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感慨之际,叶宇已经率先跪倒在地,高声敬拜道:“孙儿给皇祖父、皇祖母请安!”
“呃……”
叶宇的这一举动,倒是让赵构与吴氏相视一愣,但随后都欣慰的笑出了声。
“好好好,既然如此,乖孙儿快快平身吧!”赵构捋着花白的胡须,眼中尽是欣慰之色。
“是!”
叶宇一脸喜色的站了起来,暗中不由长舒了口气。
这攀亲戚,若是双方乐意,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但若只是一厢情愿,那接下来的尴尬局面就很难收场。
尤其是跟皇家攀亲戚,更是有着一定的危险因素。
所以就在赵构默认之前,叶宇的心中也是极为忐忑。
不过所谓有便宜不占,那纯属就是傻蛋,既然眼前这二位说出了话音,他叶宇若是不顺杆子往上爬,岂不是浪费了这个大好机会。
方才这个几道难题,很显然就是赵构让他知难而退。而他身负皇命,也不能就此空手而归。
那就只有先拉近关系,再旁敲侧击予以劝解。
此刻叶宇突然觉得自己,怎么跟皇帝赵昚一个德行了。
御书房里,自己不过是提个建议,皇帝赵昚就借题发挥,直接让他来办这个苦差事。
而在这德寿宫,太后吴氏也不过是感慨而已,他竟然也是借题发挥,直接跟皇家攀了亲戚。
这时吴氏向叶宇招了招手:“来,乖孙儿,坐在祖母身边来!”
面对太后的身份,叶宇不敢拒绝;面对慈祥的老人,叶宇不忍拒绝。
当叶宇与这两位老人坐在一起后,吴氏便拉着叶宇的手,如平常百姓家的奶奶一样,向叶宇嘘寒问暖的聊着家常。
这种犹如家中亲人般的温馨,让叶宇渐渐地少了那种陌生感。
而叶宇的坎坷经历,也是让二位老人唏嘘不已。尤其是吴氏,更是对一个孩子经历苦楚而心疼。
其实对于这二老而言,之所以对叶宇另眼相看,除了吴氏说的相貌与聪慧之外,重要的是一种感觉。
二人年过六旬膝下无子,虽然当今皇帝赵昚,名义上算是二人的子嗣,其实说白了也只是过继的儿子。
儿子都不是亲生的,那么庆王与恭王这两孙子,就更没有多少的感情在内。
所以吴氏在见到叶宇之时,才会有这番感慨。
俗话说儿子没有亲生的好,儿子赵昚以及孙儿赵惇、赵恺再如何恭孝,也终究不是亲生的。
所以赵构认下叶宇这个好孙儿,也是凭借个人的喜好所致。
既然都不是亲生的,那选一个喜爱的孙儿,又有何不可呢?
这二老一少,三人在龙池旁相谈了许久。
叶宇虽然不善意哄人开心,但为人过于机敏,不时地说些民间的趣事,以及后世有意思的段子,也是让二老乐不可支。
看着二老如此兴起的样子,叶宇觉得是该回归正题的时候了。
于是一指桌案上的玉佛道:“皇祖母,其实这弥勒佛之所以笑,还有另一层深意……”
“哦,还有一层深意?”吴氏此时心情大好,一听叶宇这么说,顿时就来了兴致。
“正是,孙儿这里有一对联……”
叶宇说着,便念道:“开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大肚能容,容天容地,与己何所不容。”
“好,这幅对联好,孙儿这一副对联,道尽了弥勒佛祖的佛法无边、佛门的胸襟宽广!”
太后吴氏闻听这幅对联,顿时是欣喜不已。
但赵构却是笑了笑,瞥了叶宇一眼道:“芍芳,你这刚认的孙儿,可是话有所指呐……”
一副对联,吴氏看到的是佛法无边,而曾为帝王的赵构,看到的却是一种规劝。
凡事付之一笑,是要劝他凡事不可太过认真与执拗;于己何所不容,是要劝他对赵昚的禁酒令予以包容。
吴氏本是个聪慧的女人,经赵构这么一提醒,顿时就明白了叶宇这幅对联的深意。
“皇命在身,还请祖父、祖母见谅……”
看着叶宇为难的神色,吴氏也帮着劝说道:“官家,既然如此,你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赵构犹豫了半晌,最后悠悠叹道:“这大内皇宫孤寂清冷,朕不过是想找些乐趣,奈何也不能得偿所愿……”
叶宇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赵构宫中酿酒的本意,只要解决了这个后顾之忧,那此事就大功告成。
想到这里,于是便开口道:“二老若是觉得枯燥,可让内侍寻一两个说书人,讲些故事段子解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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