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江南太远,偏偏两地之间银子往来又很多,从官员到士子、商家,对银票通兑通用有需求的人比比皆是,还怕银号招不来客人?所欠缺的只是招徕手段而已。”
“开业之初张贴告示,三个月内存银领票免收一切费用,将来到南方兑现时也免收费用;而过了三月后,一年内只收一半费用;再过一年后全部照常,优惠就过时不候了。肯定有不着急用现银的人,愿意早早来办理。”
“其实用不了多少本钱,做的就是靠信用以钱生钱买卖。只要有信用支持,说是无本买卖也可,还能拿着别人的存银放贷生息,让你身价倍增不成问题!”
身价倍增么归德长公主低头思考李佑所言。
李佑待要继续详解,忽然有内监在门外高声禀报“吉时已到,请殿下出见宾客”这打断了屋内两人密谈。
李佑只能先退出,之后一群宫女捧着铜镜、妆盒等物事,涌进来协助归德长公主整理装饰。
出来到了外间大厅,却见刘娘子与金姨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并没有与其她那几个夫人们扎堆,这倒也正常。不过只有梅枝在旁边侍候,另一个婢女小竹不知跑到了哪里去。
李佑走上前去问道:“小竹去了哪里?”
梅枝偏头用下巴点了点外面“不知怎的,和别人搭上话了。”
李佑好奇的在门口张望,看到小竹与一个中年男子立在对面一处没人角落说话。等到那中年男子走开了,小竹回过身来,猛然看见老爷似笑非笑盯着她,小心肝吓了一跳,下意识拍了拍胸脯。
“那是谁?”李老爷审问道。
小竹怯怯道:“是什么吕家的长随,听说是家里有人被老爷关押了,跑过来求情。叫夫人们烦扰不堪,纠缠起来外人眼里也须不好看。奴家便将他引到那边说话。”
“那你怎么说的?”李佑饶有兴趣的问道。
“看他说的怪可怜,奴家就答应替他求情,得了五两银子”小竹背对别人偷偷伸出手,手掌上赫然一个五两大小的小元宝。
李佑长叹一声,恨铁不成钢的说:“已经三年半了,你也太让老爷我失望了,真没长进!”
小竹慌乱的扭身“那奴家还回去。”
李佑训斥道:“站住!你还不知道你哪里没长进?老爷我的面子就值五两银子吗?以吕家的财力,你想要帮忙递话,怎么也得收他十两,五两简直败坏行情!你让那张三以后怎么收门包钱,让你哥哥怎么收用印钱?”
小竹泫然欲泣,委屈道:“老爷息怒,奴家知错了。若是吹枕头风的话可以收十两,可奴家确实又吹不了老爷的枕头风,只能递一般的话儿,收五两不少了。如若换成梅枝姐姐来说,那收个十两是理所应当的”
这通抱怨太强大了,强大的让李大人无言以对,尖牙利齿特技今天第二次失效,不得不说,女人天生具有克制男人嘴皮子技能的光环。半晌才道:“过得几日就让你身价倍增!”
大约在同一时间,宫中皇极门早朝已经散了,天子御文华殿,召集重臣朝议。
“有事进奏无事退散”后,刑部常侍郎常苦着脸出列,在众臣眼中,都能猜测出他要奏什么事。
果然听到常大人向景和天子奏道:“臣昨日奉敕追查登闻鼓之事,下午便有所得,自十一日至十七日的七件登闻鼓之案,皆是幕后有人授意。”
景和天子圣音垂询道:“却是何人?”
殿中诸卿都竖起了耳朵细听,常侍郎纠结良久,惹得众人都快失去耐心,才吐露道:“所有击鼓之人俱都自承,受归德长公主府上管事太监指使也”
登时满殿骚然,这事牵扯到任何一位朝臣都不奇怪,但没想到会与归德长公主有关系,她蹚这浑水能有什么意义?
大部分人都迷惑不解,但也有几个对登闻鼓之事能猜测出几分真相的聪明人。此时偷眼去看彭阁老,果然脸色极其难看。再揣摩他老人家的心情,大约会像是一脚踩进泥坑的感觉罢,将长公主牵扯进来,这下乐子可大了。
常侍郎心里更苦涩。昨天在彭阁老示意下,他不得不主动出面申奏,由自己追查登闻鼓案件指使者,当时只能自我安慰当成将功补过,谁能想到居然只用半天功夫就查出个天子的长姐!
朝中人人皆知,归德长公主不是一般的公主,放在演义位面,怎么也可类比为大宋八贤王那样的存在。
这段时间还有比他更倒霉的么?昨天刚被天子训斥为“无用”随即就查出个长公主的不是,怎么看也像是故意与天子作对,不知天子会怎么想rq!