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从树林里往外连续不停地走了十天,余靖就在出口的棚子里坐了十天,曾经做过大宋三司使下度支副使的余靖也没有一次性的见到这样多的财富。
如果说装宝石,玉器的箱子让他头晕目眩,当他看到用麻袋装的珍珠之后,他就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虚幻的世界。
马队走完之后,随即出现的是那支强大的军队,余靖不认为这里最珍贵的东西是那些财宝,经历了孤助无援的他执着的认为,那些从森林里走出来的将士才是大宋最宝贵的财富,至于他一万六千名属下被郎坦他们找回来之后,他就收缴了这些人的武装,将他们当苦力卖给了那些商贾,反正这也是厢军的惯例了。
云峥的颌下有了一小丛胡须,不过余靖还是认为光脸的云峥更加耐看一些,宋人蓄须没有多少讲究,只要成为父亲之后多少都会留点胡须的。
看着云峥坐在大象背上不怒而威的模样,余靖躬身向云峥道贺,这和身份无关,只与功勋有关。
其实不怒而威的样子也是余靖自己的错觉,疲惫到极点的云峥从大象背上下来,两条腿都软,甲胄也松松垮垮,披风更是皱的像一团酸菜,不过这时候云峥就算是一丝不挂,余靖也会从中看出好来。
“明公,让您受累吃惊了,都是云峥的过错。”
广南军一哄而散的事情云峥知道了,也知道了诺大的一个广南只有余靖和一个老仆提着刀子站在关隘口子上准备堵截敌军,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良久无言,这一幕和历史上记载的金军进东京何其的相似,诺大的广南竟然没有一个敢站出来战斗的人。
哦,也对,敢作战的已经在和侬智高作战的时候战死了,剩下的自然都是些软蛋。冷冷的扫视了一眼那些正在背负重物的广南厢军,就搀扶着余靖走进了草棚里。
也不等余靖发问。就将自己在交趾的所作所为一一的向余靖做了报告,云峥说的轻松,余靖听得胆战心惊,等到云峥说完。余靖长吁一口气道:“险到毫巅啊,如果李德政逃掉,他就会带着周围的勤王军队疯狂反扑,武胜军就会陷入交趾人的汪洋大海之中,如果李日尊抢先到达山谷,武胜军就有全军覆没之忧!
这样的事险,可一不可二。”
云峥点头道:“这是必然的,大宋这些年灾害频发,灾民嗷嗷待哺,容不得我多想。实力不济才会操弄这样的险事,如果云峥手中有十万敢战之士,我当堂堂正正的踏破凉山,取李日尊的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余靖又道:“如今的李日尊在做什么?会不会大举入侵广南?”
云峥呵呵笑了一下道:“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贸然进犯,他如今应该考虑的是自己的王位是否稳固。听说交趾大城王,和少城王已经联手造反,他需要全力去扑灭这场内乱,等他扑灭内乱,交趾国应该就会变的千疮百孔自顾不暇之下,那里有能力进攻我大宋,如果交趾人再次进犯。他这是在自取灭亡。”
余靖高兴地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这确实是最好的法子,广南的盗匪经过云峥和狄青的强力扫荡之后,地面上终于安静下来了,今年的春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田野上也能看到一些农夫的身影。再过一月,夏收就会开始,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在栽种双季稻,等到这一茬稻谷收获之后,广南就会彻底的平静。能做到自给自足,想要周济内地,恐怕还要等两年之后才行。
广南军在鞭子底下艰难的运转着堆积如山的物资,开山辟路都是他们的任务,自从武胜军回归之后,他们原有的待遇全部被取消了,又恢复了原来厢军时期的待遇,有些军官不服气找余靖理论,却被云峥下令斩首,人头悬挂在辕门之上,广南军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他们自己也知道 将来的命运非常的堪忧。
从七源州回到广源州乌巢营地,已经是十五天以后的事情,回到乌巢,云峥就下令拆卸掉了峡谷上的铁索桥,原本留着这座桥对大宋非常的有利,可以做到进退有余,而不是这样纯粹的防守,但是考虑到广南军的战力因素,云峥还是下令拆除,这样做一来可以让李日尊彻底的放心,二来云峥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走后广南军敢出兵到对面的广源州。
自己平安的回来了,云峥就开始把目光转向大理国,狄青这段时间突飞猛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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