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兵清洗干净了送过去,头上长虱子的人家不会接收的……”
杨文广走着,走着,猛地停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马金虎道:“我明白了,这是他故意营造的一种氛围,就是要和我们区分开来……
我杨家世代簪缨,家祖,家父皆为国捐躯,我就不明白了,世人为何要如此轻贱我等,现在连新军都出现了,现在看起来效果很好,武胜军的勇猛不下于我等,却更加的便于驾驭,难道说将来会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那些文臣连我们最后的荣耀都要拿走不成?”
马金虎不明白杨文广现在的伤感是从哪里来的,抓抓头发道:“你和我不同,你也是从小就读过书的,既然觉得人家的那一套不错,就去学啊!”
杨文广脸色一暗道:“那是人家的不传之秘……”
不等他说完,马金虎就摇着手说:“没那回事,俺家经略相公以前也觉得不好学人家的不传之秘,就派了我去试探性的打听一下,结果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不管我装傻问什么,人家都是有问必答,还把话说的非常透彻,我们环州就在跟人家学,打仗的本事千变万化,我家经略相公不输于人,这一套整体治军的本事我家相公却在安心的学,云峥为此还亲自编篡了一本书叫做什么,印了好多,经略相公好像给我也给了一本,如果没出错,应该就在我的包袱里,临出门的时候婆娘好像把那本书装进去了。”
不等马金虎絮絮叨叨的说完,杨文广就窜出去了,看着杨文广的背影马金虎大笑着说:“拿书就好,千万莫要动我的私房银子!”
张玉暴怒之极,武胜军答应接收伤兵,却要求这些伤兵身上绝对不能有什么寄生虫,说白了就是跳蚤和虱子,眼看着那些伤兵被石灰水折腾的惨叫连天大吼一声:“住手!”就急匆匆的冲了过去,对一个戴着厚厚一层白沙的军士怒吼道:“你在做什么?”
那个军卒好像并不畏惧上官,隔着白纱瓮声瓮气的道:“除虫,杀菌!这样的痛苦他必须忍受,这谁都不怪,就怪他平日里不干净。
俺家将主有令,南方湿热,很容易产生瘟疫,所有伤兵进营之前都必须彻底的除虫,灭菌,而后方才准许接收,将军如果认为我们是在虐待将士就大错特错了。”
张玉把牙齿咬的咯吱吱的道:“难道狄帅受伤,也要遵循这一套不成?”
那个戴着白纱的军卒道:“确实如此,我家将主如果受伤,也必须经过消毒这一关,至于除虫就不必了,我家将主身上不可能有虫子!
将军,您莫要再阻拦卑职了,这位弟兄腹部受创严重,等一会还要拿药水清洗他的肠子,如果不清理干净,他的肚子就算长好了,里面也会烂掉……”
张玉听得面如白纸,至于那个正在叫喊的伤兵,听到武胜军军卒的话之后咯喽一声就被活活的吓的昏过去了。
张玉左顾右盼很想找一个坚实的理论来支持自己,在这里不管他怎么找都找不见,那个军卒应该不是普通的军卒,应该是医官,在军营里地位很高,这种人没人愿意得罪,尤其是在军阵上,连张玉这样的高级将领也不愿意轻易地得罪。
张玉忽然发现一个不同之处,自己的部下需要把全身扒得精光,把脑袋泡进石灰水里,而环州的那些人好像不用,他们只是被一些军卒拿棉球将浑身擦拭一遍就进了伤兵营。
急急地走过去之后,发现马金虎正在一脸认真的一个个的检查自己部下的脑袋,像是在捉虱子,不时地从队伍里弄出来几个人,让抬着伤兵过来的人继续帮伤兵清理身上的虫子。
马金虎见张玉走过来了,嘿嘿一笑道:“人家规矩大,咱们还是遵守为妙,不过那个军卒可没说错,进营的检查这道关口谁都要过。
您不知道了吧?以前想进入人家军营的大批人员,必须在军营外面待够十五天才能按照今天的规矩进军营,人家现在没要求我们在外面待十五天,已经很优待了。”
张玉郁闷的道:“这又是为何?”
马金虎哈哈一笑道:“听说叫什么防疫,就是预防瘟疫的意思。”说着话指指那些脸上戴着白纱的怪人又对张玉说:“您别以为他们是在糟践我们,这确实是规矩,您知道那些军卒在拿什么给将士们擦身体吗?”
ps:
第二章,马上还有一章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