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顶好檀木上心痛的摩挲着,指着云峥的帐篷想大骂一句败家子又不敢,只好恨恨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皇帝在大宋是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他就是大宋的中心,大宋的任何事情都需要先照顾皇帝的利益,而后才能施行,云峥认为皇帝才是大宋最大的阻碍,而别的大宋人却认为皇帝才是大宋的根本所在。
不管谁当皇帝,总该有一个皇帝的,普通老百姓这样想。
蛇无头而不行,鸟无翅而不飞 人来投主,鸟来投林,这是大宋精英阶层的想法,至于学成文武艺买与帝王家这种无脑思想云峥几乎都懒得拿他当例子。
想了一夜,云峥最后想到的结果就是身处封建王朝自己需要好好地拍皇帝的马匹,还需要绞尽脑汁的去拍。
弄明白自己的想法之后,云峥就觉得自己昨晚白想了,白白忧虑了,待在困局中出不去,那就只好按照规则行事,就像自己经常玩的惯刀游戏一样,最后的皇城圈子永远是最难以攻破的,一旦不小心越过那条线,就会被判输。
桌子上放着云二和苏轼写的信,满篇都是对大宋朝的赞美,和对皇帝的濡慕之情,如果别人看这封信,一定会说这是两个聪慧懂事的孩子,而云峥从字里行间看到的却是对皇家的极度讨厌,他们还在信中要求自己不要解散武胜军,应该把这支军队交给皇帝才好……
不但云二和苏轼是这个意思,就连余靖也是这个意思,老人家这些天总在军营中溜达,看着那些粗俗的军卒就像看到了一个个的宝贝,而军营中的粗汉子也从心底里对这个和蔼没有架子的朝廷高官有了好感。
于是,只要有军卒提到自己打算卸甲归田,余靖就会从宗族礼法,光宗耀祖,子孙的未来等等一系列的角度告诉军卒,他想卸甲归田的心思是多么的愚蠢。
慢慢的,军卒们想要卸甲归田的想法淡了下来,更多的人只是想着利用这次军功给自己捞取一个更好的职位。
余靖对着一幕非常的满意,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帮云峥收拢已经溃散的军心,他不知道军心一旦溃散,就收拢不回来,指望一个心底长草的人去为这个国家效力?做梦去吧!
周同和吴杰郎坦,褚大志这十二位士子,趁着现在有闲暇,几乎扔下了军务积极地向余靖这位大儒请教学问,准备今年的大比。
久经考场的余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将这些军侯全部收拢起来,细细的给他们授课,并且将自己的考场心得毫无隐瞒的讲给这些人听。
大宋的上次大比,他就是考官之一,如果这是在东京,他是一定要避嫌在家不见客的,可是这里是广南,还是在全是军卒和商贾的乌巢城,所以老头子讲课讲的肆无忌惮,并且还敢帮着周同他们押考题。
云峥觉得自己不用这么认真,到时候一定会有人告诉自己考题的,皇帝给自己的密旨里早就说了,他觉得云峥考个三鼎甲不成问题!东华门唱名乃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既然皇帝这么说了,到时候说不定会有人帮自己答卷子,云峥美美的想到,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皇帝这个人不错,如果他能不把自己当做天子的话,就堪称完美。
现代人的古怪思维在和大宋的思想体系作着最激烈的斗争,严格的来说两种思想都是新思想,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管他呢,等那一方赢了之后再说。
四月底的广南已经热的如同蒸笼,或许是雨季给了广源州新的活力,疟疾这种可怕的疫病终于离开了这片土地,听哨探说,现在除了白骨很少见到倒毙的僚人,这是大自然的威力,那些野兽和蛆虫,以及细菌到底将疾病的根源消灭掉了,雨季的第一场大雨,就浩浩荡荡的将荒原上最后一丝腐肉的气息洗涤的一干二净,疯长的野草逐渐淹没了那些白骨,整个广南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战争的尾巴还是没有收拾干净,打过仗之后,如果不打算接着打,就会有文官去和敌人商讨战后的事宜,这一次从京师里过来的人竟然是文彦博。
这样的大佬来和小小的交趾交涉完全出乎云峥的预料之外,不过当他见到文彦博的时候立刻就明白为什么会派他过来,他如今就是新任的大宋三司使。
文彦博到了乌巢,随便派了一个礼部郎中随着交趾使节去了交趾,自己就毫不客气的问云峥交趾的皇宫的库藏在哪里!
ps: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