能变回手镯模样重新箍在腕上。
我全神贯注地瞅着它一股精神能光送入镯内几乎同时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响起右掌中赫然多出一柄黝黑锃亮、乌光闪闪丈二长剑。
那不正是久违的魔灵剑吗?
我隔空虚抚着剑锋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有了这柄神兵利器生还南疆的把握就又多出一分不过除非面临生死关头此剑却是万万不能轻易显露的。理由自不用说袍哥一战后魔灵剑的威名恐怕已在整座深蓝大6家喻户晓在恺撒帝国随随便便拿出来耍宝保准被敌人凌迟碎剐去喂养猪狗。
我还没有愚笨到那步田地。
蓦然走廊上一阵坚定不移的脚步声惊碎了我的遐想脑海中清清楚楚勾勒出一名鲜活灵动的人物形象。恍惚间我马上顿悟到此人定是助我摆脱死亡威胁的那名老船长。
“嗤!”魔灵剑恢复手镯模样重新箍在右腕上。
“吱呀!”几乎同时一声微响舱门豁然开合走进一人。
那是一名戴着老花镜挺着大肚腩的秃顶老人他笑眯眯走到我面前手中捧着一套粗布制成的衣服。
“孩子这是给你的。哦那条毯子你也凑活用吧晚上海风凉浸浸的年轻轻就得风湿、关节炎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呵呵你还需要什么啊?”
我听着他罗罗嗦嗦说个不休却感觉不到一丁点不耐烦。
眼前一幕赫然将我拽回深山隐居的时候义父当年也是如此热衷于唠唠叨叨的只是此刻生死殊途、阴阳相隔我再也听不到他老人家的声音了。唯一能够做到的也仅仅变成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一起欢聚在那座千里孤坟上做一番精神交流。
我不禁一时感慨万千恭恭敬敬地双膝跪倒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道:“老爹!”
这两个字浑然自内腑有一种说不出的真挚恳切恍惚间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我不由百感交集真当足他是义父重生。我抱着他的双腿失声痛哭起来。
数年来的风风雨雨、恩恩怨怨让我早就淡忘了亲情的滋味这一刻被重新勾起儿时点滴思念排山倒海般淹没了我的意识。
“老爹啊!”我放声痛哭着哪管声声嘶嚎多么难听只是尽情哭了个痛快。
“可怜的孩子你一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吧!哭吧一切伤心事哭出来就没事了。谁说男儿无泪只缘未到伤心之处啊!”高奈尔轻拍着我的肩膊不断温言安慰着。
此时场景极其古怪我跪在地上身高却隐隐逾他的眉宇有如一座雄伟大山横亘眼前说不出的大气磅礴。
渐渐地我感到欲哭无力于是慢慢收声泪眼朦胧地瞅着高奈尔不好意思之极地道:“对不起老爹!”
高奈尔哈哈大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你哭个痛快就好反正我这身衣服也要洗了。”
原来他身上穿着一套浅色羊皮衣裤现在胸前大腿部分已被泪水湿得一塌糊涂眼看着不能继续穿了唯有马上更换衣衫。他以为我道歉的原因是为这一条所以连说不用。
我哑然失笑道:“不是衣服啦是晚辈要拜您做义父事先没有争得您的同意就乱叫一气这才道歉的。”
高奈尔明显愣了一下错愕之极地瞅着我张口结舌道:“你我义父”
我不容置疑地点头道:“晚辈从小就是孤儿由义父抚养成*人这才避免陷身狼腹。义父大人给了第一次生命。前日若非老爹您在风雨中将我捡回来再施妙手全力救治小子恐怕此刻已然孤魂渺渺不在尘世多时。是老爹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故小子真诚恳求您收下我这个儿子吧!”言罢一头触地再也不肯抬起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顽固模样。
当然表面上这么老实巴交“天眼”却老早就瞄上了他的一举一动不过没有任何恶意惟是生怕老人家不答应而已。
不过我的担心太过多余了。
只见高奈尔那张皱纹遍布的老脸简直唯有欣喜若狂四字才能形容一二一双虎眸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他颤颤巍巍道:“孩子你说的可是真的吗?想不到天佑我阿里-高奈尔让这老朽之身晚年得一虎子呜苍天有眼啊!”这回轮到高奈尔喜极而泣感情跌宕起伏了。
我跪在那里精神能小心翼翼地监视着他体内的一举一动毕竟年事已高万一太过激动之下损伤真元那我可是百死不足赎罪了。
这一看我才愕然现一件奇事老爹体内的真气竟然颇为不弱那股喷薄欲出的真气流强横霸道隐隐具有一名三级比蒙战士水准实力更是不可小觑。
突然高奈尔倏地收起悲泣啼笑皆非地说道:“他***熊刚才光顾哭了!儿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这总得有个称呼不是?”
我从容不迫地说道:“老爹我叫碧胜蓝。你叫我小碧就可以了。”言罢我暗暗有点内疚欺骗这个善良老人不是我的本意可如实说出柳轻侯三个字则会生出莫大风波。权衡利弊下唯有继续说谎掩饰下去。
高奈尔怎知我心情之复杂他只是轻声重复了几遍若有所思地问道:“碧胜蓝好有气魄的名字啊!青出于蓝而必胜于蓝!小碧我看你体魄雄伟不知战士修行臻至狂战士几级了?”
我有点赧然面红耳赤道:“这个老爹我现在是一级狂战士!”
高奈尔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在你那等年纪还只是一名正规战士呢!小伙子实力不俗啊嗯继续努力!”
我错愕地瞅着他不知他是真心夸奖还是软言安慰遂试探性问道:“我这水准还算过得去吗?”
高奈尔理所当然道:“嘿那是自然。小碧你今年多大啊?”
我如实回答道:“二十一岁。”
高奈尔脸上露出一抹惊讶神色道:“啊我还以为你二十四、五呢!看你这副强健体魄根本就是成年人啊!根据目前帝国战士的平均水准计算二十一岁顶多也就是二级正规战士你已经逾两级了。嗯是真的很不错啊!如果参军起码是一名小队长了运气好的话做到副营长也说不定呢!对了你是哪座学院毕业的呀?”
我搔搔后脑勺不好意思地道:“嘿嘿我从未参加过学院。”
高奈尔听罢忍不住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哈那你的一级狂战士恐怕有点靠不住啊!”我若无其事道:“那倒是千真万确的不信你找来十名正规战士咱们比划比划。不打得他们满地找牙我就不叫柳碧胜蓝!”高奈尔犹在狂笑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口误不过却吓得我冒出一身冷汗心中不断重复着给自己洗脑:“我是碧胜蓝我是碧胜蓝我是碧胜蓝他***熊不再是柳轻侯了!”
笑了一会儿高奈尔郑重无比道:“嗯比试倒不用因为伤到谁都不好啦不过测试还是必要的方便我将最后一点箱底绝活统统传授给你。呵呵老爹在洗手归隐前朵儿还是挺响亮的哦。嘿提起阿里-高奈尔亚斯沃郡谁人不挑大拇指赞一声英雄好汉啊?”
他喋喋不休地说我笑盈盈地听不时捧两句逗他开心。如果他知道眼前站着的年轻人就是单人独骑做掉大半个嗜血战士师团、整支比蒙战士营和龙战士小队、顺便让轩辕天之痕都生死未卜的无敌强者恐怕怎都牛不起来吧?
“笃笃笃!”三记敲门声不轻不重节奏分明地响起隔了一次呼吸的时间门外传来一把低沉静谧的声音道:“老爹开饭了。”
“知道了马上就来!”高奈尔淡淡地答复着目光转柔往我望来长长吁出一口气道:“唉你一天两夜粒米未进了快点穿好衣服我带你参加第一次午餐顺便介绍大伙予你认识!”言罢开门向舱外走去。
我点头道:“是老爹!”说着一边着手穿衣服一边目光偷偷从开启的门缝望向说话的那个女人可刚刚看到一角淡蓝衣袂她就消失不见了。
直觉告诉我她是这艘“蓝鲸号”上武功仅次于老爹的第一流高手而且是一名美丽绝伦的女人。这不禁让我对她更充满了好奇糟糕的是“天眼”在这关键时刻莫名其妙地失灵了我竟扫描不到一点图像。
我不禁大吃一惊遂哑然失笑道:“啊真是个神秘莫测的女人啊!恺撒之行变得越来越精彩了不是吗?”
午后的笑花城覆盖在一片皑皑积雪下天地间只剩下两种颜色白与黑。白的是雪黑的是一座座高耸入云的连环尖塔。那是笑花城的中枢伊德里斯堡宫殿群的尖顶。粗糙坚固的墙壁上一扇扇铁窗紧紧封闭着隔绝着令人无法忍受酷寒黑幽幽的参天大树更是遮蔽了有限的阳光带来无数森冷可怕的阴影。
在城堡东北角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厅内一群人紧张忙碌地工作着。他们头戴一顶顶又高又尖的滑稽帽子身穿制式白布长袍胸前别着一枚枚金光闪烁的徽章。在他们面前是一颗颗透明水晶球球内不时闪现出山峦起伏、江河奔腾的壮丽场景。那景致栩栩如生好像是将实物缩小了一万倍然后投影其中似的。
厅内一百零八盏灯明亮得分毫必显照射出一张张满是焦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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