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样跟在他身后,一副看护着他的样子。
“爸爸爸爸,我们吃什么?”
“爸爸,为什么要把鸡埋在土里啊。”
“爸爸……”
诺诺嘴里问着无穷的问题,围着锅灶转来转去。岳晓风几次被挡住去路,如果不是他反应迅速收脚快险险就要踢到他,偏偏诺诺总愿意站到他的身前或脚边,弄得他无处下脚几近抓狂。月抬起爪子,似乎想要帮忙,眨眨眼,又迷茫地放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岳晓风无奈至极,他现在处于前所未有的心虚状态,即使再暴躁也无法对着诺诺发火,只好先把已经炸好的小酥肉端到桌子上,拿了两只木碗给两人各自夹了一些,让两人先吃。桌椅都是他自己弄的,桌子就是一个圆圆的大木墩子,座椅则是几个小木墩,简单原始,富有野趣。
月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毫不在意的岳晓风,再看了看恨不得把整张脸埋在碗里撒着欢地吃吃吃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什么叫礼仪的诺诺,低头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动。
只吃了一口,他便精神一震,然后微微眯起一双通透的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岳晓风看两个小家伙吃得高兴,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满足和自豪。他一手厨艺还是跟石夏之同居之后练起来的,两人平时轮流做饭轮流收拾房间,他一向追求完美,自然不能够容忍自己做一手烂菜,为此他专门找了一个厨师教自己。他在学业上的聪明似乎也延伸到了厨艺上,一点就通,一学就会,厨艺进境飞快,就连一向爱损他的死党徐淼都对他赞不绝口。现在条件简陋,他做不了复杂的菜式,但是简简单单的小食已经俘获了小动物的胃。
小酥肉炸完,岳晓风接着炸茄盒子,炸完之后他把多余的油盛出来,从合金箱子里拿出一包米饭炒了炒,最后才做蛋花汤。他知道合金箱子比冰箱的保鲜效果还好之后,就一下子煮了一大锅米饭用大叶子一包包包起来码进箱子里,吃的时候只需要拿出来热一热,简单方便又快捷。毕竟他只有一个锅,又要炒菜又要煮粥又要闷饭,实在倒不过来。不是他不想多做一个,只是他找遍海岛也没有找到第二块适合做成锅的石头。
两个孩子都不喜欢吃米饭,于是炒饭只有岳晓风自己享用,倒是蛋花汤两人喝了一些。
岳晓风满以为诺诺比月大,应该比月吃得多,所以做的时候是按照月的食量来规划的,结果,诺诺的食量居然跟正常的六七岁小孩一样,几块小酥肉和几个茄盒子下肚,他便饱得吃不下了,只能够眼巴巴地看着香喷喷的叫花鸡整只进了月的肚子。
而月这只小小的毛团子,这一顿吃的绝对有平时的两倍多!也就是他本身体积的两倍还多!!
岳晓风简直目瞪口呆,再次怀疑月的胃到底是什么构造。难道跟他额头上的晶体有关?因为诺诺没有那个,所以只是普通食量?同时他还有点囧,不知道月平时是不是不好意思多吃,所以都没有吃饱过。
吃完之后大家一起到沙滩上散步消食,诺诺兴奋地跑来跑去,月沉稳地走在岳晓风旁边。海风徐徐吹来,岳晓风惬意地眯了眯眼睛。他有很多问题想要知道,想到自己已经暴露了,他干脆直接开问:“诺诺,你知道我们在岛上住了多久吗?”
诺诺歪歪头,坐到沙滩上掰着爪子开始算,还没等他算出个子丑寅卯,一只圆球从他毛里飞出来撒着欢大叫:“我知道我知道,主人已经来到岛上六年零七个月加三天了。”
岳晓风始料不及,简直惊呆,他好一会儿说不出话,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六年?”
阿懒扑着翅膀,“没错,就是六年。”
岳晓风想起了不久前看到的分娩画面,假如阿懒所说属实,他就是在这座岛上生下了诺诺,然后也没有离开过。他看了看周围绝对不适合生存的环境,有些不能相信,“那我们是怎么生活的?我们吃什么?”大人就不说了,想要活下来即使啃草籽也能活,但诺诺可是个小婴儿,他吃什么?难道原身刚生产就能下海捕鱼了?还有合金箱子里满满的新鲜食材又该怎么解释?
诺诺抢着回答:“这个我知道,每年一月一日都会有人来送吃的。”
岳晓风想起自己醒来的时候也是一月一日,大抵明白了什么,“一月一日那天我会昏迷,是不是跟来人有关?”
诺诺眼神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眼岳晓风,没有说话,倒是阿懒回答:“因为主人求他们带我们走,可是他们不答应,主人追他们的时候从山上滚了下去。”
“他们是什么人?”
诺诺很低沉,依然不说话,还是阿懒回答:“主人叫他们‘慕德的人’。”
诺诺闷闷地道:“爸爸还让他们把我带走。”
那语气中的不满和气愤简直要实质化,岳晓风一囧,决定装傻:“我有说过吗?”
诺诺斩钉截铁地回答:“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